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后面一个小混混大喝提醒。
扑过来的小混混瞬间惊醒,一个偏头,堪堪地躲过了我的袭击,语气恶狠狠,“臭娘们,还想打爷爷?!等会老子艹死你!”
说着,小混混更加凶猛地扑了上来。
我留有后招,狠狠地抬脚,使劲一踹。
“啊啊啊啊啊啊——!”
惊叫声回响在小巷子里,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更显凄厉。
小混混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捂着跨部,在地上打着滚。
“哟,没想到这个辣娘们还有几手!”
自称老大的小混混开了口,我冷笑,“你们就不怕我报警,进监狱吃牢饭?”
“老子还没怕过什么人,现任局长是我哥们!”
呵,果然是沆瀣一气,陈浩然那狗东西也只配交这种朋友了。
眼下要想个办法逃走才行……
思忖间,其中一个混混猛地朝我冲过来,在我晃神之间,狠狠地扼住了我的手腕:
“臭娘们!给我安分点!”
深秋的雨冷得刺骨,我身体几乎快被冻僵了,加上又冷又饿,刚才只是险胜,现在更是一点力气都拿不出来,即便我有力气,男人的力气也不是我能抵抗的,轻易就被小混混摁住了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拼命挣扎,也只是徒劳。
混混头掐住我下巴,“臭娘们,你就是总是拒绝浩哥的那个白流苏?”
“呸!”我吐出一口唾沫,“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名字你也配叫?!”
混混头不怒反笑,抹掉脸上的口水,“把这个臭婆娘带给浩哥!”
“是!”
一辆面包车停在巷子口。
我被小混混押着往面包车走。
“历北辰!历北辰!”陈浩然不敢拿我怎样,但是历北辰……“你们放开我!放开!”
混混见我挣扎得厉害,对视了一眼,“要不要把那个男人也带上?”
“行,带上!”
混混头朝历北辰走去。
我被狠狠推进了面包车,头撞到玻璃,疼得嗡嗡巨响。
混混恨声道:“安分点,否则有你好果子——”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身后响起一声‘咔嚓’巨响。
似是什么人的手脚被扭断了。
“啊啊啊啊!”
混混头惨叫,“老大?”站在车旁的混混扭头一看,还没来的请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
“唔唔唔!”
咔嚓——
混混闷哼了声,头也被人硬生生一扭,*了没几声,便倒地昏死过去。
额头渗出的血丝,蜿蜒留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谁?”
我恐惧的颤声,让伫立在车门处那抹高大的身影,浑身狠狠一震。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收入了怀中,结实的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身体。
“对不起……我来晚了……”
熟悉的男人声音,嘶哑,痛苦。
我眼圈一红,“北辰?”
“我们回家。”历北辰长臂一勾,将我抱在怀中,抓过地上的伞,撑在我们头顶,大跨步地往前走。
额头撕裂般疼着,我的意识有几分混沌,不记得我们怎么回到车上的,只记得历北辰健实有力的长臂,将我的身体紧紧地搂着,那力度好似要将我用力揉入怀中一般。
“先生?!流苏小姐!!”
“马克,去请医生。”
“是!先生!”
被放进了车厢后座,雨声车门一关,耳边的雨声渐小。
“先生,毛巾。”
柔软的布料落在了我的身上,男人的大掌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身体,将我身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净。
“咝……”毛巾擦拭过额头,我轻轻吸气。
“疼吗。”
“嗯。”
“我会轻点。”
“嗯……”
第一次听到历北辰的声音这么和煦轻柔,我仿佛在做梦一样,轻喃出声,“历北辰,你不害怕了吗。”
历北辰擦干净了,又拿了一条薄毯,将我全身紧裹起来,我颤抖得厉害,他握住我的手,将我搁在脑袋搁在他大腿上,让我枕着他。
他声音有些阴沉,“怕什么?”
“雨。”
“五年,没有什么是无法治愈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
历北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原来你的心底有我。”
我喉咙一噎,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热滚滚地淌下来,“你这个混蛋……你骗我……”
“白流苏,我一直你以为不记得了。”
我苦笑了下,吸吸鼻子,“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跟你说,下雨天躲树下会被雷劈哦,我说得口水都干了,你才出来。然后我们就躲到了一个小亭子里……”
历北辰低声,“我醒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走了?”
深黑色的车子,徐徐朝前开着,平稳而又缓满。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历北辰极轻浅地笑了声,“你是不是忘掉了我的模样?”
“对呀,那天我哥生日,我狂欢了一天,这件事就抛到脑后了。”
“怎么回忆起来的。”
我说起了同学会的事情。
“记忆力不错,奖励你一个吻。”历北辰亲了下我的额头。
真难想象,我和历北辰还能有不争执的时候。
“历北辰。”
“嗯?”
“我好困……”
“睡一会。”历北辰捧着我的脸,“很快就回到酒店了。”
“嗯……”我勾了下唇,眼睛还没阖上。
忽地,腹部一阵痛。
好像有一把刀子插了进去,搅动翻滚。
“啊……!!”我一把揪住历北辰的衣服,痛苦地蹙起了眉。
身体,因为疼痛,狠狠地蜷缩成了一团。
“白流苏?!!”历北辰勃然色变,将我抱住,嘶吼出声,“你怎么了?!!!”
“痛……痛啊……”
“哪里痛?!告诉我!!”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历北辰,仿佛是疯了一般嘶吼,比我还痛苦的样子。
我想嘲笑他一番,可是根本笑不出来,艰难从牙齿挤出几个字就仿佛耗费了全部的力气,“腹部……”
“马克!快点开!!!”
历北辰疯狂的怒火,让马克毛骨悚然,猛踩刹车,不要命地往前冲。
“流苏,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嗯……啊!”
又是一阵绞痛。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吧,胃病发作,也不及此刻的疼痛来得强烈。
“白流苏——!!”视线朦胧,我看不到历北辰的脸色,不过应该不会很好看,因为历北辰语含急迫,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像一只暴怒的狮子般嘶吼,“快点!!马克!!!”
马克恨不能代替我去死,脸色煞白,哪里还顾得这么多,猛踩油门。
车子,唰的停在酒店门口,“先生!到了!已经联系了医生,他们也快到了!”
车子还没停稳,历北辰将我纳入怀中,抱了出去。
几丝冰雨溅在我脸上,历北辰双腿修长,几步便已冲进了电梯。
不知道怎么躺到床上的,我在历北辰怀中缩成一团,手紧扣着薄毯,差点没有将薄毯抠破。
腹部好像被一把刀子活生生割开,鲜血四溅,那把刀又插进我的内脏,来回翻滚搅动——
“啊!历北辰,抱抱我……”
“白流苏!我不许出事!你听到没有!要是你出事了,我就让你爸给你陪葬!”历北辰抱住我,近乎疯魔,青筋暴起,双瞳血红,“医生!医生呢!医生死哪去了!”
“先生,医生来了!”
一阵脚步声。
“不——!”
我痛苦地尖叫出声。
感觉有一股灼热的液体从我双腿之间流了出来。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白流苏!你怎么会流血?!!”
“先生,先生,请您离开房间,我们帮患者处理!”
历北辰抓住医生领口,看着医生仿佛看着死物,“她死,你们死,她活,你们活!!!”
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上来的。
在场所有医生护士,全都狠狠打了个寒颤。
宛如魔鬼般阴鸷的神色,让医生膝盖一软,恐惧地跪坐在地上,“历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这位女士出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