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是有扎实的历史依据的,现在,三国,许都,大将军府,马超就在和自己的西凉嫡系们在一起头碰头的研究这个除夕应该怎么过。
“看样子陛下这次又不能出来与群臣同贺了……”马超撩起长衫下摆,坐在当中的椅子上很失望的说:“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必须得拿出一个合适的说法,否则与去年曹贼在许都时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巨大的区别!天壤云泥之别!”庞德叫道:“我们是正义的,他们是非正义的,怎么会一样?”
与没有半点进步的庞德相比,在政坛已经摸爬滚打很久的马超当然不会还像当年在西凉时那样幼稚,他摇了摇头并没有反驳庞德的言论,当然那个言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反驳的。马超望向在一旁装做专心品茶的贾诩,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马岱,见二人都没有发言的意思,只能长叹一声说:“曹贼虽做事天怒人怨,不得民心,但为何他手下有那么多的才智之士?上天何其不公呀!”
贾诩现在不能继续装死了,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后将盖子徐徐盖上,然后长身而起不疾不徐的说:“将军,许都作为我大汉的政治、军事、经济以及文化中心,留在这里不能回乡去过年的人想必不少,仅就朝堂之上就有许多,并不是只有我们西凉将士。以吾之愚见,不如明日将这些他乡之客尽皆请来,一可稍慰大家思乡之苦,二也好让将军与大家都亲近亲近……就算陛下暂时不能出面,将军讲几句话、喝几杯酒也是好的。”
“就是!难道没了张屠户,就只能吃带毛猪?”庞德大喊到。
这个粗俗的比喻我很不喜欢,俺刘能起码是个假冒伪劣的真命天子,怎么都比屠户的职业听上去要风光很多;马超也很不喜欢,他皱了皱眉毛对庞德这段时间政治方面没有任何成长表示出明显的不满。
说实话贾诩的这个主意也就是聊胜于无,不过既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那也不妨勉强拿来用一下,起码过年的时候人多些热闹些总是没有错的。粗略的一统计,朝廷里的外乡人还真不少……
当然不少,也就二十多年的时间,经历了两次两次迁都,颠沛流离,又能有几个土生土长的许昌人?
这要是都请过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用下早朝了。早朝结束时喊上一嗓子,老家不在许都的同志们都留下,今晚咱们一起过年,把老婆孩子都叫来。然后也就步履匆匆的走出去那么三五个人,剩下的人估计全留在原地了……这样的话,一来没有足够的场地,二来施恩面太广,最终会导致失去施恩的效果变成大众福利了。于是马超不得不和贾诩对名单精挑细选,力求做到少而精。
“这几个人是一定要请的。”贾诩在长长的名单上用红笔勾出了几个名字。“都是国之重臣,与曹操的关系也不算特别亲近,属于可以拉拢的对象。”
马超看着那几个仿佛被朱笔勾决般的名字,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问:“军师,您的那个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抓紧训练,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唐悠悠不但没有动手帮我们搬东西,而且说什么也不肯回家,理由是她的父母家人现在都在东北,那自己回家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再说他们还是第一次来东北,前几天忙着你的婚事也没好好转转,就趁这个机会旅游了。我说呃……我是刚刚结了一次婚,但婚礼上您的家人……帮什么忙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把你的伴娘照顾得很好,从而保证了婚礼的顺利进行。”唐悠悠振振有词的问:“难道这还不算帮忙吗?”
这个说法还真是无可辩驳,我挠了挠脑袋又问:“你的肘子好利索了吗?就想出去旅游?别再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可是很不利于你演艺生涯的发展呀。”
“好了。”唐悠悠很瑟的把她那没有几两肉的肘子拿出来给我看。“我现在都能连续做二十个后手翻,不信我这就做给你看……”
我当然不敢让她做,好在她自己表现的欲望也不是很强烈,可能是因为观众太少吧,然后这位大小姐就死皮赖脸的非要搭我们的车一起走。我问你回城之后住哪里?她回答酒店。我说呃……城里有条件这么好的酒店吗?反正都是酒店,住哪里不都一样?唐悠悠说我就要回城,就要离貂蝉姐姐近一点。
路过医院时貂蝉说咱们去看看东方朔吧。
东方朔还是老样子,生命指征极其平稳思维意识也极其平稳,换句话说就是一时半刻肯定死不了但也没有半点清醒过来的迹象,这样的患者护理起来倒相对比较简单。小护士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没法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守在他身边,起码现在就没在。
“徒弟,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呀。”我在心底默默祈祷。
与此同时,高高的云端上面,也有三个老头手搭凉棚往下看着,神情一个比一个猥琐,但加在一起也不如我那位徒弟猥琐程度的一半。
“这家伙还真是倒霉,身为神仙,居然被凡人结婚收到的红包给砸晕了,而且这么久还没醒……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呀。”老头甲说。
老头乙摸着花白的胡子,脸上流露出会心的微笑说:“鼎鼎大名的东方朔应该不会就这么挂了吧?要是真的就此与世长辞……想想还真的有些不忍心呢。”
“不会的!”老头丙斩钉截铁的说:“神仙毕竟是神仙,就这么挂掉的话不大可能,但要是就此长睡不醒的话,我觉得也挺有意思,后面的剧情很值得期待哦。”
三个老头一起大笑,那笑声穿过云层到达下界,我隐隐听到了些什么声音脊背上一阵发麻。这时老头甲突然停住不笑了,另两人有些奇怪的望向他。
“怎么,你还可怜他吗?别忘了那家伙打麻将赢了你多少钱!”
“这倒不是,基本的是非原则我还是有的……”老头甲顿了一下又说:“可是那个东方朔现在还肩负着重要的任务,他要是就这么倒下去了……这个很麻烦的任务还说不好会派给谁去完成。”
三个老头同时不说话了,和东方朔这种曾经游戏人间的神仙不一样,他们三个都是自幼在洞府修行,尘世的种种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因此都把下凡当成一项极苦极困难的差事。良久,不知道哪个老头说了一句,“要不,咱们把那个猥琐的家伙给救醒?”
“先不着急,让他再多躺几天,好好休息休息,任务真派给我们了再救不迟。”
除夕夜,我和家人一起看春晚打麻将。
除夕夜,马超的大将军府灯火辉煌,西凉集团、贾诩军师、诸葛亮、郭嘉与太子党刘琦交换了关于荆州合法统治者身份的意见,虽然最终没能达成一致,但也尽欢而散。
除夕夜,一个穿着粉红色制服的小护士趴在东方朔床边,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那张安详中夹杂着猥琐的老脸,时不时露出一个有点苦涩的笑容。
这个除夕,起码看起来很美很和谐。
不得不说我是一个极其关心徒弟的好师父。这不,大年初一,我就提着好多水果和罐头带着貂蝉和唐悠悠来医院看东方朔了。我们仨还一人准备了一个红包,现在都塞在他的枕头底下。
病床上的东方朔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连我手持红包在他眼睛前不断晃来晃去都没能让他苏醒,这下我确定他是真的昏迷了。小护士守了一夜,现在已经困得不行歪在东方朔的枕头旁边熟睡,那张还有些婴儿肥的脸显得憨态可掬。我找到上次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大夫也送给他一个红包,感谢他这段时间对我徒弟的照顾。本以为学究嘛,肯定会和我争辩一下红包是不是能真正起到调节医患关系的作用,没想到他顺理成章的就收下了,很自然的塞入裤兜,紧接着将我拽到楼梯间无人的角落……
“大夫,是不是我的徒弟不行了?您直说吧,我撑得住。”
面前的大夫却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先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接着又干脆摘下来揣在了口袋里。“有烟吗?给我一支。”
“那……难道是我自己的体检结果有问题?”我一边声音发颤的问着,身体一边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好在还没有滑到底就别金丝眼镜给拽起来了。
“你的体检报告还没出来……免费的,要求又那么多,这大过年的,哪可能出的那么快?”
我的腿一下子就不软了,自己站起身来掏出香烟。大年初一的医院楼梯间内寂静无人,我俩也就无视医院的规定在这里喷云吐雾。这位医生明显不会抽烟,第一口就被呛得连连咳嗽,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又谨慎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开口有些艰涩的说:“呃……您的那位高足,骨龄检测是两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