欧阳漓冷哼一声:“本王亲眼所见!”
一句话话落,还不等欧阳逸再开口,预料好的声音传来。
待着雷霆之怒的气势,汹涌澎湃的压来。
“放肆!”
欧阳漓生怕看错,身形一晃,腿弯处一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一直扶着椅子扶手才能勉强站稳身形的欧阳逸身子再也忍不住的跌落在地。
似是虚弱不堪,带着丝丝痛苦。
紫金龙靴映入眼帘,再往上则是明晃晃的袍子。
欧阳漓咽了咽口水,终是带着颤音的开口:“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驾到,儿臣有失远迎,还望父皇恕罪!”
东阙皇帝欧阳玄面色冷静,眼底似是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意,只不过一直压制着没有发作而已。
径直从欧阳漓身旁走过,朝着欧阳逸走去,整个大厅的人皆跪地不敢抬头。
却将欧阳逸扶了起来,眼眶略湿润:“逸儿,快起来。”
“父皇……”欧阳逸虚弱不堪,好不容易被扶到软榻上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太医……宣太医!太医!”
……
皇帝一怒遭殃之人便是一大片,整个逸王府伺候之人,再到欧阳漓!
一巴掌拍在了梨花木的z桌子上,响声很大,惊的欧阳漓身子止不住的抖动。
“父皇……父皇恕罪,太医……一定是这太医被七弟收买了,儿臣就算是也有一万个胆子也万不敢如此啊!”
说起太医,那跪地的一众白衣皆胡子花白,连跪带磕头的说了起来。
“还望陛下明鉴,我等怎么可能被收买,方才所说皆是事实!”
“逸王确实身中剧毒,若是再耽搁上些时日便是命不久矣啊!而这剧毒便带在漓王身上的荷包中!”
“对!我等不可能诊错,此乃事实!”
四五个太医语无伦次的说着。
榻上的欧阳逸早已经不省人事,唇瓣白的可怕。
皇帝又是动怒:“该诛,该诛!大胆漓王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怎么可能,事情为何演变成了这样?
欧阳漓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原本是自己前来兴师问罪捉拿欧阳逸。
为何现在,变成他下毒害人了?
“不不不……父皇您一定是弄错了,儿臣没有,儿臣就算是再见不得逸王好也万不可能置他与死地啊!”
况且自己这个弟弟还是个命不久矣之人……
若非母妃,自己怎么可能如此?
欧阳玄怒意可见:“若你不想置逸儿与死地,那这满院的侍卫和官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欧阳漓不说话了,显得有些心虚。调兵符是他从太子欧阳廉手中偷来的。
“好,你不说,朕替你说。你在逸王府安插了细作!不但做伪证污蔑逸王出府去湾玥城,还企图下毒毒害他!”
欧阳漓简直傻眼,什么叫做伪证?
这都是他亲眼所见,那婢女是细作没错,可都是自己的人,情报真实!
“父皇……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欧阳玄大怒,吼道:“把人带上来!”
那是一个模样小巧的婢女,被带上来的时候瑟瑟发抖,整个人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哭了一大通。
那整件事情也被揭破。
还当真如此,做伪证说什么逸王五日前出府去过白玉粮行,此举就是为了指示下人在粮食中投放病鼠死鼠。
前天还换衣出府去了湾玥城……
这简直是剧情大反转啊!
欧阳漓傻眼了:“胡说,你胡说!”他一把站起来便去掐那小婢女的脖子。
“贱~人!胡说——胡说!”
“来人,把逸王拉下去关入大理寺候审!”
立刻便有侍卫上前将欧阳漓拉了下去。
欧阳漓嘶吼着破口大骂……
等到喊骂声渐渐淡去,整个大厅安静下来,欧阳玄这才平下心思问了太医一句。
“逸王现在如何?可还有大碍?”
太医摇头:“陛下放心,逸王已经及时服了解毒丸,现如今算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只要等醒来便好了。”
皇帝淡淡叹息,终是将此事作罢。
“你们几个留守逸王府,随时照顾逸王殿下。朕先行回宫了……”
“恭送陛下——”
欧阳玄走了两步却再次回头,双眸施施然的落在了榻上的欧阳逸身上。
眸光在欧阳逸脸上扫视一圈,心底似是有波浪回荡,一圈圈涟漪激的他根本无法静下心。
最后,索性是闭上眼扭头便离去了。
……
屋顶上,风衣澜兄妹二人猫着腰生怕被发现。
等到王府内的侍卫和官兵都随同皇帝一同撤去之后,他二人这才歇了口气。
“没想到啊,京都传言不假,这逸王果然是皇帝最受宠的儿子。”
风衣澜淡淡一笑,眼底似是有什么在流动。
“小妹,这场戏你看的如何?”
风晚清叹息:“不知。总觉得有些奇怪,分明是漓王威风凛凛的前来问罪,可剧情却突然反转。”
“怎么变成逸王被下毒陷害,漓王却被关入大理寺了呢?”
风衣澜笑了笑,笑容十分璀璨,宛如暗夜精灵,却也带着丝丝狡猾之意:“这后事如何且看着吧,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何意?”
还不等回答风衣澜便抬步往前走。
王府内的侍卫都撤了之后便没剩几个人,太医也被安置到别院去了。
此刻,这处院子倒是十分的安静。
隐约听到了脚步声,风晚清小心翼翼的跟在风衣澜身后。
“哥哥,你当心脚下——”
话音刚落,脚下打滑,该滑倒的人没滑倒,反倒是风晚清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夜幕时分,风晚清面朝下,还来不及看一眼这灿灿星空就惊呼出声了——
风衣澜大惊失色:“小妹——”
原想着该是个倒栽葱的姿势插到地面上,可没想到却落入了一个清凉含着淡淡药香的怀抱中。
因为冲力,风晚清吓的闭上了眼,指尖紧紧的攥住了那人的衣襟。
有力且规律的心跳声似是在耳畔。
她闭着眼不松手。
那人却道:“可以松手了。”
风晚清被这好听的声音弄得耳朵险些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