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最后,竟如同在低低的自喃而已,她倚在宫柱上遥望着天空,直到她最后又回到了寝宫,那隐入在黑暗中的人影才走出来,默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一脸的心疼。
次日!荆离醒了以后,便命人立刻前往揽月楼,把花飞柳请到了皇宫中,再一次的看到花飞柳,似乎是隔了一个世纪这么长,他身着暗红色的衣衫,头上束了一个锦带,整个人妖艳无比,荆离望着他,似乎他一直最爱穿的都是这种暗红色的衣服,花飞柳也望着荆离,眼底竟然泛红,他眨了眨,竟会滴落下几颗眼泪来。
“花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荆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花飞柳的身边,可谁知花飞柳却突的扑到了荆离的怀中,紧紧的与她相拥,口中更是哽咽道:“皇上,您终于能想起飞柳来了,您终于想起来了。”
“花公子,您不是一直都跟在军中的吗?怎么没有回到皇宫,反而又去了揽月楼了呢?”好不容易等候他激动的情绪过去,荆离这才拍拍他的肩头,推开了他,花飞柳抹去了眼底的泪,脸上双恢复了平时的凉薄,那快的方式似乎刚才那些泪水都只是一种幻觉,荆离也不说话,只等他回答,只听他道:“皇上的军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做,可是……草民一介舞男,除了会跳舞,又会什么呢?待众人都回宫之际,竟然也忘了草民的存在,无家可归之际,只好又回到了揽月楼中谋生。”
“竟然会忘记了你?”荆离一愣,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是烟花之地的人,而这一切的安排,都是让玲珑和荆云在弄的,荆云是三王爷,对进入皇室人的要求自然就多了些,将他孤立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了这儿,荆离心中一阵内疚,她叹息了一声牵着花飞柳的手坐到了软椅上道:“对不起,是朕疏忽了,可能是皇叔的意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是!草民不敢!草民虽然奉先宫主之命进宫,然后又被先宫主暗谕陪伴皇上,可是一直以来,草民都知道,皇上并没有那个意思要立草民为妃子,而草民也不敢奢望有此荣幸,所以便自行走了。”
花飞柳的话,成功的挑起了荆离的内疚,她之前的确没有想过要立花飞柳为妃,可是花飞柳刚才的话,却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了痛楚,他说他是先宫主引进宫中来的,曾经那是尹昭宇的希望,为了挽回她的名声,她希望她只作乐在宫中,所以不惜委屈自已,亲自将花飞柳给引进宫中,可是现在花飞柳依然在,而尹昭宇却没有了。
荆离黯然别过了身子,伸手端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由喉间涌上心田,可惜了,这不是酒!饮了这一杯水后,荆离这才转过了身子,望着花飞柳道:“花公子若是不嫌弃,你就住在这后宫吧,你暂且就住在朕的凝香阁中,过些时日,政局稳定,朕准备迁都尚州,到时候在另行给你分配宫院。”
“皇……皇上,您真的愿意让草民住进宫中?”花飞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荆离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原本在昭宇有此提议的时候,朕就应该留下去,可却因……呃,因为政局动荡不安,朕无瑕顾及男女之事,所以才怠待了你。”
“不!皇上并没有怠慢草民,草民以后能和皇上一起是草民的福气。”花飞柳笑着说,而荆离也笑了,两个人手握在一起,然后又想起此次唤他的目的,遂道:“飞柳啊,朕……朕昨天又去京城的街道上玩了,当时忆起和飞柳的相识过程,不由的又去了揽月楼,然后碰到了你!”
“皇上您能够想到草民,并且出门寻找草民,草民觉得好生幸福!”花飞柳依在荆离的身边,语带娇羞,低垂的眼眸掩住了眼中的精光,小声的应了一句,荆离微微的一笑,都说美人赏心悦目,花飞柳的美的确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荆离并没有忘记自已想要打听的事情,她轻声道:“飞柳你起舞的时候,是何人为您伴的乐?此乐配起此舞,当真是天下一绝啊。”
转着弯儿探听那吹笛人的下落,心中虽然知道不可能是莫言,但是却仍然相信那眼中的一抹幻觉,花飞柳微微的一怔,然后淡淡一笑道:“呃,皇上是说纱帘后吹笛子的人吗?”
“嗯,正是!”虽然极力的掩饰内心的激动,但是却还是让精明的花飞柳察觉到了什么,他低低的一笑道:“皇上,您菲不是也看中了草民的奴才了吗?那个人是草民从别的人妓院中买来的,当初那时候他犹如死了的人一般,楼中的老|鸨本想将他养着一段时间在接客,当时草民见他吹的笛子还好,心生怜意,便将他留在了身边,培养了起来。”
“哦,这么说……这人在妓院中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最少也有个一两年吧,当时据说是停久了,呃,皇上怎么对草民的奴才这么有兴趣?难不成皇上也看上了他了吗?”花飞柳小声的问着,眼带笑意,可是那眼底却有着深深的试探,荆离摇了摇头道:“不是,朕只是觉得他像一个人,可能是朕看错了,朕现在命人带你去凝香宫看看,好吗?”
“嗯!”花飞柳微微的带着笑意,他与荆离一同往凝香宫走去,这里是荆离酿酒的地方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很少有机会去喝她亲自酿的酒,花飞柳同荆离一起走着,还没有到凝香宫的大门,一阵酒香便慢慢的飘进了鼻子,这也让花飞柳很是不解,只不过当他真正走到了宫中的时候,却惊住了,只见凝香宫中,许多的奴才们正在匆忙的来来往往,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抬着一潭酒,用那些不透气的皮布给封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