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后院里一片冰雪琼妆,光兀兀的槐树枝丫上挂着残雪和冰凌,m977重卡和悍马吉普车静静地停在雪地里,车身上的积雪几天前就已经清扫过了,这次杨铭只是将车辆发动,挪动了半个轮胎圈位,防止车辆的载重长期压在一个轮胎部位,影响轮胎的使用寿命,这轮胎如果坏了,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替代品的。
然后又花了二个小时的时间,杨铭将卡车里的弹药和装备箱子搬运了一些出来,整理堆放在地面上,用塑料布盖了,准备明天一早用骡马拉的大车装运出战。昨夜和今早喝过的参汤还在起作用,寒冷的气温里,他感到全身热腾腾的,搬箱的过程中忍不住将外套全脱了,就穿着单件长袖t恤干活。整理好了弹药装备,杨铭又从车上的纸箱里取了几只led贴片灯、两卷电线、开关和工具等,拿了一个行军袋装了准备去给房间里安装。
穿上外套,将行军袋挂在肩上,杨铭吹着口哨,精神抖地从后院深处转出来,往过道的方向走去。移步换景,他刚绕过假山,却远远看到院子里的几株梅树下,一个穿着翠色褙子的女子正踮着脚去摘树上的腊梅花。那女子胳膊伸得高高的,衣袖垂了下来,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臂,冰肌玉骨,恰与那树枝上残挂的冰雪互相映照,合着女子窈窕有致的身材,一时竟美得不可方物。
“越音……”杨铭轻轻叫了那女子一声,不由得随口吟诵道:
“瞒,折得梅花独自看。无人觉,翠袖怯天寒。”
越音惊了一下,回过头看到杨铭走来,却是低头嫣然一笑,手里折下的腊梅花拿在胸前微微颤动着。
“将军所吟的这首《苍梧谣》是集句吧?”越音低着头轻轻问杨铭。
“嗯,是集句。”杨铭赞赏地看着越音,不由觉得眼前的人儿不仅人美,诗词才情也非凡俗之品。
“瞒,唐氏《钗头凤》;折得梅花独自看,潘《南乡子》;无人觉,范成大《秦楼月》;翠袖怯天寒,杨无咎《生查子》。”越音见着杨铭赞许的目光,芳心窃窃,便将这词的来历一一说了出来,“将军,不知奴家说的对不对?”
“对的。越音,你真聪明。”杨铭走上前去搂住越音,在她脸上吻了一吻。
“将军谬赞了,聪明二字奴家哪里敢当?倒是将军能将这几句词集成一厥,而且格律意境天衣无缝,才真是难得呢。”越音贴着杨铭的脸,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喘。
“这……”杨铭嘿嘿笑了几声,“这词不是我集的。”
“不是将军集的?那是谁集的?”越音不解地问。
“这个,说来话长……”杨铭没办法告诉越音这是晚清词人汪渊的《麝尘莲寸集》中的开篇词,只得含糊着应答了,却低头去寻越音的嘴唇吻了起来。
良久的缠绵拥吻,杨铭不禁感到体内一阵燥热,他的呼吸猛喘着,鼻子和嘴里喷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里翻滚着白雾,胳膊用力将怀里的越音扳得背过身来。
越音双手撑着的梅树一阵阵地颤抖,树枝上挂着的残雪纷纷洒了下来,落在越音乌黑的秀发上,落在杨铭的头上和肩上。
终于,杨铭发泄了满腔的热情,呼呼地喘着粗气。越音整理好衣衫,抬手给杨铭拂着头上和身上的雪花,娇丽的脸上满是红晕,嘴角带着忍不住的含情笑意。
“走,越音,我给你房间装灯去。”杨铭的喘息稍稍平复了,他不待越音迈开脚步,双臂一伸,便将她横抱在怀里,向着过道的方向走去。
越音娇柔地嗯了嗯,双手勾住杨铭的脖子,将粉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乌黑的秀发如云如霞,手里拿着的腊梅花在杨铭肩后微微颤动着,枝头上柔嫩的花瓣蹭着杨铭的后脑勺,一阵柔柔凉凉的感觉。
院子里和游廊里的女子们远远地看到杨铭抱着女子从正房旁的过道里出来,向右转走入西厢房前的游廊,女子们都瞪大了眼睛,目光里露出惊讶、羡慕、哀婉各种神色。越音扭过头向外看了一眼,猛然发觉女子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脸上不禁又是一阵娇羞,将那满是红晕的粉脸在杨铭肩窝里埋得更深了。
到了许莹为越音准备的房间前,杨铭仍没放下越音,抱着她跨上台阶进入屋内。却见屋里被褥用具都已准备齐全,几个仆妇正拿着抹布各处擦拭着。
杨铭将越音放下来,搂着肩问她:“越音,你看这里还满意不?还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要许莹去给你准备……”
“奴家多谢将军和许夫人。”越音红着脸说道:“这里已经很好了,奴家可不敢再要什么。”
“只是这里的房间太大,奴家一个人住不习惯,不知能否让西裙房的玉梅妹妹过来跟奴家一起住?”
“行,你要哪个女子做丫环都可以,等会我就让许莹将她调拨过来。”杨铭爽快地说:“我现在给你房间装电灯。”
西厢房这边已经有一条从正房走到垂花门的双芯awg14多股铜线,直接从中途接驳就可以了,费不了多少电线,倒是韵秋住的东厢房没有布过线,需要重新从正房后的电源点接线。杨铭这次给房间安装的led灯都是5w的贴片,主要是考虑到将来的电力容量限制,灯装的多了,功率就不能用的太高。5w的led灯已经相当于60w的白炽灯亮度了,在这个主要靠蜡烛和油灯照明的时代,绝对是足够了。
杨铭给越音的房间装完led灯,又去给许莹、小、王成的房间都增装了,这样每个房间都有灯,省得她们老是需要借用旁边房间的灯光。今天跟越音的一场娇柔缠绵,杨铭心情大好,看着行军袋里还有几只led贴片,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去将那裙房里也全装上led灯算了。
到了西裙房,女子们见到杨铭提着行军袋过来装灯,一个个都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却又不敢离得太近,畏畏缩缩地脚步蹑动着。
“这个,我来给你们房间里装电灯……”面对着这些女子,杨铭也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奴婢们多谢将军……”女子们低着头躬身称谢道。
“将军,您现在才想起咱们西裙房的这些姐妹啊?”一个胆大的女子抬起头说着,秀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目光里含着几分幽怨,又含着几分火焰。
“这……,这些天太忙了,好多事……”杨铭不敢看那女子的目光,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了,“明天还要出去打仗。等我打完仗回来……”
说到这里,杨铭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听到杨铭说起打仗的事,那女子面容滞住了,眼睛一红,说道:“将军,您出去打仗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奴婢们都等着您得胜归来……”
“那是,那是。肯定得胜归来的……”杨铭嗫嗫地说:“我不在家的日子,你们也多保重……”
“将军,您不在家奴婢们都会好好地守着这院子。”另一个女子见杨铭言语温和,神态可亲,便也壮着胆子说了起来,“奴婢们都等着将军得胜回来大施赏赐呢……”
“只是,奴婢们都是这府里的女子,将军行赏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那女子说着,眼角抬起来悄悄地瞥了瞥杨铭。
“那是,那是……”杨铭尴尬地嘿嘿了几声,不知下面该怎么回应。
“这西裙房里挺热闹啊……”门外传来冷笑的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却见许莹带着如画施施然地走进房门。
屋里的一众女子赶紧低下头躬身行礼,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子,一张粉脸瞬时变得发白了。
“见了将军也没个礼数,一个个大肆喧哗成何体统?”许莹目光向众女子扫视了一圈,冷冷地说:“将军百忙之中给西裙房安装电灯,这是将军对你们的体恤,还不都快跪下谢恩!”
女子们呼啦啦地跪了一圈,低眉齐声说道:“奴婢们多谢将军、夫人!”
“好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吧。”许莹的声音总算是柔和了一些。
众女子唱了诺一个个踮着脚尖出去了,许莹便微笑地对杨铭道:“将军,奴家刚从军营回来,那边都已整装待发,就等着将军去视察誓师呢。”
“哦,好。”杨铭凑上去轻轻吻了吻许莹,“都有安排的,我先忙完府里的事,下午便去军营。”
装完了西裙房的灯,杨铭回到正房,要从电源点往东厢房那边走线,顺便给正房外间妤黛的房间也装上led灯。
“妤黛,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帮着许莹管好府里的事,等我回来。”安装完灯具,杨铭接过妤黛递上的热毛巾,擦着额头的汗说道。
“将军,奴婢一定服侍好许少奶奶。”妤黛轻轻搂住杨铭,脸贴在杨铭的胸前,“将军您一定要好好地回来,若是将军有什么事,妤黛决计是不活了的。”
“我不会有事的。”听到妤黛这样的真情告白,杨铭不禁心中一阵感动,“妤黛,我回来一定好好对你,我喜欢你。”
杨铭感到怀里的娇柔身子在颤抖,妤黛抬起脸,目光湿润而迷离。
“将军,您真的喜欢妤黛么?”
“傻丫头,你对我好,我当然喜欢你了。”杨铭看着妤黛的眼睛,微笑地说。说罢便低下头去,轻轻吻着妤黛朱红柔嫩的嘴唇。
“将军,妤黛一生一世都服侍您。”妤黛的声音带着哽咽。
“嗯。”杨铭搂着妤黛一阵娇宠,“等会我把电台架到房里,就算我带兵在外,你也可以随时跟我说话的。”
“真的?”妤黛瞪大了眼睛。
“当然真的,府里有什么事情,你用电台随时告诉我。”杨铭微笑着说:“妤黛,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东厢房那边装灯。”
杨铭将电线从正房后面的电源接出来,一直拉到东裙房。
东裙房的女子有了刚才西裙房那边的教训,看到杨铭过来都远远地散开了。进到空荡荡的房里,杨铭不知怎么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安装完led灯,他跨出房门,却远远看到那个旗女喜塔腊如意的背影,乌黑的头发,整齐简洁的两把头,腰臀部位的曼妙曲线,让杨铭心中不禁一阵荡漾,手里提着行军袋呆站在那里了。
待那旗女走远看不见了,杨铭才回过神来,顺着游廊往回走到韵秋的西厢房。
进得门来,杨铭没理会薇的行礼,径直进了里间。却见韵秋坐在床边上,冷艳的脸上隐约有几道抓痕,柳眉凤目冷峻地看着窗外。
“韵秋,我来给房间装电灯。”杨铭呵呵地笑着说。
“不用了。”韵秋头都没回,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忙着要去打仗么,不用费功夫管这些小事。”
“是啊,明天就要去打仗了,所以今天抽时间给你房间装灯呗。”杨铭平静地说:“你的事,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你府里那么多女子,你去管她们吧,不用管我。”
杨铭知道韵秋一来是因为自己几天没来看她,二来还在为着昨天打架的事生气,便陪着笑小心地坐到韵秋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
“韵秋,你脸上的抓痕?是怎么了?”杨铭吻了吻韵秋的脸,明知故问道。
“一点小伤算什么?”韵秋冷哼着说:“我腿上被你打的那么重的伤,都没哼一声。”
“不打不相识嘛……”杨铭尴尬地笑了笑,捧起韵秋的脸,对着她丰润的嘴唇吻了下去。
韵秋嘤咛一声,双臂紧紧地搂住杨铭,四唇相依,杨铭尝到了柔软的丁香滋味,身子不禁打起了颤。
“韵秋,你做我的女人,我会爱护你的……”杨铭搂着韵秋喃喃地说:“请你相信我!”
“我若是不相信你,便不会答应你。”韵秋的声音带着喘息,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拂在杨铭脸上,“你不要去打仗好么?我佟韵秋好不容易有个男人,我不想你死在战场上。”
“死?不会的。韵秋,我会得胜归来的!”
“杨铭,你见过千军万马的野战么?不是你那些旁门左道的小术能抗得住的!”
“韵秋,我见过的战场比你见过的惨烈得多!”杨铭看着韵秋的眼睛,只觉得这女子的眼睛似是笼着一层秋水,流光荡漾,目光里竟是深情无限。
“相信我,韵秋,我一定会得胜归来的!”杨铭将韵秋搂得更紧了。
“杨铭,我陪你一起去战场。”韵秋贴着杨铭的脸说:“就算要死,我跟你死在一起!”
“不行!你腿上的伤还没好,我不能让你奔波受苦。”杨铭蹭着韵秋的脸,柔柔腻腻的感觉让他感到心醉,“韵秋,你好好在家养伤,等我回来……”
“我腿上的伤没大碍了。”韵秋说:“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本来就是我打伤的你。”杨铭心里对怀中人感到一阵愧疚,“那天我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杨铭,那天是我要杀你啊……”韵秋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天啊,我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
怀中的女人趴在自己肩头抽泣起来,杨铭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缠绵悱恻。他搂着韵秋的身子轻抚着,在她耳边深情地说:“韵秋,明天我就要带兵出战了,下午我去军营誓师,晚上回来在你屋里过夜,我们相好,好么?”
韵秋抬起了头,冷艳的脸上满是泪痕,点了点头,将嘴唇贴到杨铭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