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那一道声音也传了下来:“晚晚,衣裳穿反了……”
风晚清瞳孔一寸寸睁大,那人温柔的笑着。
她紧抓着床柱的手缓缓松开,随后整个人便瘫在了榻上,欧阳逸欺身而上。
“怎么了?”
风晚清眨了眨眼:“没什么,就是忽然间觉得王爷不正经。”
“本王……不正经?”他轻笑,“若是不正经便不会让到嘴的肥肉给飞了。
肥……她肥吗?她是肉吗不是吧!
风晚清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红了小脸,手捂着唇嘟囔着:“哪里正经了,一晚上起了不下十次,害得我都没睡好……”
他附耳过来:“嘀咕什么呢?声音大点。”
风晚清不好意思的将头别到了一边。
欧阳逸却好似早已经听到她方才说了什么,红着耳根子将附耳在她耳边。
热热的呼吸洒在风晚清耳边。
她只听欧阳逸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晚睡姿也古怪,一晚上拳打脚踢,本王也是没睡好。”
风晚清正羞得无地自容,门口,清荷手里端着的一盆水“砰”的一声打翻在了地上
水花四溅,清荷傻乎乎的看着,后知后觉:“奴婢……什么也没瞧见!”
她小脸通红,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欧阳逸声音清凉,淡淡然起声。
“再打盆水来。”
“是。”清荷应了一声,麻溜的便跑开了。
这次,风晚清眼前的睡意倒是一瞬消失。
她很是配合,任由欧阳逸为自己穿衣。
又体贴的拿了绵软的布帛过来,看他挽起袖子一幅行云流水的样子,好似是要给她亲自洗漱一半。
风晚清吓的身子往后缩:“这使不得的,这种事情我一向自己来,王爷这样……”
不由分说,欧阳逸手中的布帛便直接贴在风晚清白皙的小脸上。
她头发散乱,眼底还是一抹懵懂。
却已然被布帛温热的温度给软化了一整颗心……
任由欧阳逸给自己梳洗过后,风晚清看到欧阳逸连发髻都给自己挽好了。
看到铜镜里的女子面色红晕,上了一层胭脂,小脸红扑扑的。
睫毛轻颤,眼波流转间勾着丝丝魅惑人心之意。
挽出来的发髻简简单单却衬的风晚清更加好看,她一袭火红衣裙,发髻上插了一根金丝缠花的簪子,簪尾流苏摇曳,很是好看。
盯着铜镜里的美人儿,欧阳逸清凉的眸光勾着一抹心满意足:“可是满意。”
风晚清只觉得意外,像欧阳逸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会如此手巧?
不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挽发描眉。
风晚清忍不住歪着脑袋问他:“王爷这般手巧,莫不是以前给其他女子挽过发?”
闻言,欧阳逸眉头轻轻蹙起:“这倒是没有,自始至终也只是晚晚一人而已。”
风晚清心里甜滋滋的,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笑:“手法很熟练。”
欧阳逸也跟着笑了,牵着她的手二人一起往外走。
“可是饿了?”
风晚清想说不饿,昨晚那一顿还没消,可是看到欧阳逸这幅体贴模样。
心里头倒是越发的欢喜了。
点了点头:“确实有点。”
逸王是确实奢华,但府中一切物品尽显低调。
即便水榭花园修建的很美,但内置物品却没那么贵重。
果真是个闲散王爷。
一大桌子饭菜上桌,夙念和凤啸看到她二人牵手而来,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欧阳逸先他们一步开口:“你们也下去吃吧,有什么事情等到稍后在说不迟。”
“是,王爷。”
二人行礼离开。
进门槛的时候风晚清看到欧阳逸拳头掩唇轻轻咳了起来。
“王爷,你怎么了?”
她关切问了一句,欧阳逸停下步子,堪堪望了过来。
他这一笑十分温柔,好似阳春三月的雪,轻缓落下,温柔至极。
“没事,放心好了。”
风晚清到底还是被晃了眼,以前竟不知自己脸皮子这么薄……
被人看着笑一笑都是脸红成这个样子。
颇慌乱的移开了目光,被欧阳逸牵着坐到了椅子上。
饭菜扑鼻,看上去很可口。
欧阳逸一字一句的开口:“晚晚刚来,一切还都不怎么熟悉,不如稍后让夙念带你到处走走?”
风晚清爽快点头,好啊。
欧阳逸很安静,这么一句话说完便低头用起了膳来,他动作优雅,风晚清竟不知一个大男人吃饭竟还有这幅光景。
看看欧阳逸,又想到了风衣澜。
总是那般随心自在,吃饭也是一大口一大口的。
偏生身子瘦的很,阿娘以前看不下去便总是说:“我们澜儿上辈子怕是饿死的。”
阿爹总是一唱一和,往下接了一口:“饿死鬼投胎便是这番模样。”
想到此,风晚清咬着筷子笑了。
欧阳逸抬头便看到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什么?”
风晚清如实说:“王爷吃饭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哥哥,不免觉得好笑,哥哥吃饭可是随性的很。”
欧阳逸放下手里的筷子,红唇一直勾着,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有时,本王便也是羡慕衣澜,总是可以那般随心自在,不必被外界之人拘束。”
风晚清从欧阳逸眼中看到了渴望自由的神色,当真是很向往又迫切。
她笑了:“王爷这样也挺好的。”
“好吗?”他反问,唇角勾着一抹笑,风晚清竟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什么情绪。
好似悲凉,又好似苦涩含着丝丝嘲讽。
风晚清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默默低头吃饭菜。
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谈论多久,片刻之后收了碗筷。
欧阳逸又体贴问道:“晚晚,饭菜吃的可还习惯?”
风晚清自然点头,也许是碰巧,欧阳逸的口味和她的竟这般相似。
而且她喜欢吃的菜欧阳逸也恰巧都喜欢。
她吃的欢心,自然没看到一旁欧阳逸吃的并不怎么舒心。
欧阳逸又道:“下午父皇在宫中设宴,邀请你我二人前去,晚晚可愿去?”
在风晚清的意识里,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愿意一说,皇帝的命令大过天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