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宁想的没错!这事情是不会这样结束。因为这宫中总是有那样多的有心人。
此时永寿宫中晨妃娘娘正端坐紫檀椅子上品着茶,看上去很是悠闲。
不一会儿,有宫人进来,给晨妃行了一礼,又走到晨妃的贴身宫女沛雅耳朵跟前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又行了礼退了出去。
而之后沛雅便来至晨妃跟前,小声回禀道:“娘娘,刚才,月贵人和德嫔在宫道上发生争执,月贵人出手打了德嫔娘娘的贴身宫人蕊儿,德嫔娘娘竟然教训了一番月贵人。”
“教训了一番月贵人?德嫔也出手打她了?”晨妃的悠闲稍减,微微惊讶地看着沛雅。
“倒是也不曾,只是教训了一番。”
晨妃扭过头,垂眸看着茶碗中的茶水,“这乌雅氏倒是比从前厉害了。”
“是啊!”顿了顿,又说:“看来咱们在月贵人耳边说的那些话,她是听进去了。”沛雅又说。
“是啊!若是不多说些,光凭后宫那些流言,她如何敢找德嫔的别扭。”晨妃依旧看着那茶水。
“可是,娘娘,这月贵人终究粗笨了些。咱们想在这后宫立足,如何也要……”沛雅又说,只是这话未说完,便听晨妃打断道:“无碍!咱们要的不就是她的粗笨吗?”说到最后,晨妃的眼眸中赫然滑过意思阴狠的目光。而后,她又看着那茶碗中那有些晃悠的茶水,道:“想来今夜,这月贵人也该来咱们宫中了。”
“是啊!“沛雅附和。
白日转眼而过,夜幕降临,微风!
晨妃料得没错!她才刚用了晚膳,月贵人便步履匆匆地来了。行礼入座后便开始说今日白日与落宁相遇之事。
晨妃已经知道了。而此时听后却是极惊讶的样子,“她居然教训你一番?”顿了顿,有些感叹道:“当真是仗着自己是嫔位了!”
“是啊,不过她是嫔位又如何?皇上早便不将她放在心上了。日后还不知要如何待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出身包衣的贱人。”月贵人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是啊,皇上如今待她确是不如从前了!”晨妃附和。顿了顿,又有些感性,“唉,长的那样美又如何,皇上总是这般善变。听闻当初对仁孝皇后也是如何多情,可是到最后……”说到最后,那语气之中已然满是悲叹。
而月贵人似乎也被感染了似的,也悲叹道:“是啊,皇上……”说到这里,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下一刻眸子突然大亮,“对啊,仁孝皇后。”
“月贵人怎么了?”晨妃装糊涂装得极好。
月贵人喜笑颜开地看着晨妃说:“娘娘,您真是嫔妾的福星,嫔妾这便去乾清宫。我倒是要看看,皇上到底是爱仁孝皇后多一些还是爱她多一些!”说罢,又冷哼了一声。随后便站起了身子。
而晨妃此时又说:“月贵人是想……不过,去乾清宫便是为了这一点小事儿,若是皇上厌烦可要如何?”
月贵人站在那,皱起了眉。
而晨妃此时垂下了眸子,似乎在想什么。不一会儿有些欣喜地看向了月贵人:“月贵人想不想将胤襸阿哥接到自己的宫中抚养?”
“那自然是愿意的。”嘴快地说罢,月贵人这才明白了过来晨妃的意思,下一刻便行礼道:“谢谢娘娘提醒。”说罢便又要走。
而晨妃此时又道:“月贵人且慢。”待月贵人扭过头来看她,月贵人又道:“切记,到了那别说旁的,便只是哭。若是皇上动容,贵人再说胤襸阿哥之事。”
“是,谢娘娘教导。”月贵人说着又行了一礼,之后匆匆走了。今日,她就算是跪死在乾清宫前,也定要求皇上将胤襸接到自己的宫中来。
显然,她已然忘记了自己最初是要去乾清宫做什么的。而晨妃要的便是这样容易控制的人!
此时,月贵人自然不曾看到坐在紫檀椅上的晨妃那和善的笑容正在慢慢地转变着,慢慢地转变成了得意。因为一切正在按照她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进行着。
最近三藩战事越加紧张,玄烨很是忙碌。
月贵人夜半而来,玄烨本不见。可是月贵人却跪在屋外不停哭泣,如何也不肯离开。
玄烨念着如今病着的胤襸阿哥终是见了月贵人。
而月贵人进得弘德殿后,跪在玄烨的面前便是一直哭,一句话都不说。
如此哭泣自然是要比说些什么好的!
而对于落宁跟月贵人在宫道上起了争执一事玄烨也是知道的,此时又看月贵人如此,心中竟还有了丝欣慰。果然他的逼迫有了成果,如此甚好。
看着那样像是凝箬的女子哭了那样久,又加上落宁之事。玄烨终是如晨妃所料一般应了月贵人的请求。胤襸随后便被乳母抱进了月贵人的宫中。
而之后玄烨则是坐在弘德殿中看了一夜的奏章。这样寂寞寂静的夜,总是难眠……
胤襸被月贵人带回宫后,病情却似乎更加重了。而月贵人看着除了哭便不会别的了。
晨妃总是时不时地去看望,看着胤襸越来越消瘦的小脸,也总是落泪。
月贵人便是越来越将晨妃当做依靠了!
转眼,便快到四月了。
是夜,天色极黑!
隐蔽的宫道拐角处,一宫女将一包药粉又给了胤襸的乳母,“这药粉吃完,想来你便可回去照看自己的孩子了。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那乳母有些颤抖地接过那药粉,咽了口口水,“不然,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在这宫中继续抚养胤襸吧!”
那宫女一听这,立即脸色大变,语气不善道:“可是此时已然晚了。你若是不将这些药粉吃下,那便是要你的儿子死。”说罢,那一身普通宫女装的女子丝毫不停留地离开了。
那乳母看着宫女远走的背影,终于是一脸愁苦地回去了。
永寿宫
沛雅听罢了宫女的回报,来至屋内,对坐在妆台前的晨妃道:“娘娘,那药粉已然给了乳母了。”
“嗯。”晨妃淡淡应了一声,看着铜镜中那个插在发髻上的那个牡丹样式的金簪。像是看入神了似的,许久都不曾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动作,轻轻的将那发簪从发髻上拔了下来,悠悠道:“都说牡丹雍容华贵,本宫却觉得甚是俗气。本宫最近看佟贵妃戴得次数极多,想来是着急当皇后了!可是她那样愚笨的脑子能当的了皇后吗?”说到这里,已经将那金簪递到了沛雅的身前,也不看沛雅,只道:“便赏给你了。”
沛雅赶忙行礼接过,很高兴的样子,“谢娘娘赏赐。”
晨妃在镜子一边侧头看着沛雅那高兴的样子,不禁冷冷笑了一笑,却也没出声,随后又道:“想来此时被太后困在慈宁宫的裳儿心中定然是焦躁不堪吧!明明感觉得到这后宫的风起云涌,却只能每日陪伴着一个老太婆。”
“是啊,裳儿定然是急坏了。”沛雅一边看着抚摸那簪子一边说道。
晨妃在镜子中又冷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佟贵妃当真便是如沛雅这样奴才一样的眼光,得了支簪子便是这样欣喜不已,然后每日佩戴在头上。
过了一会儿,沛雅看着还是看着铜镜的晨妃又道:“若是这回能够压制佟贵妃,那娘娘的日后的封后之路便是更加顺畅了。”
“压制?”晨妃冷笑。她想的何止是压制!是彻底除掉才对!她们是如何将她姐姐给除掉的,她便是将她们如何除掉的。
皇上不是偏袒她们吗?便尽管偏袒吧!此时,晨妃嘴角的都是阴笑。
从胤襸阿哥突然病了那一日,她便心生一个计谋。之后便想方设法地查胤襸身边的人。便找到了这位乳母!这位乳母的夫君以前是她阿玛从前门下的得意门生。而她又深深知道乳母想回去照看自己孩子的心思。
而那药粉是胤襸药汤的相克之物的粉末。让乳母吃下,化作乳汁喂阿哥喝下,剂量小,不易察觉。如此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而让月贵人将胤襸抱回自己宫中抚养,则是为了跟乳母更好联系。在阿哥所时,给乳母一回药粉着实是不易。
时间从来不管这后宫众人是如何毒辣的!
四月来了!也终于传出了胤襸阿哥夭折的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