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小薄氏气鼓鼓拉着凤廖走着,凤廖有些忐忑。
待小薄氏松开顿住脚步,凤廖也摆着脸沉声道:“清儿,你不该对父亲母亲这般说话。”
小薄氏猛然的转身,狠狠地瞪了凤廖一眼。
凤廖吓退了一步,万分惶恐。
平日里小薄氏可不敢对他瞪眼,这媳妇还是媳妇吗?
小薄氏见凤廖有脸惊悚,没来由的一阵闷气堵在心口。
凤廖古板,就是个冥顽不化的老古董。
“你母亲从不将你当回事?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二姐,你心中可有难过?”
说心里话是有的,从小母亲便不亲近他,他仿若活的跟别家庶出儿子一样。
说话不敢大声,也不敢有过多要求。
他也曾晨昏定省的问安,大冬天站在外头冻成狗。
而凤浅浅却可不用请安,甚至可以不用晨昏定省的来薄氏院子。
那时他总是这般宽慰自己,母亲对凤毓也不好,在父亲面前假惺惺的对凤毓嘘寒问暖,在背后对其打骂罚他饿肚子。
那时他很庆幸自己不用被母亲拿着竹棍打,也不用被母亲罚饿肚子。
这鲜明的对比,让他觉得母亲是爱他的。
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薄氏对他的疏远以及冷漠。
“我不曾怨恨过母亲。”
小薄氏抑郁不已,咬着后槽牙道:“那你父亲呢?偏爱你兄长,对你也极为冷淡,你难道也不怨恨?”
说不怨恨有些假惺惺,但是凤毓不容易。
母亲聪明,对凤毓打骂,伤痕从不让父亲瞧见。
父亲忙于公务也鲜少关心凤毓,凤毓又极其冷漠寡言,一天下来说不到一句话。
直到凤毓毒发,父亲才知薄氏对凤毓的所作所为。
那日后父亲执意将凤毓送上药王谷,那时凤毓才仅仅只是个是八岁不到的孩童。
他亲眼目睹凤毓抽搐卷缩着身子,身上凝聚了一层白霜的样子。
他还那么小,却在同死神打交道。
父亲说的对,他身体健壮,也无需每日汤药味食,吃的嘛嘛香,睡的也嘛嘛香。
他只是被母亲,父亲忽略了而已。
并非像凤毓那么惨。
他怎能去怨恨一个快死的人?
“我不怨恨任何人。”
小薄氏气死了,当即就伸出手捶打凤廖,凤廖一脸懵逼。
两人对话被午后消食的凤毓和杨絮儿听到了,杨絮儿挑了挑眉对凤毓道:“你这弟弟不错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就是为人刻板老旧些。”
凤毓皱了皱眉道:“他自小就谨小慎微,过的并不自我。”
凤毓记得少时,凤廖见他饿肚子,偷藏馒头给他,被薄氏发现故意晾着他在大雪天在院子里等候,一等候就是一炷香。
凤廖虽说的嫡次子却并不得薄氏欢喜,活的像极了庶出。
薄氏不许他跟贵家公子接触,不喜样样出挑。
人人都说凤廖有福,在他看来,他同他没有差别。
杨絮儿不太喜欢小薄氏,撇了嘴道:“他那娘子一点就炸,你弟弟被她欺压的都不敢还手。”
“我瞧着他这娘子娶了的好。”
“咦?”
“他那娘子疼人。”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