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如何才能将她的眸子转移开来呢?
病痛!一个词突然倾入脑海!
可是下一刻,落宁的心中便是感觉到更沉重。因为这个计策用起来极是危险。原因便是裳儿之前便就用过两次。第一次是再次进宫,第二次是将计就计,从太皇太后的手下逃脱。她如此娴熟,想用此招骗过她,极是不易,一个不小心便会弄巧成拙。
这时文琪看着眉头忽松忽紧的落宁,忙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落宁从思绪中抽离,移眸看向文琪,“文琪,你说我若用病痛骗裳儿,将她的注意力转向别处,可是一个好计策?”
文琪看着落宁,定定的,随后言道:“娘娘是想从暗中抓到她的证据,然后一举扳倒她?”文琪总是能一下子便了解落宁所想。
“是。”落宁说,顿了顿,又言:“可是这计策也是极险。”
文琪的眸子有些若有所思起来,“是啊,是极险,因为要骗过裳儿不容易,必须要做到一个字……”说到这里,文琪转头看落宁,“真。”
落宁沉沉看着文琪,“是。必须要真,不然便是要惹祸了。”
蕊儿看着两人都是一副极严肃,又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她虽然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可是却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只是干着急。她从来都是很笨的。却不想过了会儿,落宁的眸子竟是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对她说:“蕊儿,你愿意帮我做这个诱饵吗?”
蕊儿眉头更紧,眸子中都是惊讶,之后她扭头看了一眼文琪,又看向了落宁,不敢相信地慢吞吞地言道:“我?”
“是。”落宁斩钉截铁的声音。
蕊儿看着落宁,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文琪。而文琪这时却没理蕊儿,而是看向了落宁,说道:“娘娘是想,引鱼儿上钩,然后做到这个真字?”
“是。”落宁看着文琪说。随后又看向了蕊儿。
蕊儿看着落宁那样信任的眸子,下一刻,那样子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似的,言道:“好。”说这一个字之时,蕊儿还坚定地点了一下头。那样子极是严肃。
若是平时,落宁和文琪必然又要笑,可是今日却是一丝丝的笑意都无有。
因为两人都知道这一计策,不易啊!
首先,要看引上来的鱼儿是谁?不同的人会用以不同的方法,如果那人一开始便是要利用蕊儿害死落宁,那这计策便是继续不下去,也许还会打草惊蛇,将裳儿的目光引过来的更多。
若是引上来的是个还算聪明的,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落宁。如此这计策便是可以继续下去了,却还是会出变数,因为他若是想慢慢的害死落宁,则必定会用以慢性毒药之类的东西,而这药物会是何物?有没有跟这药物产生的效果相仿,却还能不伤害身体的东西,或是伤害身体比较小的东西,以此替代,来达到蒙蔽旁人的目的。
这一条条都是未知,随时都会将这计策给打乱。所以说,这计谋不易。
蕊儿看着两人,虽然做好准备,心中也有信心,但是却还是有些害怕自己将事情弄砸了。也在想,为什么娘娘会选上她!
落宁为何会选上蕊儿?这是因为蕊儿是这永和宫中最合适的人选,第一,她是落宁贴身的宫女。第二,她性子浅薄,虽然一直忠心,可是这种性格的人背叛主子也是极可能的,旁人更容易相信些。
而这时只见落宁看着有些不自信蕊儿,给以安慰的一笑,“你且放心,什么都有我在。”
蕊儿看着落宁,坚定地点了点头。
落宁又说:“或许你会吃些皮肉苦,你且要做好准备。”
“蕊儿不怕,只要能帮到娘娘。”蕊儿语气坚定。
落宁浅笑,随后又看了一眼文琪,“跟着我,辛苦你们了。”
这一夜,很快过去了。
第二日,咸福宫的请安礼上。
显然,这一个太妃的去世并未造成这些人丝毫的如何,这咸福宫正厅的感觉还是如往日一般。
袁氏规规矩矩地坐在那,脸上不曾因为这段日子的隆宠有丝毫的骄纵之色,穿戴也还似往日,一丝丝都不华丽。
而众人对她的态度则是越来越好,好言好语的。
佟皇贵妃还是不怎么说话,脸色一日比一日差的样子。
裳儿不时看向袁氏,目光不似过去凌厉,似乎是渐渐觉得自己对袁氏的敌意表现的太重了。
终于,这请安礼结束了,而落宁提前交代好的事情,也是如约上演了。
在落宁带着文琪和蕊儿走过路过袁氏身旁之时,蕊儿扭过头看了一眼袁氏,鼻子小声的冷哼了一声。
而这一声冷哼,虽然声音不大,却是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都不再走,站在那看着。
袁氏看着蕊儿,眸子中都是不解。
落宁扭过头看着蕊儿,随后怒道:“大胆。”
蕊儿赶忙跪倒在地,垂着头不敢吭声。
“还不快给袁贵人赔罪。”落宁又生气地说道。
蕊儿赶忙朝着袁贵人磕头道:“袁贵人恕罪,奴才该死。”
随后落宁也看向了袁贵人,微笑说,“奴才不懂事,袁贵人莫要放在心上。”
而袁贵人都还未有说话,便听见有人言道:“奴才不懂事?若不是这主子在背后说了什么,这奴才哪里敢这样放肆?”这句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话是温僖贵妃说的。
落宁看向温僖贵妃,行礼道:“娘娘,妃妾没有在背后说过什么,许是这奴才在外头听旁人说了些什么,所以……”
“哼!”温僖贵妃冷哼一声,又阴阳怪气道:“德妃不必如此,如何你的奴才也不是冒犯了本宫!”说着,温僖贵妃看向了袁氏。
袁氏此时却是赶忙垂下了头。
落宁起身,随后又看向袁贵人,“袁贵人放心,本宫回去定不会轻饶了她。”说着,又看向了蕊儿,“还不快滚回去,回去便给我掌嘴,你这张嘴,早便该打一打了,不然总是记不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蕊儿连连磕头,随后便赶紧起身退出去了。
而随后只听袁贵人说道:“徳妃娘娘不必动怒,无碍的。”
落宁转头看向袁贵人,浅笑,“这奴才说错话,本就该罚。袁贵人不必替她求情。”
而这时温僖贵妃再无继续看下去的兴趣,悠悠地出了屋子,之后袁贵人对着行了一礼,便是告辞了。
又之后,屋内的宜妃、荣妃、惠妃、语贵人、然贵人等一众妃嫔便都是离开了。
落宁转身看了一眼还坐在那的裳儿和佟皇贵妃,也没吭声,只是又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这戏不光要在咸福宫中做一做,回到永和宫也是要如此的。于是永和宫中,便见落宁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被人掌嘴的蕊儿。
落宁面色无动于衷的样子,静静看着蕊儿通红的脸和嘴角溢出的咸腥,而心中却是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一下下地抓着一样。约莫着差不多了,落宁喊了一声‘停’,随后起身来至面庞通红的蕊儿身前,言道:“你莫要说本宫心狠。本宫不是第一次与你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一如此类的话。可是你总也记不住,今日挨了这样多的巴掌,也该是记得了。”看着蕊儿一双眼泪汪汪的眸子,又道:“今日之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再敢犯,便莫要说我不念旧情,遣你去做粗活了还是如何。”这话的语气远没有在咸福宫对蕊儿说话的语气厉害,让人一听便可听出,落宁对蕊儿的心疼。
蕊儿磕头言道:“是,奴才记住了,谢娘娘教导。”
落宁看着蕊儿没吭声,随后便是回去了。
蕊儿在院子中,看着落宁的背影,眸子中都是不服气。
而这之后,蕊儿还是落宁的贴身宫女,可这教训似乎还是没有记住,不过只是不在落宁的眼前说了,是跟外头的那些宫女说。
说的多了,终于渐渐的,有人有些蠢蠢欲动。
永寿宫中
温僖贵妃看着坐在一边的宜妃言道:“你觉得那蕊儿,可能为咱们所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