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主祭之一的“理想生命纪元”凯文?加内特?伯纳德竖起耳朵,刚才他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兽啸,似曾相识,却不复往日的豪情壮志,更像是……垂死哀鸣!不祥预感使他加快脚步,直到一幕震撼人心的场景展现在了他……早慢熊的眼前。
夜风轻拂,几面满是洞眼的残破旗帜随风飞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浓厚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只林鸟凄厉的叫着从森林上空盘旋,为前方明显是一个战场,或者说,曾经的战场……
本应该是月上中天,但狄安娜似乎不敢看眼前凄厉如冥界的一幕,早已将面孔躲回云层中。但以早慢熊的目力,轻易可以看到那被血染红的林地上,沾满已经干涸的血液的标枪箭矢横七竖八的插在断折的树干上,残破的铠甲和躯体横七竖八交叠着,无分彼此。撕成碎片的毛皮内脏和枯叶败叶一起涂满了地面,抵死缠绵在一起的是德鲁伊战士和罗马骑士的尸体,为这凄绝之景更增添了三分诡异。
伯纳德注视着不远处某个死者面目全非的空洞脑壳,他最后的动作是张大嘴望向天空,仿佛是在呐喊、在抗诉,但想说的话被永远的扼在了喉咙之中,再也发不出来。那身影,伯纳德曾是那样的熟悉!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无视地面上还凝结着大块大块的血污,伯纳德颤抖着屈下身子,捡起那战士离体的半边头颅,珍而重之的用自己的衣襟抹干净,然后将头颅放回对方的头颈上。
直起身体,大主祭将对方的尸块仔仔细细的拼好,在尸体的耳边呢喃了两句,然后挥了挥手。
“群体启蒙术!重庆之森林!”
伯纳德,因为在凯尔特人甚至德鲁伊修会中也少见的谨慎,故此在最初加入修会的时候往往被善意的调笑,不知何时还被按照慢吞吞的性子取了个“早慢熊”的绰号,甚至还有一起受教的年轻同伴叫他“倒霉熊”的,毕竟行事慢人一拍的结果,往往就是无功有过。
但时日推移,当几个行事急进,争先恐后的同伴都已经尸骨早寒,伯纳德却因为稳妥的作风缓慢升迁的时候,同伴们叫他“早慢熊”的时候便多了几分艳羡之意,毕竟绿色之母的徒众也是喜欢风风光光,不是每个新进都耐得住寂寞的。至于“倒霉熊”,早就没人这么叫了。
到了十四年前,他的导师,三大主祭之兽的“大鸟”拉里?伯德因昔日被罗马七丘守护者所伤的旧创复发而离世,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伯纳德凭借自己千锤百炼的增益法术在橡树大会上力挫六名同僚,其中不乏会前被教众看好的强者,从此一举成为德鲁伊现任的三大主祭之一,而当三大主祭仅余其二的时刻,不少人私下认为他,“理想生命纪元”伯纳德,比起那位不常常抛头露面的“野性之心?兜帽”雷?阿伦?魔邓肯大主祭,更当得起“德鲁伊修会第一强者”的称号!
自那次大会以后就只有几个极亲近的人才能够叫他“早慢熊”了!
此刻,德鲁伊修会数一数二的强者全力出手,一阵灵光闪过,肉眼不见的奇异波动以伯纳德巍然不动的躯体为中心扩散开了,瞬息遍及作为战场的浓密树林,整个森林仿佛都活了起来……
悉悉索索,树木开始抖动,断木更生,枝叶伸展。地下,凡是有着血泊尸体的地方,都有雏嫩的树苗生长,同时林地又变得松软湿滑,转瞬间,五脏六腑、残肢断臂连同盔甲兵器全部都陷入了地下,随即被片片绿色掩盖,除了被冲淡了的阵阵腥气,这一场短暂而激烈的厮杀竟似全然没留下丝毫痕迹……
不,还是有的!
当最后一名德鲁伊的尸体没入厚土,面色不善的伯纳德转过头来,抽抽鼻子,他走近那辆目标明显的侧倒马车,仔细观察着马车周遭罗马人结阵抵抗过的痕迹,以及,一片看似与周遭土地毫无二致的,被鲜血滋润过的土壤。
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他这与“天道”只有一步之遥的主祭也看不穿?这片土地的松软远在周边之上,更重要的是……那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混浊的死亡气息……曾经有什么藏在这下面,藉由罗马人和德鲁伊的死战隐藏自己,然后破土而出,一招制敌……这本是自己惯用的招数,想不到啊想不到……
此前,知晓此行事关重大,伯纳德按照一贯谨慎的做法,远远吊着罗马骑士的车队,防止对方来一次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把戏。当内应确认目标人物的存在后,他就切切交代弟弟阿道夫,严密监视敌方却不要打草惊蛇,自己则走大流士御道赶在车队的前面,急就章的在大道挖了一个看不出丝毫异状的大坑,准备等到罗马人走出森林,紧提的心神一松之刻发动陷坑,陷住马车,到时候敌人是死是活,就要悉听尊便了。
但守株待兔多时后,大主祭却始终没有等到早该到来的车队。心知不妙的伯纳德放下一切,全力折返回去,却只看到他唯一的兄弟,他争强斗狠却始终对他言听计从的兄弟,他自小相依为命的弟弟,全无生机的倒在那儿,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头颅分成两片,黑洞洞的仿佛在嘲笑这世界!
小心翼翼的用脚挑开被填平的新土,伯纳德的神情愈发尖锐,对方的行迹可以隐藏,但总有些东西逃不过有心人的眼……比如那寸草不生的新洞,还有眼前这些灰白色的骨碎……
对方应该已经去得远了,虽然元老院那边已经打点妥当,应该不至于再自讨没趣的派出接应的人手,可是……如果真是“那边”的人插手,那么形单影只的自己,此刻追上去也于事无补……
眼眶里面的液体早已流干,和更多时候克制不住心中血气的阿道夫不同,早慢熊已经习惯了以理性主导自己的行为……这是他从拉丁人的学院里学到的,那时候他还是只是一个帮主人捏肩捶背的凯尔特奴隶……否则他也不可能在一群狂躁的同伴中习惯隐忍,直到成为德鲁伊修会的最高三大主祭之一。
可是现在……伯纳德猛得径直窜了起来,身体在半空中用力抖了抖,从长袍到里面的甲胄纷纷崩裂,等他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头巨大的白熊!
眼看着跟前出自同源的血,被深深压制着的,他天性中蛮勇的一面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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