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群臣陆陆续续的都到了,成遵也来了,平日里和成遵交好的几个朋友都围了上来,有人小声对成遵道,“昨天丞相已经决定了让贾鲁去治理水患,这件事你就别坚持了,惹得丞相不高兴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是啊是啊,”几个好友都劝道,他们知道成遵是个倔脾气,否则也不会当场和脱脱顶上了,可是现在脱脱已经做出了决定,成遵要是再不识相的话,怕是就没有昨天那样好收场了。
成遵朝几个人一揖,“多谢几位,可是成某的为人,想必诸位也都清楚,头可断,血可流,这主意,是绝对不会改的!”
几人被成遵噎的够呛,还待再劝,却看到脱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个个不敢再说什么,急忙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脱脱走到这边,看了成遵一眼,成遵还是不会少了礼数,朝脱脱一揖,“见过丞相。”
“嗯,”脱脱嗯了一声,也不拿正眼去看成遵,就这么走了过去,成遵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到!”随着一声高喝,顺帝到了大殿之上,来到龙椅上坐好,群臣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都起来吧,”顺帝摆了摆手,顺手揉了揉眼睛,挠了挠脸,昨个儿晚上睡的晚了,今天不免有些倦怠。
“有事启奏!”顺帝身边的宫人尖着嗓子叫道。
“臣,脱脱有事启奏皇上!”脱脱出班道。
顺帝勉强提起精神,“丞相有何事启奏,尽管说来便是。”
“陛下,黄河水患扰国扰民,不可置之不理,需尽早治理,否则旷日持久,说不定会动摇我大元社稷,臣举荐一人,可治理黄河水患,了却我主后顾之忧。”
“哦?卿举荐的是何人?”顺帝有了些精神,黄河水患他也知道一些,早就对黄河深恶痛绝了,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这水患一闹,害的他少了不少的收入,弄得近年来宫中用度渐紧,自己可是皇上哎,开玩笑,没有钱花能行吗?所以黄河水患必须治理,一定要治理!
“臣举荐这人名唤贾鲁,字友恒,乃是工部郎中,现任都水监一职,现在正在殿外听宣,”脱脱答道。
“好,宣贾鲁上殿!”顺帝道。
“宣贾鲁上殿!”
“宣贾鲁上殿!”
“宣贾鲁上殿!”
旨意被一层层的传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贾鲁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到了大殿之上,“扑通”跪倒,“臣贾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鲁高声呼道。
“贾鲁,你且起来说话,”顺帝看到贾鲁也是一表人才的样子,不禁有些欢喜,说话也和气了不少。
“谢陛下!”贾鲁慢慢的爬起来,却是低头站在那里,不敢稍动,开玩笑,这可是在皇上面前哎,皇上不开口的话,他哪里敢往上看。
“贾鲁,你为何不抬头看朕?”顺帝笑着问道。
“皇上天威浩荡,臣不敢直视,”贾鲁小小的拍了一计马屁,群臣暗叹,这小子看来是要发达了,是个擅长拍马屁的主啊,这马屁功夫,可是有些年头了,看来以后得和他好好的结交一下才是。
果然,顺帝很是开心,虽然只是小小的一计马屁,但是却拍到了正经地方,顺帝登基以来,一直活在伯颜的“淫威”之下,这皇帝做的委实无趣,直到伯颜死了,他才能稍稍的扬眉吐气,这也令的他更加注重自己的威严,自己可是大元皇帝啊,天下第一人!
“贾爱卿,你且说说,这黄河要如何治理?”顺帝一高兴,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叫上了爱卿。
贾鲁受宠若惊,急忙将自己的计划详细的向顺帝讲述了一番,顺帝和群臣听的懵懵懂懂,他们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再加上贾鲁兴奋之下,将所知竹筒倒豆子一般都倒了出来,其中难免有些废话,自然是更加让人难懂了。
顺帝有些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早知道不让他说这些了,好生无聊,脱脱注意到了顺帝的不耐烦的样子,急忙向贾鲁使了个眼色,贾鲁也是个精明的人物,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将后面的话长话短说,不一会儿便全都说完了。
“很好,很好,贾爱卿所言极是,既如此,你先下去候着,下朝了到偏殿来等朕,好了,朕有些乏了,都退下吧。”顺帝又打了个哈欠。
“恭送皇上!”群臣急忙跪下,成遵张了张嘴,刚想表达一下反对的意见,却被身边的同僚拉住,说什么也不让他说话,皇上都同意了的事情,你还敢反对,这不是找死?
下了朝,顺帝把脱脱和贾鲁叫过去,君臣三人在一起商量了许久,第二天,顺帝颁下旨意,免去成遵工部尚书一职,贬为河间盐运使,同时命贾鲁为工部尚书,同时担任总治河防使,官居二品,朝廷调拨了大笔的银两,并且命其征调黄河南北官兵、百姓十七万人,以治理黄河水患,至此,大元朝“开河”足足提前了一年的时间。
且不说朝廷治水的事情,再回到张昭铭这边来,一个中原日报就已经让张昭铭筋疲力尽了,尽管中原日报已经开始渐渐的显示出它的用处来,张昭铭还在此之余忙着别的事情,一分钟也不让自己闲下来,每天累的晚上倒头便睡才好。
可是事情往往并不那么尽如人意,张昭铭每天不停的给自己找事情做,一来是为了帮老爹做事,二来是为了最大程度上攫取功绩,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为了让自己没有闲暇的时间来运转大脑,想一些他一点也不想想的事情,可是终究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每每晚上睡不着觉,失眠的频率越来越高,不过幸亏他内功深厚,就算是不睡觉,每天打坐一会儿也能恢复精力,否则身体早就垮掉了。
睡不着觉,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为了未来而迷茫,更多的则是为了若若,几个月的时间了,倾尽白莲教的力量都无法找到若若,怕是若若真的已经遭遇不测了吧,张昭铭每每晚上睡不着觉,就是因为满脑子都是若若的影子。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你拥有一件东西时,你不会感到它的珍贵,当你一旦失去了,你会想用任何的东西去把它换回来,当初和若若在一起的时候,张昭铭有的时候甚至会感觉烦,因为他的实际年龄和若若差了许多,按照真实年龄的话,若若就算是给他当女儿都够了,可是他毕竟已经异世为人了,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和韩林儿已经融为一体,曾经那个张昭铭反而离他越来越远了,他现在就是韩林儿,因此,他现在知道,自己爱上了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若若,而现在若若却不在了。
有的时候,实在是睡不着的时候,他会用练功来消磨时间,还有的时候,他会画若若的画像,当然,不是用毛笔。他前世曾经学过素描,只是现在没有铅笔,因此他用木炭来代替,虽然效果差得很,但总是聊胜于无。
如果有人在半夜监视他的话,就能看到他经常半夜起来趴在桌子上画来画去,画了无数张若若的画像,可是也撕了无数张,无论怎么画,他都感觉这不是若若,自己脑海里面的若若不是这样啊,唉,这个时代要是有照相机、DV什么的就好了,总算也能留下点念想啊。
有时候张昭铭怀疑自己这样下去会不会疯掉,他自嘲自己倒是有些像李寻欢一般,只不过李寻欢是刻木像,而自己是画画,但同是饱受相思之苦,却是没有区别的。
木像?想到木像的时候,张昭铭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可是又转瞬忘记了,抓不住个头绪,他本来就爱胡思乱想,最近更加是如此,所以他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精神分裂的前兆,莫不是韩林儿的灵魂还在自己的体内,不甘心的想要跳出来吗?
他经常能胡乱的联想,甚至由一个鸡蛋想到外太空去,只是现在他似乎想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用力的想着,木像?有什么关联的?木人巷?呸!怎么想到少林寺去了。
张昭铭暗自苦笑,真是胡思乱想了,少林?不过有时间的真的要去少林看看,外家出少林,内家归武当,可就算是武当派也有着少林的不少影子,来到了这个时代,不去少林寺看看岂不是大大的遗憾?看看少林神僧究竟有多厉害,双掌有开碑裂石之力,一掌下去打得人骨断筋折?哎?
张昭铭想着想着,突然捕捉到了刚刚的那一丝信息,对啊!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张昭铭用力的一拍额头,差点把自己给打个*迸裂,这就是开碑裂石之力?张昭铭一个鱼跃从床上爬了起来,便往韩山童的房间跑去。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