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骑着马在不远处督战,看到八旗子弟如此拼命,心中真不是滋味,想一想自起兵至今大大小小拼死拼活几百次,有多少兄弟为战争而献出生命,又有多少家庭破碎,真愧对他们那!
想到这不仅恨上袁崇焕,袁崇焕那,袁崇焕,昨日孤王过于大意,叫你小子捡了个便宜多活上一日,可今天就是今天,恐怕你们明天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想罢,命令代善于皇太极各领五千人马分头佯攻宁远的北城于东城,好分散明军兵力和注意力,叫他们首尾难顾,无法增援,更有利于西南城的战事。
城下后金军兵此时已经热血沸腾,气势逼人,攻势不减。而宁远城上的明军更加不甘示弱,袁崇焕亲自督战,集中优势兵力云集西南城,指挥明军拼死抵抗。
城上不断有开水滚下,烧红的铁索在城下呼啸滑来滑去,不过还是不能阻挡后金的人海战术。
这时守备何可刚及时赶到,带来了两件看家法宝。
一个是滚木,另一个是火药罐。
咱们先说说滚木;古代作战时从高处推下以打击敌人的圆木,而何可刚革新的滚木有了新花样,在木头外面钉有大钉子,每根可钉几十个钉子,在城头以上试下可以将云梯上的敌军滚落云梯,杀伤力可见一斑。
而火药罐就是土质地雷或是炸弹,咱们简单的解释几种。
明朝炸弹从其材料质地上可以分为铁弹、石弹、泥弹、木弹等。点火方式也五花八门:触发式,如击贼神机石榴炮;拉发式,如威远石炮;定时爆炸式,如慢炮等。触发式的神机石榴炮是用生铁铸成的,外形象石榴,内装火药,里面放一酒杯,杯中燃火种。可以放在路边,也可投入敌群中,当敌人捡到后,摇动火种,立刻爆炸,杀伤敌人。
流星飞弹,炮用生铁镕铸,中藏神火、法火、神沙,用母炮送入贼群。火发炮碎,击贼穿心,神沙盖炮铁,毒气烟飞,扑人眼目。毒火合飞火,人马俱伤,一步不可行,一物不能见,一技不能施,此生擒活捉之要器也。
还有一种叫做飞云霹雳炮:炮用生铁镕铸,其大如碗,其圆如球,中容神火半升,以母炮发出,飞入敌群,霹雳一声,火光迸起。若连发十炮,则满营皆火,贼必自乱。(中藏法药:飞火、法火、烈火、毒火、烂火、神烟。随宜用之。)先使奇将奇兵,相其地势,预为埋伏,因其乱而击之。又于应走之处多张旗帜,设为疑兵。古圣贤名将不传心法也,变而通之,存乎其人。
何可刚把地雷与炸弹进行了改进,主要由孙元化辅佐配合。
把黑火药塞进铁质空心壳内,填满捣实,再将雷管堵住豁口,用黄土糊上,外面露出引信。
用时,先点燃引信,再把铁雷扔出去,打一个时间差,铁雷落到地上,此时引信出发雷管爆炸再引爆炸弹杀伤敌人。
今天后金军确实倒了霉了,不仅要尝受城上的飞矢箭雨、弹片乱飞,还要尝一尝带钉子的滚木与火药毒气,真是叫苦不迭。
城下已然是一片火海,烧的后金军兵哭爹喊娘,有的士兵刚从云梯爬到城头,就被带钉子的滚木挂住衣服而带下云梯,他这么一下来还把正在攀爬的士兵给带下来不少。
袁崇焕在西南城上全神贯注的指挥战斗,打的十分起劲,也忘记了伤痛,也不知道在哪捡起的一口短斧头,瞎轮还瞎有理,一下砍死好几名敌军。
正当激战到白热化的程度,有人急忙忙撒腿来报,说北城东城也遭到后金的攻击,请大人速速定夺。
袁崇焕一听就是一惊,本来这西南两面已经是人手吃力,事态紧急,怎么北面和南面也受到攻击了,这可要肝颤啊,对我们的战事大大不利。
可又转念一想,我可不要中了他人之计,人言努尔哈赤善用声东击西,万一我把主力派出增援东北二城,我这里不就傻啦吧唧!
思索片刻之后,命令手下切莫惊慌,一定要见机行事、见景生情,叮嘱过后袁崇焕继续参入战斗,这回打得更欢实了。
努尔哈赤站在高处往城头瞭望,并未发现城上的明军有所减少,反而越发神勇。心里很是赞叹袁崇焕是个人才,能够猜出我的套路,看来真是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约到了雾中龙,针尖对对麦芒啊!此人不除必是我日后一大隐患也。
看来是时候派出我的撒手锏了,来人:把我的敢死先锋营叫过来。
这先锋营敢死队是努尔哈赤一手培养起来的,每个人打十一二岁就跟在努尔哈赤身边,左右形影不离,就拿努尔哈赤当做了自己的阿父一样,惟命是从,宁可掉脑袋也心甘情愿。当年打辽阳城就是依靠这些人采取得大胜。
这才来攻打宁远带来的前锋营共计两千五百人,由三名指挥官带队,分别是白银亮、黑乌墨、碧玉绿。
此三人先在努尔哈赤面前表了决心,誓死夺取宁远城,如果攻不下宁远,整个前锋营的将士全部提头来见大汗。努尔哈赤一听满意的拍了拍他们三位的肩膀,你们一定会成功的,去吧,我的战士。
一阵牛角号吹响,三位带着二千五百敢死军扑向宁远城。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平时都是好吃好喝好歇着,玩尽了美女,吃尽了珍馐,都是为了今天所积攒的阴德。
敢死军嗷嗷直叫,比杀猪声惨烈十倍,一来给自己壮胆,二来也真急眼了。根本不顾及城上下来的是什么东西,什么弹片、火药、弓弩、飞矢,一切的东西都是浮云。
为了掩护他们,一万弓箭手迅速出动压制住西南城头,明军一时间难以应对,只得龟缩到垛口地下举起盾牌护住身体。就是利用这一空隙,二千五百敢死队一下冲到城下开始攀登云梯。
很快三位头领,白银亮。黑乌墨、碧玉绿率先抢占云梯最前端,单手举盾牌抵挡上面掉落的东西,另只手端着扎枪往城上乱扎,十分骁勇善战。
很快他们三人一个旱地拔葱跳上城头,后面紧跟着一批敢死队员也跳上城头与明军展开近战,后面的人越上越多,有些敢对军攻下西南角的炮台,使得红衣大炮哑火。
哈哈,三位头领暗自得意,还得是我们哥们,别人都是饭桶,看见没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到时候就等着领赏吧!
正当他们得意之时,明军一位将领大吼一声,一个飞身跳到他们三人近前:“呀呆,狂赌休要得意,祖大寿来也。”
祖大寿手提鬼头刀身后跟着众多亲兵卫队阻拦住他们三人的去路,白银亮一件一位身材魁梧的名将拦住去路,甚是愤慨,不问二话便于祖大寿交手。
二人打斗不到十几个回合,祖大寿大吼一声:“酋奴,你给我在这吧。。”手起刀落,一刀将白银亮劈为两半,祖大寿抬腿踹翻死尸。
可黑乌墨与碧玉绿一件兄弟白银亮死的那么惨,气的哇哇暴叫,两人前来会战祖大寿。祖大寿体力有些透支,一个人难以抵挡二将。
这时何可刚看见情况危机,手握一队竹节钢鞭前来增援,可一伸手就展示出自己的实力,其实这场大战之前,守备何可刚就被挂名四路接应使一职,哪路有问题就增援哪路。
双方在城楼上展开白刃格斗,一方面是后金的敢死队,另一方面是死守城池的明军,你就听去吧,人们的喊杀声,谩骂声,受伤的呻吟声,惨叫声,还有武器的碰撞时交织在一起,别提多热闹了。
袁崇焕身上的铠甲已经被献血染红,身上多处受伤,也不知是自己伤口流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液沾到自己身上,这时都麻木了。
袁崇焕感觉今天自己还算了不起,把这几年所练的武器发挥的玲离尽致,天衣无缝,看来啊,自己有能耐比别人有能耐更重要。
祖大寿手中这把鬼头刀已经都卷刃了,不知砍杀了多少人,最后实在砍不到人了,把鬼头刀飞出去砍中一敌军,而后在地上拾起一杆三眼铳当做大棒使用。好家伙,这玩意才叫爽,一轮一大片,三眼铳多沉那,挨上就被大棒打死。
后金敢死队减员甚多,黑乌金与碧玉绿不得前行半步,难以扩大战果,只得固守仅有的一片‘领土’。
袁崇焕看到机会来了,大吼道:“弟兄们,敌军就要完了,加一把力气击退他们,重重有赏,你们都忘记了敌楼上的白银了吗?”
军卒们一听这话,似乎想起点什么来,有的就问:“哎?哥哥,我们是不是有说,杀一个赏银半钱啊?”
那位回答:“有说啊!确实是袁大人说的,杀退一次进攻赏银一两。”
那还等什么啊,赶紧杀敌啊!
明军想起赏银这件事之后,突然战斗力大大增强百分之二十,一口气连续逼近登城的后金敢死队,也是一个猛劲头,祖大寿一口手中三眼铳的扳机,谁知道,里面还有一发弹丸未击发,‘咣’的一声发射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