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来愈深。
那黑衣人脸色流露出惊诧,为何会是这样?
这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没想到对方的真容居然是如此绝色。
若非是自己故意射下对方的面纱,否则还真以为这女人是刻意用美貌来折辱自家小姐的。
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妖媚无双,姿容艳丽,风华绝代的女人。
其他人震惊之后,有人情不自禁地问道:“这姑娘究竟是谁?长得可是真漂亮。”
很多妇人好奇的看着眼前绝色丽人,不时探问自己身旁的人。
还有些女子甚至目光好奇且放肆地向夏雪儿望去,带着探究,毕竟夏雪儿一直表现的高高在上,自然有人幸灾乐祸的想要看一看对方的反应,果然瞧见夏雪儿的神情是非常的震惊,非常的尴尬,非常的不可置信,一直很自信的面容上笑意有些勉强。
美丽的女孩子往往会最先注意到比自己更漂亮的女子,因为她比任何人都在意这些。
以往,夏雪儿被人称为韩国第一美女,而且觉着自己的确有些自傲的资本,绝非浪得虚名。
但见眼前的五皇子的新妇让她感受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见对方眉眼精致,笑容妖娆,气质明艳,整个人都艳光逼人,与夏雪儿的故作端庄不同,两人虽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但是对方那种妖媚更能吸引人的目光。此刻有苏墨这么一比对,夏雪儿那种给人带来惊艳的气质便趋于平淡了许多,甚至犹如星空遇到了皓月顿时黯然。
“啧啧,这个美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五皇子从哪里寻来的美人?”
“这姑娘还真是倾城无双,妖娆惑人,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妖艳的美人,只怕夏雪儿在皇宫的第一美人的称号是要根本保不住了。”有人忍不住低低说道,虽无恶意,却让夏雪儿听得心中暗恨无比。
苏墨在众目睽睽之下情绪无比淡然,唇角一勾,优魅而笑,笑容中带着淡淡魅惑。
比起夏雪儿的故作镇定,她的骨子里却是如同春风般优雅。
但见她来到裁判内侍的面前,挑起眸子悠然道:“我的奖励何时给我?”
内侍不由呆呆望着她,仲怔了很久,接着嗯嗯啊啊了半晌,如聋如哑。
虽然太监骨子里不算完整的男人,但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也有几分爱美之心的。
这时,皇后再次忍不住叫道:“且慢……她居然是妖姬。”
离得近的妇人方才留意到皇后的话语,不由好奇问道:“妖姬?哪个妖姬?”
皇后暗恨,咬牙切齿道:“她就是那个三皇子的妖姬。”
三皇子的妖姬!三皇子的妖姬!
这一番话语如霹雳弹投入到池水中,众人都惊愕,随之水温升高,渐渐沸腾。
这时明显殿中气氛一变,众人面面相觑,三皇子的妖姬,这是什么情况?
毕竟,关于妖姬的事情齐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人耳熟能详。
连夏雪儿的脸色也是一沉,嘴唇微张,眼神中流露出复杂情绪。
真是从上到下皆失态,有人更是兴致高昂。
眼前是什么情况?居然是妖姬出现了,还真的是无比震惊,无比震撼,无比疯狂。
在场人中,最感觉到不可置信的当然就是三皇子,他看着苏墨,目光却是恍惚片刻。
随后只见他的黑眸中掠过一道阴沉,同时各种复杂的情绪涌出来。
看到对方眼如宝石一般,看到她体态盈盈,浑身上下流转着一种绝世的光辉。不错,的确是妖姬,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再次见到了妖姬,而且是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场合之下。
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他本是第一次狠心地放弃了一个喜欢女人,甚至以为自己已彻底淡忘了这个女子。
成大事者不拘于儿女情长,他从不认为放弃妖姬有什么不对。
毕竟一个有野心的皇子心中,江山权势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且若有一日成为九五至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拥有的女人无数,什么样的绝世美人都可以收入宫中,只有权势才能带给他更多莫大的好处,他绝不可能因为沉溺于美色最后落人话柄,因小失大。
在他心目中,妖姬流放到恶人岛与进入冷宫没有什么差别。
一个打入冷宫的女人,不论容貌再美,都会在岁月流逝中渐渐失去所有。
他的母亲,皇后娘娘为此甚至专门带他去了一趟冷宫,让他目睹那些发疯发狂的女人,昔日无不是姿容艳丽,最后沦为红颜白发,让他深有感触。
他有些恨,恨那个妖姬对他忽冷忽热,让他陷入沉迷。
男人不能让女人为所欲为,必须掌控女人的一切。
总而言之,一个男人的心就是要够狠,够冷,够硬方才能成就大事。
但凡利用过的,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人事物,都要抛之脑后。
这些都是皇后一日日教给他的,以及他在权势斗争中慢慢领悟到的。
三皇子对原本的妖姬本来还有一些小小的心结,自从妖姬去了恶人岛后,他又遇到了夏雪儿,见异思迁的他渐渐的也就完全放下了。
他的王妃就应该像夏雪儿这样端庄大方,仪态高雅,风姿楚楚,知书达理,明艳动人。
不但饱读诗书,精通六艺,一举手一投足都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还要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德才兼备,心态豁达,虚怀若谷。
甚至背后还要有强大的势力背景支持,这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应该具备的。
不论如何,两个女子比起来,夏雪儿都更加占优势。
然而男人的心思总是非常奇怪的,当自己放弃的女人站在其他男人身侧时,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如今当他仔细打量起妖姬来,看到对方眼眸如晨星般闪着耀眼的光芒,却发现她与以往陪伴自己的身后大不相同,少了几分邪魅放纵,多了几分真诚,眸中绽放睿智,气质竟然不比夏雪儿差些什么。而且对方在万众瞩目里淡如春风,笑容浅淡,一身红色新人的艳丽打扮竟衬得惑人的面庞儿如同绝世精致的粉瓷,细腻,白皙,淡雅,妖媚当中甚至有了一些雍容华贵的大气和从容。
固然妖姬在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却是让他感觉耳目一新。
他以为妖姬只是一个会用美色惑人的女子,却在闻人奕面前有着新妇的纯真可人,就是对方表现出的箭术也令众人敬佩不已。
这个女人一定瞒着他什么?眼下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若说眼前的妖姬他没有再次动心,那是骗人的。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当他再次看到她时,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被皇后打入恶人岛的悲哀女人,不再是可悲可怜的妖姬。
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昔日宠爱的女子,居然成为了闻人奕的女人。
固然他已经抛弃了她,但是对方依然曾经是他的女人。
只有他可以抛弃女人,女人却不能背叛他。
想到这些,三皇子的面容越来越难看,目光越来越深沉,面色泛青,双手捏拳。
远处的八皇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眼神带着算计,他早就发现这个女人就是妖姬。
这个真相,在所有的皇子之中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他不由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下巴,暗忖自己还真是英明神武,伟大不凡,终于算是等到了这一幕,下面就不知道三皇子与五皇子要怎么闹起来了,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实在不行他就去煽风点火,而后隔岸观火。
他诡谲的笑了笑,总之事情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如今苏墨,闻人奕,三皇子已经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不论何时,八卦绯闻永远都是众人关注的目标,就是皇宫贵族们也不能免俗。
这一幕可真是新欢对旧爱,昔日妖姬摇身一变成为五皇子的新妇。
三皇子与五皇子为江山,为美人,为权势开始对决。
甚至,有人的目光已偷偷落在苏墨与夏雪儿的身上,比较这两个女子究竟有什么优劣。
有人赞叹着昔日妖姬美人的倾城风姿,可以魅惑世人,让男儿不爱江山爱美人,五皇子居然为她不顾世俗的眼光。有人却理智的觉着夏雪儿身世背景才是最重要的,三皇子定是需要这种女人成为他坚固的后盾,总之更多人都将八卦的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看他如何处理两个美人间的关系,这个妖姬姑娘居然能够嫁给五皇子,手腕可见了得,这次妖姬归来的目的是要打击报复负心人不成?
众人捕风捉影,猜测了各种版本的前后缘由。
顿时个个心跳加快,亢奋不已,觉着自己发现了极大的秘密。
虞染轻轻一叹,手中捏着聚骨扇,随意抬眸看向闻人奕,眸光流转,懒洋洋地说道:“看吧,我就知道定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很快就有流言蜚语满天飞,到时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阁下真是绯闻缠身,妖姬嫁给阁下真是没有好事呢!”
闻人奕冷冷说道:“流言蜚语不攻自破,我从不在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苏墨也是从然淡然,云淡风轻,安之若素,居然比起夏雪儿更有三分雍容端庄的气势。
她只淡然道:“本以为成婚后就可以离开,没想到还是闹得沸沸扬扬。”
闻人奕道:“无妨,既来之则安之,以后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即可。”
虞染却是摇了摇扇子,身材顾长俊秀,眸色深深,却是不赞同的笑道:“闻人奕啊!闻人奕!如今哪里还能够安稳度日?总之眼下皇宫里已经是要大闹一出了,现在已经是风云暗涌,剑拔弩张。说不定就在我下一个剧本中,就可以此为题材,写一个标新立异的妖姬传奇,那妖姬因为两个皇子之间互相争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总之情形非常不妙……”
“然后呢?”闻人奕冷冷扫他一眼。
“是啊!后来呢?”苏墨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版本。
虞染接着把玩着扇子,又深又浓的睫毛挡住他漆黑的眸光,微微勾了勾嘴唇,“然后两个皇子都没有好下场,妖姬从此嫁给了一个会写书会跳舞的世子爷,两个人一起过上幸福的日子,我这个故事如何?卿卿?”说着,虞染的肩膀轻轻向苏墨蹭去,却被闻人奕暗中狠狠踩了一脚。
虞染一时不防,顿时脸色一变,暗道狐狸无耻。
苏墨不由轻笑一声,这一笑百媚顿生,瞧在众人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夏雪儿表情已是不太自然,如今知道五皇子的妇人居然就是妖姬,虽然并不清楚其中一些细节,可心中的滋味越来越不好受,她在夏家本就是个高不可攀的公主,又生得美貌绝伦,羞花闭月,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又很是聪颖睿智,所以在夏家家族里,众人一直对她非常重视与期望。
哪怕她来到齐国后,无论是皇后还是三皇子都对她寄予厚望。
而妖姬这个被抛弃的女人,明明被流放到恶人岛的女子,居然会突然出现这里,实在匪夷所思。
自己居然一开始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偏偏是这样出其不意的出现了。
夏雪儿平日习惯眼高于顶,她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轻敌的毛病。
这个女人不论如何都曾是三皇子昔日的妖姬,自己如今是三皇子的未婚妻,与自己当然关系很大,对方的出现让她觉着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她终于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这个妖姬,心中有了一些考量。
不对,她一定是有备而来。
夏雪儿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觉着这个女人肯定是针对自己来的。
然而皇后已经尖声地叫了起来,眼神里迸出一道阴狠的流光,伸出长长的玉甲镶钻的假指套,指着苏墨道:“妖姬贱人,你究竟是怎么从恶人岛出来的?”
“贱人叫谁?”苏墨红唇轻启,惑人的眸子一抬。
“贱人叫你。”皇后咆哮,依然不查自己口误。
众人想笑却不敢笑,半晌皇后才反应过来,却是无法叫骂。
虞染也忍不住笑起来,这对话可是他书中所写,这女子用起来真是随意。
见皇后居然吃瘪,八皇子心中幸灾乐祸,连忙走出来推波助澜道:“启禀皇后娘娘,我听说过五哥曾经去过恶人岛一次,而后肯定就带着她偷偷地离开了,儿臣是这么猜测的。”
苏墨不屑的扫他一眼,轻轻一笑,这猜测真是有趣。
看来妖姬离开的消息一直隐瞒的很好,谁都不会相信妖姬却是自己离开的恶人岛。
殊不知,却是闻人奕不让那里的人透漏出半点妖姬逃离的消息。
他是东陵卫总指挥使,那里的兵卫自然也是听从他的调动。
这时闻人奕眼神又冷又冰,已上前淡淡道:“不错,是在下去恶人岛把妖姬姑娘带出来的,我因为从前听说三皇子有一位绝世妖姬,我遇见之后对她一见钟情,何况三皇子有眼无珠,居然不懂得珍惜她,而她这样的女子也只有真正懂得的男人才配得上,既然三皇子根本配不上她,就由我来娶她。”
苏墨听到闻人奕面不改色的说谎,却是字字句句维护自己,心中微微感动。
他口口声声说三皇子配不上她,却是说出自己则更优秀。
闻人奕此话一出,登时赛马场四下俱静,气氛淡淡凝滞。
有人暗忖,原来老五早就觊觎了老三的女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是看不出老五外表冷漠,内心火热。
这番举动与他平日冷冷淡淡的样子完全不符,也只是慕名而已,就跑到恶人岛寻妖姬,还娶了这个女人,这是何等执著的心情?甚至有些浪漫情怀了不是?
可惜他们没有闻人奕的实权,否则也要向他学学。
当然也有人觉着闻人奕的话语是觉着自己各方面都胜过三皇子,这是在觊觎皇位不是?
此刻,皇后已气得浑身发抖,怒喝一声:“闻人奕,你太放肆了,谁准许你带人离开的?”
闻人奕依然面无表情,浑身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冷冷道:“妖姬姑娘只是一个无辜女子,皇后居然狠心将她流放在恶人岛,想必已经放弃了她,让她自生自灭,而我却是真心真意喜欢她,你的三皇儿待她薄情,我却是真心,我救出一个女子于水火有何错误?何况,我堂堂东陵卫指挥使带走一个囚犯的资格还是有的,后宫之人何必干涉?”
皇后顿时无言,她有资格抓人,对方也有资格放人。
八皇子没想到闻人奕还是有些实力,原来东陵卫的权利远在他想象之外,他眼珠转了转,接着挑唆道:“五皇子,我有一句话还是要说,这个妖姬固然很不错,但是三哥放弃她也是为了权宜之计,说不定还会带她走的,五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他的女人带走呢?”言外之意是三皇子并没有真的放弃。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才是有趣不是?
然而,三皇子凝视着苏墨,眼神深沉无比。
自从认出她就是妖姬,他的目光已经不知不觉胶着在她身上,一时也不曾离她片刻。
他的目光灼灼,妖姬肯定会知道,然而对方却自始至终与闻人奕深情款款,眉来眼去,都不曾瞧他一眼。
不管对方是不是欲擒故纵,但他心中觉着又生气又羞恼。
当初是他放弃了她,眼下虽然不舍,但他绝不能表示出不舍之意。
这时听闻八皇子的话,三皇子立刻开口表示出立场道:“在座的诸位,父皇,母后,各位兄弟,本皇子当年因无知宠信了一段时期妖姬,如今浪子回头,已经与夏雪儿姑娘订婚,在下承诺绝不会重蹈覆辙。”
他接着深情意重地瞧着夏雪儿道:“何况雪儿姑娘高贵温柔,知书达理,才华横溢,又是韩国第一美女,美名远扬七国内外,其炼器师的家族的背景身份更是高贵,可遇而不可求,儿臣以为那个妖姬虽美貌,却完全无法与夏雪儿姑娘相提并论,所以我对她妖姬没有任何的留恋。”
听闻这番话,八皇子隐隐有些失望。
皇后立刻点了点头,觉着儿子做事情非常稳妥。
她也接着道:“夏雪儿身份不凡,风仪出众,本宫身为一国之母都觉着甚为喜爱,而且此女有才有德,如何能与那寻常的妖媚之女相提并论,孰优孰劣我想大家应该分得清楚。”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夏雪儿身上,夏雪儿面上挂着的笑容依然是有些僵硬,但听闻皇后娘娘如此的推崇自己,听闻三皇子对众人向自己表白的话,她深吸一口气,立刻回过神来,毕竟她还是年轻,无法做到游刃有余,只顾得先将背脊挺了挺,面容方才再次从容不迫,古井无波,神情尽量做得大大方方。
她徐步上前道:“能得到皇后与三皇子的称赞,小女子感觉无比荣幸,只是妖姬姑娘如今箭术超群,而且又是五皇子的新妇,实在也是有过人之处呢!”
她故意夸奖苏墨,显得自己并无妒忌。
寻常的女人会在众人面前诋毁对手,睿智的女人则会在众人面前称赞对手。
周围众人眸子一亮,不由对她的心胸称赞。
“嗯,这个夏雪儿姑娘果真是绝色佳人,极有心胸,令人心折。”齐帝的目光定在夏雪儿身上,不由点头。
三皇子忍不住目光扫过苏墨,他紧紧地盯着她,只觉着自己此番说出不屑于她的话语,这个妖姬总会瞧自己一眼,没有女人能容忍被男子忽视的,可是他却未料到妖姬依然与闻人奕站在一起,两人手臂轻挽着,她正侧着眸子与旁边的男子说着话语,连那个金虞堂的虞染与她都很是熟悉,不停的在她面前说话,伸手拽着妖姬的袖子,似在表白着什么,那女人竟然连一眼都没有看自己,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三皇子心中不甘。
他虽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可是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忽视过。
八皇子左右望了望,无聊的撇了撇嘴,觉着眼下还是不够激烈,自己居然没有挑唆出两个皇子之间的火花,还真的是非常失策。
他立刻忍不住拍着手大声道:“啧啧,夏雪儿姑娘真是颇有胸襟,那个妖姬不过是被三哥抛弃不要的弃妇,弃妇如何能与正室相提并论,她连夏雪儿姑娘的一根头发都不能比的,夏姑娘可一直是冰清玉洁的,不像有些女人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可惜我这个三哥当初陷得有些深了。”
言外之意,就是妖姬已经与三皇子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三皇子立刻道:“男人成婚前有几个女人也不是错事,只要一心一意对待正妻就可以了。”
皇后立刻很是傲慢的重重一哼,不屑道:“不错,男人成婚前谁没有一些通房?谁没有风流韵事?不过夏雪儿姑娘就如天上的云,那个妖姬却是那地上的泥泞,三皇子不慎在鞋子上沾染泥泞,所以便弃了那只鞋子,有些女人只是弃妇罢了!”
她不但比喻对方为泥,同时暗喻对方为破鞋。
听闻此言,夏雪儿心中当然非常惬意,冷冷斜睨了苏墨一眼。
她本想在妖姬的面容上看到羞愧,看到沮丧,甚至希望看到对方抬不起头来,然而却未果,那女子依然妖娆魅惑的笑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在看戏罢了。
只有闻人奕一身冰冷,仿佛一支出鞘的寒剑。
“对了,皇儿,我说的可有错?”皇后忽然厉声问道。
“母后说的是。”三皇子应了一声,却是垂着眸子。
“妖姬可是你鞋子上的泥泞?可是弃妇?”
“是。”三皇子已经不忍再看苏墨,苏墨却是冷笑一声。
话音刚落,周围肃杀之意暴涨,却是来自闻人奕与虞染二人,只见闻人奕目光一凛,“我当有些人失去了之后总会懂得珍惜,犯一次错误就会知道什么是对是错,可是万万没想到三皇子如今越来越没有眼力,分不清珍珠和鱼目,自己不懂得罢了,还要任人诋毁,注定阁下要失去真是的好宝贝。皇后娘娘也是,我闻人奕在这里发誓,终有一日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皇后与三皇子的脸色一变,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这样咄咄逼人的闻人奕。
这个男人说话总是一言九鼎的!不得不让他们警惕。
虞染却是“嗤”一声,笑着打破了冰冷的气氛,他悠然摇着扇子道:“啧啧,这皇宫中的眼神不好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了,老太婆眼神不好就罢了,年轻人也跟着瞎,但是眼盲并不可怕,就怕有些人一直是有眼无珠,可谓是眼瞎心也瞎了。要我说,有些人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还沾沾自喜,因小失大,得不偿失,真真是有些好笑,快要笑死本公子了。”
苏墨慢慢悠悠道:“有人是不是瞎子与我无关,只要我的夫君既然说要让你们后悔,那么我相信夫君一定会让你们后悔,我也不会客气。”
好极了!好极了!战火纷飞!
八皇子见眼下果然挑起了怒火,不过却是五皇子对三皇子下了战书,这二人的名声却是影响不大。
他立刻道:“啧啧,这妖姬一定是口是心非,我想肯定是对三哥余情未了?”
他一个眼神使来,他的心腹暗藏人群,跟着叫嚣着:“看看,家族里老五居然娶了老三的女人。”
又有人藏在人群中叫道:“不错,这是丑闻啊。”
“真是不知廉耻,真是太不要脸了。”
“这样的两个人能继承皇位吗?能不能?”
“哼!我当是什么美人呢,原来是被三皇子抛弃的妖姬啊。”那黑衣男子立刻出声诋毁苏墨,一切只是为了维护夏雪儿的声誉。
“五哥,三哥不要的女人你也要?你的这个眼光实在是不怎样啊?”八皇子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叫嚣着。
齐帝不喜事情闹大,冷冷道:“老八,你喝多了。”
八皇子连忙笑道:“抱歉,抱歉,好像是有些喝多了!”
喝多了?他根本就没有喝酒,这次让老三老五一损俱损才好。
眼下他已经激起众人的情绪,总之他已经达到了一部分目的。
这时黑衣人冷冷道:“五皇子,你这样有失体面,不如休了那个妖姬才是,不然大齐皇族哪里还有脸面?齐帝齐后如何见人?毕竟,你这妇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虽然他平日有些惧怕闻人奕,但皇宫之内,他是贵客,对方无法对自己出手。
忽然“铮”的一声,一支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寒森森的,阴恻恻的,不知何时有人抽出了匕首?
他目光一侧,看到一只雪白的素手,那手竟然拿着一支匕首对着他。
她正是那个妖姬,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周围众人不由惊呼。
齐帝齐后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大胆,竟然对夏家的人出手,真是疯了。
“你要作甚?”黑衣人惊讶问道。
“阁下是夏家人对不对?”苏墨悠悠问道。
“不错。”男子扫她一眼,“既然知道我是夏家人,还敢这样对我出手?”
苏墨笑道:“我偏偏最不喜欢的就是夏家的人,不巧我一位兄长正好赢了夏家的炼器师。”
黑衣男子连忙道:“你的兄长是何人?”
苏墨淡淡道:“以后你会慢慢知道,总之他也是一位炼器师。”
“炼器师?”黑衣人当然知道炼器师的实力,额头莫名的流下一滴汗水。
那女子冷笑道:“但是阁下似乎对我很不满,一直一逼再逼,方才是你用袖箭射去我面容的面纱,眼前这一切事情都因为你而起,本姑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本想先放过你两日,阁下却是咄咄逼人,多嘴多舌,不如划破你的喉咙如何?”苏墨说着已经在他颈部划了一道血痕。
“饶命,饶命。”男子的脸色顿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