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吧!你到底想要孩儿做什么?”清尘别过了脸,望着极力劝说自已的父亲,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下去,佩琪叹息了一声,伸手扶住了清尘的肩头,将她搂到了自已的怀中,小声道:“爹想说的,其实你都知道,爹要你去救尹公子,要你去讨尹秀珍的欢心,要你登上大宝做皇帝!”
清尘的身子微微一僵,勾起了嘴角一笑道:“好!”
“你?你答应了?”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佩琪很意外的板过了清尘的身子,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许什么,可是清尘平静无波的脸只有一丝笑意,还有那掩在眸子中的一丝失望。
佩琪的心中一痛,他伸手握紧了清尘的手,心中多少有些难过,自清尘打小的时候,他就是一直是一座山,一个顶天立地的正面形象,可是现在?他的心又一次痛了,抚上了清尘的小脸,小声道:“绯儿,你恨爹吗?”
清尘又是一笑,她站起了身,随意的梳理了几下头发,然后道:“爹,我们去吧!”
“绯儿,绯儿……”望着转身就出了房门的女儿,佩琪连忙追了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却再也没有了往昔那种快乐欢笑的时刻,尹昭宇的房间外,早已围了满满的人,只是房中却传来尹秀珍暴跳如雷的吼声。
“樊太医,你是欺负本相不成?何是忧郁成疾?何是心病?何是只要打开心结便不药自愈?你在玩弄本相吗?”
清尘伸头往房间一看,只见樊江雪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伏在地面上,一声不响,尹秀珍问了半晌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后,似乎有些羞恼成怒,她立刻高吼道:“好,不要仗着皇上对你的荣宠,你就可以如此的无视本相,来人哪,给本相拉出去,关入水牢!”
“宰相大人,下官所说句句实言,何不问一下宫主实情,然后在关押下官呢?”樊江雪的头由地面抬了起来,目我直直的望着尹秀珍,可是尹秀珍根本不让她辩解,伸手一指仍然昏迷在床的尹昭宇,大吼道:“好一个樊太医啊,你明知道宫主昏迷不醒,你却以此为借口,戏耍本相,拉下去!”
边上的侍卫立刻奔进房中,樊江雪突的哈哈大笑起来,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的意外!当众侍卫架着她走到了清尘的身边时,清尘忍不住轻唤了一句:“樊御医!”
她的这一低声却引起了尹秀珍的注意,立刻往她身边走过来道:“清尘哪,你来了,乖女儿,快些看看昭宇,他这是怎么了,一睡不醒,任本相怎么叫,也叫不应哪!”
清尘抬眸,尹秀珍焦急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可是前一刻才关了皇上的一个太医,然而后一刻却又全心全意的关心起自已的儿子,难道……宰相果真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了吗?
淡淡的一笑,她轻点了一下头走到了尹昭宇的床头,伸手搭上了他的脉,尹秀珍急的来回迈着步子,就是清尘摸脉的短短时间内,她已经停下身子伸了好几次头了,边上的佩琪见状,忙上前安慰她道:“相爷,您不必着急,绯儿心系昭宇的安全,按耐不住前来医治,这也说明她对你这个义母还心存感情的,而昭宇怎么说也算是自已的义弟了,她不会不上心的。”
“唉!本相这个傻儿子,怎么就一心巴在了荆离那个短命鬼上?若是愿意跟了清尘,岂不是好事一桩?唉,本相悔啊!”摇头叹息着,满面忧郁的坐到了桌案边,伸手捶了一下桌子。
佩琪扶着她的肩头,安抚着她,清尘别过了脸,看到这个现像,她的脸又阴沉了几分,放下了尹昭宇的手,抬脚往这边走来,来到了尹秀珍的身边,她举手一礼微笑着道:“义母,弟弟他是急郁攻心,孩儿为他开些活血化於散,待他醒来之后,在带着他赏赏景散散心,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当真?”尹秀珍一扫满面的忧郁,急急的起身,清尘见她如此噗的一下子笑出了声,伸手握住了尹秀珍的手道:“义母,清尘的医术就这么不让你放心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清尘的医术举世无双,本相自然放心,哈哈……好,待昭宇醒后,你就带他四处去看看,本相就把昭宇交给你了。”
“是!义母放心,清尘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微微的行礼,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容,尹秀珍不由的多望了她几眼,然后又牵着佩琪的手哈哈笑着离去,走了很远佩琪还不停的回头望着清尘,清尘仍是微微的笑着,可是那对相携离去的身影,让她的心剌痛不已。
等到尹秀珍走远,清尘才以为尹昭宇配药的方式离去,然后一个人独自来到了水牢中,水牢中被重兵把守着,但是以清尘特殊的身份,狱卒们并没有人敢阻拦她,水牢中阴湿非常,刚刚步入就让人冷的难以忍受,清尘在皇室的大牢中呆过,却远远不及此处。
由狱卒带领着,清尘来到了关押樊江雪的牢笼,她蹲上了身子,轻唤了一句:“樊太医!”
樊江雪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面前的清尘,她的嘴角一弯,然后又将头别到了一旁,清尘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延续皇上性命的人,你不应该为相府的。”
樊江雪别过了脸,望着清尘又是一笑,轻声道:“就算樊某不来,樊某也依然躲不到这个劫数,在来相府之前,樊某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多谢清尘姑娘提醒。”
“对不起,清尘无法救樊太医出去,樊太医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想要带出去的什么话,清尘不才,但是也愿意帮助樊太医去完成!”
樊江雪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清尘姑娘的美意,樊某感激不尽,只是樊某想要说的一切,想要了的心愿,早已都告诉过家人了,其实清尘姑娘不必介怀,就算你要救樊某出去,樊某也不会出去的,唯一一个放不下的就是皇上,再也没有人为她逼毒了,这就是尹秀珍的诡计吧!”
“樊太医!”清尘的心中百味杂阵,她不明白,为何一个明明可以逃出去的人,却宁愿放弃自已的活的希望,她不懂,但是她敬佩她,深深的恭了一身,然后别过了身,与来时那轻快的脚步相比,离去时明显沉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