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越容自小都是长在金陵城中的,对于这些礼数是最清楚不过,她也渐渐明白过来,为何赵青宁是现在这样的态度了,可她心里的气性却是翻不过去,仍旧觉得是赵青宁太过寒心和冷血。她又想了半晌,才道:“青宁,这件事,你当真是不管了吗?”
而赵青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白小姐,我于这个月七月二十便会定亲了,未婚夫是秦家独子秦之衍,如果那时候你还在浔县的话,不如和项公子一起到寒舍来一起吃顿饭,届时一定扫榻欢迎。”
说完这话,赵青宁也没等白越容的反应,兀自就下了马车。已经和诸多人坦白了这门亲事,想来白越容回去的时候,为了叫他死心,一定会告诉项云墨的吧。今天已经没了什么事情,赵青宁走在开阔的路上,索性没什么事,便朝着齐山书院的方向去了。
而白越容在马车之上,看着赵青宁渐行渐远的身影,将马车的帘子紧紧攥着。为何她能在拒绝了项云墨之后,转头就能和别的男子定亲,又想到昨日项云墨的失落模样,她只替项云墨感到不值。
而昨日在秦家过来下聘的时候,赵青青当堂被气得直接离去,为了能解开她的心结,叫陈氏一大早就给送到了赵蒙蒙那边去了,只希望她这个姐姐,能给她找个比秦之衍还要好些的男子。
且说那一日赵蒙蒙,叫自己的丫鬟小翠给自己买了一剂猛药之后,那药喝下,接连三天身下都流红不止,整张脸上都是死气一般的白,若是赵青宁看了,一眼便知道是那红花太过猛烈,叫她已经伤了女子根本了。
偏偏是因为喝那种药伤了身子,赵蒙蒙这些日子都觉得浑身无力,可又不敢去差人找大夫来,只能是自己硬扛着,又听得她娘将赵青青给送了来,当即便想拒之门外,不想见了,可左右是自己的亲妹妹,到底还是叫人从后门给迎了进来。
她在自己的院子檐下贵妃榻上躺着,这样的暑天,穿着一件粉色绣合欢的褙子,竟觉得还有冷意,只等着小翠将赵青青给带了进来,她目光流转,看了一眼这个妹妹,第一眼便只见了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小翠,你去搬张凳子过来。”
等赵青青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自己身边,赵蒙蒙才慵懒地坐直了起来,给她递了一杯水热茶,才问道:“怎么今日娘将你送了过来?瞧你这样子,是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有爹在家里,谁敢来欺负我的妹妹?”
她这不说话倒还好,这一说话,便叫赵青青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下子扑进了赵蒙蒙的怀里,差点没将她给扑倒,“姐姐,都是赵青宁那个贱人,昨日秦家的人过来下聘,秦公子要娶的人竟然是她!”
这话一说出口,赵蒙蒙却是笑了起来,她忍着身子不适,将赵青青给扶了起来,“这莫不是你昨天晚上做梦梦见的吧,那秦家是什么样的家世,虽说秦公子他爹只是个村长,可名下有多少铺子生意在的,再说赵青宁长得那副鬼见愁的模样,谁会愿意娶她进门,你是闲着无事,故意来打趣我玩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