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沧澜正带着黑青丝要上去,忽然就看到天凤从上面摔了下来,虫子呼啦啦的朝她涌去,那女孩吓得脸色发白,连尖叫都叫不出来,歌沧澜眉头蹙了下,朝她伸出手,天凤只觉得脚踝好像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握住了,猛然被拉扯向了另一个方向,瞬间远离了那群涌来的虫,往歌沧澜所在的那边摔了过去。
黑青丝不是很清楚歌沧澜为什么要救这个人,不过还是伸出手接住了掉下来的女孩,省的歌沧澜出手。
变故突发,天凤刚刚站稳,脸色难看的看了眼上方,却突然看到了什么,大惊,“小心!”
“砰!”
子弹凶狠的撞进肉体之内。
歌沧澜搂住挡在她身前的天凤,眼底暴戾一闪而过,猛然甩出手,无形中掐住了还想开第二枪的天鸾的脖子,把她从飞行船上扯了下来。
“啊!”天鸾尖叫了一声,摔在了歌沧澜脚前,她疼的表情扭曲,却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歌沧澜,“嘶……贱人就是命长!”
“那我得验证看看你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理了。”歌沧澜挡住想一刀砍了她的黑青丝,冷冷的说道,然后一抬脚,把人踹的滚出好几圈,滚出了圈子里,天鸾还在怨恨的咒骂着,没有发现已经有虫子爬上了她的身子,越来越多,直到一只爬进了她嘴里,她才惊恐的发现这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走开!呕……呜……啊啊!救命!救救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
歌沧澜没理会她的带着黑青丝和天凤上去了,花斑表示要趁机留在外面饱餐一顿,顺便脱层皮再回去。
飞行船上的几个检查人员已经被天鸾开枪杀掉了,黑青丝抱着已经昏过去的天凤跟着歌沧澜下去,医疗队的人很快过来把人给接走,陌尧几人在下面迅速的围了过来。
“司令!你怎么过来了?”狂风表情十分僵硬的干巴巴的问道。
“你这怂样是怎么回事?”黑青丝眉头皱了皱,嫌弃万分。
狂风表示,除了某些人,谁在你面前能不怂啊!
目光凌厉的扫过四周,“苦无、谍影还有骤雨呢?”
“……不知道。”一直都没有消息。
“很好,我们有五天的时间去寻找他们,五天之后部队来到,没找到就放弃,我们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歌沧遥都要自己跑过来了,呆在这种地方也是浪费时间,完全对歌沧澜没有好处。
“回去?”低沉好听的男声突兀的插进属于他们之间的圈子里,申屠默寒站在不远处,没有表情的脸上,脸色苍白的看着没说话的歌沧澜。
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北若几人都莫名的摸了摸鼻尖,撇开了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心虚的对不起申屠默寒的感觉,这不大对劲,一定是错觉,他们回去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黑青丝察觉到了这丝古怪的味道,下意识的打量了下申屠默寒,长得很不错的男人,虽然脸色不大好,但是不容小觑,只是这显然不是造成这份古怪的主要原因。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几人,“他是谁?”
没有人回答,神色怪异。
黑青丝眉头皱了起来,看向歌沧澜。
歌沧澜看着申屠默寒,对方也看着她,淡的几乎苍白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凤眸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抹暗色幽蓝,妖异的叫人有些心惊。
好一会儿,歌沧澜看着他缓缓出声,“跟我走。”
黑青丝蓦地瞪大眼,一双眼雷达似的上下扫描着申屠默寒。
申屠默寒看着她,企图从那双眼眸中看出些许他想看到的情绪,然而它依旧是那样的黑亮,就像镜子,干净无尘,也冰冷如斯,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舍,也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期待。
他答应与否,其实对她来说,大概根本不重要。
伤口隐隐作痛,一丝猩红从白色的绷带里绽放出来,从身到心的疲惫感,忽然被放大了无数倍。
“呵。”申屠默寒笑了声,“祝你一路顺风。”说罢转身离开,步伐微微有些不稳,可那背脊也一如歌沧澜那般,从不曾向任何人屈服弯曲。
没有人说话。
一双双眼睛面面相觑,心情略微复杂。
歌沧澜盯着申屠默寒的背影看着,黑亮的眼眸毫无杂质的倒映出他的背影,好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转开,冷漠的出声,“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三个小时后,准备离开北域。”事已至此,没必要在为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院长……”赛琳娜一边给申屠默寒的肩膀换药,一边有些迟疑的出声,“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就这么放歌殿下离开好吗?”
研究院的人都保持缄默,好像长久以来歌沧澜就是他们北域的公民,而非一个来历不明却在北域吃香喝辣享受连国王陛下都享受不到的生活的人。可实际上,歌沧澜从哪里来的?身份是什么?在研究院成员里,都是一个谜,只是无从探究罢了,当然,任由他们去探究,也绝对想不到,歌沧澜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而这样一个谜之女人,说走就走,走去何方又有何目的他们还完全不知道,再加上之前她不是还一副信誓旦旦要带领北域反击的模样吗?怎么一眨眼就要抛下这一切走了呢?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一直在吃北域的用北域的,可却什么都没为北域做,说成白眼狼也不为过吧?
申屠默寒怎么会不知道赛琳娜心里是怎么想的,正常人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因为他们有太多的不知道。他们哪里知道,歌沧澜所提的任何任性的要求,都是北域王在跟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说白了,北域王养着歌沧澜就好比猎人养着猎物,只为把它养肥了宰。也不知道,她和他也不过是交易罢了,如今她不需要他了,收手才是正常的,谁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去耗费十年只为一个无法确定结果的赌?
他们都不是小说江湖中为讲义气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的侠客,他们都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有时候,必须自私,必须残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