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枚!”张中顿时晕菜了,他不是鞑子的益都路剿匪阵前指挥吗?但是比他多一个心思的何权却明白了。
杨枚的大名他们早就知晓了,他在整个山东六路的名望极高,救病弱,恤伤残,抚孤寡,而且听他的一张嘴能会道,极会蛊惑人心,山东道上的好汉谁不对他心服口服。
不但李二,就是刘福通也曾经拉拢过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成了朝廷义兵统领,更奇怪的是,山东六路的好汉一半上了沂蒙山起事,另一半却跟着他围剿这些“乱民”。有人他身在曹营心在汉,有人他虽然心怀百姓却对朝廷忠心耿耿。
现在看来,不管沂蒙山区的“乱民”,还是在朝廷的邸报中“累败乱军”,已经成了山东“主力军”的益都义兵都在这个人的手里控制着,真是深不可测的一个人。
自己和张中在算计沂蒙山区的民军,想不到人家早就把自己算计好了。“亲兵何在?”何权当机立断,马上高声叫起来。
何权的话刚落音,只听到周围一阵喊“杀”声。张何二人连忙望四处一看,发现刚才还憨厚老实的山民们撕下了他们人畜无害的伪面具,从草袋中抽出刀枪,目露凶光,一阵乱杀。看上去他们训练有素,进退有度,而且个个武艺高强,配合默契,在他们面前,自己那些只会逃命的亲兵就真的有“憨厚可爱”了,顿时被杀得手忙脚乱。
在更远处,四周的山野上杀声震天,直向自己毫无准备的大营围过去,看来人家是早就准备把自己一锅端了。
而在张何两人周围围着的数十汉子慢慢地把背在后面的右手拿了出来,果然,那只躲躲藏藏的右手上拿着的是白晃晃的大刀片子。
绝望的张中拔出刀来,企图做困兽斗。可还没等他的刀对准谁,好几把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白晃晃的刀面把他的脸映得苍白。
“杨大人饶命!杨大人饶命!”何权马上跪下求饶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杨枚估计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山东六路各义军的真正领袖,只是人家还不愿意冒出来公开旗号。既然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只要自己服软了,愿意加入对方,估计命是可以保障的。
“饶命?峄州一千九百四十名百姓的性命,费县六百五十二名百姓的性命。还有三十一名被你们糟蹋的女子,她们有二十七人已经自尽了。你问问他们能不能饶了你们!”杨枚冷冷地着,声音越变越尖锐。
何权明白了,他的脸上露出和张中一样的绝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从徐州逃出的李二余部,张何的万余人无声无息地被杨枚收编了。张中、何权以及上千名身负血债的官兵被处决,首级遍传峄州、费县。
其余的数千人被打乱,编入程舍人的队伍中,这些汉子被三百名杨枚的学生试牛刀,一通深入浅出的道理一讲,这些贫苦人家出身的汉子顿时眼泪汪汪的,深刻认识到了阶级恨民族仇了,迅速转换为一名“有觉悟”的民军。
杨枚顺势在义兵左中右三营各备队设录事,每连队设录事执事,每营设录事推官,主管士兵的思想指导教化;在每连队设军法执事,每营设军法判官,主管军法,而此二官不得耽误军事主官的军事指挥和训练。
杨枚把程舍人手下二万余名民军编制成三十五营,分别同左右中三营义军对抗演练,开始浩大的大练*动。杨枚又开始在土地革命、农会机构建设最彻底的费县、蒙阴、临朐、沂水、莱芜、新泰六县试行民兵制度。
在这山东六个掌握地最牢靠的县中,杨枚要求各地的农会组织各户分到田地的农民们购买刀枪、弓箭,组织团练民防,由上面派来的军事教官进行军事训练。并且还宣布每年组织一次比武大会,给出丰厚的奖品,吸引各家各户参与其中。
接着,杨枚和郑中化等人完善自己义兵中的军法、军制。
杨枚坚持森严的军法,也制定了丰厚的奖赏制度,而且还特意详细地制定了军功制度,凡战死、受伤和有功退伍者,家人和本人将享受非常丰厚和有吸引力的政治和经济权利。
杨枚把军官培训班扩大规模,规定哨队的两名主官,备队主官以上为军官,规定了每级军官的数量,虽然目前还满足不了这些需要,但是做为一个标准放在那里。
然后,杨枚开始制定步兵的操练手册,他目前只知道军队的基础训练,例如站队、走步、长途拉练等等,至于现在各兵种该如何配合,如何操练,杨枚就不是很清楚了,只好边学习边完善手册。
在冷兵器时代,关键的是士兵的素质,是士兵们的配合。虽然对这个时代的武器使用和配合不是很熟悉,但是做为一个现代人,杨枚还是知道术有专攻的道理。
杨枚命令根据各士兵的特长挑选刀牌手、长矛手、弓箭手、斥候等各兵种,然后每天除了配合训练、体力训练、基本技击训练外,只主要训练他们的本职本能了。对于这些兵种,杨枚选拔最优秀的士兵会同军官,编制标准训练方法,做为操练手册。并且定时举行各兵种比赛,凡获奖者以军功论。
军官、士官的选拔和完善,让各将领明显地感觉到队伍好带了,真的有如臂使指,宛如一人的感觉了。站队列,走队形等简单的配合训练,让士兵们培养出了团队精神,互相配合也默契多了。
而三天两头开练,被上下官兵视为最畏惧的训练的长途野外拉练让现在的义兵行军极快,有疾如闪电,三日六百、六日一千的意思了。
加上录事推官等所谓的“政治干部“的加入,士兵们知道为什么而战了,士气和以前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