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伯没再有什么动作了,只是似乎是有些疲倦,眼睛渐渐地闭上了。这情景吓得赵青宁赶紧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是自己弄错了,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伙几乎都已经休息了,只有几个药童还在寺庙前院临时搭建的药炉旁边守着,在准备着明天一早病人们的药,只能听到那炉子里柴火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赵青宁有些不放心,又去看了那药,确定了没有问题,才回到她原先躺着的地方休息。
兴许是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的时候,赵青宁并不困,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反而因为身下的稻草发出噪音,吵得别人难以入眠,她索性就去了后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这个时候头疼得有些厉害,慧云寺的后院里也是有一株水桦树,旁边砌了一圈的石头,她便坐下来歇息,又拿手摸了摸额头,只觉得一手都是滚烫的温度。
她心中一惊,这个时候又发了热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坐在原地想了想,决定起身去药炉那边给自己煎一副药喝了,只是刚一起身的时候,忽然从一阴影角落中冒出了一双手,直接将她拽了过去。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赵青宁的嘴巴也被那人捂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不断地发出“呜呜”声,四肢也不断地挣扎着,只是那男子力气太大,赵青宁的身子板根本不能撼动他半分。赵青宁气极,急中生智,抬起膝盖来就准备踢他的腹下三寸。
但显然对方也是个聪明的,很早就查明了她的意图,用两条腿缠住她的膝盖,便挡住了她的攻势,这时才凑近了她的耳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赵青宁,你是不是想死啊,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叫赵青宁立即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不是秦之衍还能有谁,她渐渐停止了挣扎,但还是示意对方赶紧放开自己。他那样大的力道,恐怕不是自己想死,而是他想叫自己死吧。
秦之衍见她不再挣扎,也就松开了手,他是从寺庙的后院里翻墙进来的,一进来就闻见了这里难闻的气味,这会儿终于腾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口鼻了,嫌弃着说道:“这里是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
赵青宁不知道他大晚上的跑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只拿了一块随身携带的干净的白巾递给他,一边嘲讽着道:“嫌弃难闻,你就有本事别进来啊。”
秦之衍接过那面巾给自己戴上,看这里的人都戴着这个,想来是怕传染瘟疫的缘故,冷哼一声,“要不是为了你,本公子至于大半夜的往这里跑吗?”
黑夜之中,赵青宁无语翻了一个白眼,只是对方并没有看见,她是真不知道今天秦之衍又抽了哪门子的疯,她说道:“你来这里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记得这些病人当中,可没有姓秦的人家,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可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