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若是九落的熟人,何不让九落见见真面目!”
“九姑娘果真是快人!”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空荡荡的游走在夜空,又在风中激起让人心悸的回音。
一个黑衣女子渐渐出现在月光下,不知为何九落却知道她就是那个轿中人!
“阁下屡次把在下引来,到底所为何事?”
“九姑娘何必动怒,本座只是想会一下熟人而已。”黑衣女子每走一步,九落握剑的手便紧了一分,她的心里没有底,她甚至不知道她用尽全力能挡她几招,她还有尧之要保护!
“在下甚至不知阁下名讳,何来熟人一说。”
“呵呵,九姑娘聪慧过人,不是早就猜出本座的身份了吗?”
“玄音教。”九落清晰的吐出这三个字。
“本座正是玄音教教主玄f烟。”
尧之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望着玄f烟的眼神却是带着明显的憎恶。他从敖景那里得知,她正是当年给他爹娘下毒的人!他并不热衷于报仇,但却无比痛恨她让敖景辛苦了这么多年。
九落却浑然不知尧之的情绪变化,她不知道这个名字,也不敢胡乱猜测她的来意。她右脚往后退出一个虚步,做出随意应战的准备,若玄f烟突然攻击,她不会一下子落到毫无招架的地步。
玄f烟的语气却一直很平淡,她仿若没有看到九落的戒备还有尧之的厌恶,像在茶楼与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叙旧一般,“你告诉本座谈音在何处。”
“不知玄教主与谈先生是什么关系。”
“哼,叛徒,他是我教的音使,却因为敌对的门派而私自离教。”她看着九落腰间的玉箫,不明深意的笑了,“看来他把魅音也教给了你。”
“事情已过三十年,玄教主为何还执念不忘。”
“三十年……呵呵,三十年过去就算了吗?”
黯淡的月色寂寂的洒落而下,安静的停靠在她身上,却显得那消瘦的背影如此落寞,她的身影像是随风晃动,仿佛一吹便立即消散。
那是一张轮廓很清晰的脸,有着鸿鹄之志,有着雄才大略,她似在感叹,似在悲息。一身黑袍在风中扬起,传来不甘心的哀怨。
“不!我不会忘记!我永远不会忘记!”
她的脸色愈见狰狞,双眼的亮光张牙舞爪的宣示着她的愤怒。而一种深刻的惆怅,却如同青苔顺着地脚悄悄蔓延上来,静静的永远的留在她孤独的脊椎里,并在这个不再年轻的女子脸上打上了某种印记。
玄f烟的一生,总是,追赶,那些黑色的潮水断处的山崖,却忘记了命轮里,一季一季俏俏开放,有俏俏枯萎的,没有来路的葵花。
她只望着那天边的闪亮,却迷失在自己的欲望中。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然我就杀了他!”
尧之仿若被无形的手掐着咽喉,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泛上红晕,他无力的躺在地上,像是在沙滩上苦苦挣扎的海鱼。
“你!”九落使出白绫直直的往玄f烟飞去,却在瞬间化成白色的碎片,散漫天空,纷纷断落。
“哈哈哈哈,小女娃你还是放弃吧,你是打不过我的!这小子身上的寒毒也只有我才能解!”
九落双眼赤红,她提剑迎上,每一下都往死穴刺去,玄f烟躲得游刃有余,她突然轻轻一挥手,九落便重重的跌落到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玄f烟笑看着她,仿若把她当做调皮的孩童一般玩耍。九落盛怒,拿出腰间碧玉箫,轻轻奏响。
第一个箫音破空而出,玄f烟大叫一声,手捂着脑袋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面目狰狞,丑态毕露。
尧之听到却心里大急,他听敖景说过,这首曲子甚为霸道,若定力不足便会反噬其主,刚才九落费了这么多心神,怎么控制得了这魔音!
“落……不要……”突然,尧之感到胸口发闷,喉咙里滋滋地干涸做响。一声咳嗽,竟咳出一滩红血来。他终于跳出玄f烟的禁锢,几乎是爬到九落的身旁。
九落早已神志不清,只是不停的吹着,无论尧之再怎么叫喊。
尧之震开她手上的碧玉箫,九落倾身要扑上去,尧之立即按紧紧抱住她。
九落脑袋左右晃动,似乎要摆脱他的控制,尧之笨拙拥紧,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二人鼻间,尧之一手按住她的脑袋,许久,九落终于放弃挣扎,微微喘着气躺在他的怀里。
“好一对有情有义的小情人。”玄f烟突然眼神发狠,“这次先饶过你们,想要解药,让敖景来玄音教找本座!”
在玄f烟的笑声中,九落慢慢回过神来,却发现尧之的身体越来越烫,只见他双颊不正常的绯红,媚眼如丝。
寒毒发作了!
尧之口中断断续续的吐出痛苦的□□,他似乎还有几分清醒,一直抗拒着亲近九落,而脸色愈发难受。
这寒毒难道不是只有发寒的症状吗,怎么她每次遇到都跟吃了媚药一样……九落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玄f烟下的寒毒可能因为她的魅音而刺激另一种毒性!难道因为七年前,她对尧之用过魅音,才显出这种症状吗?
九落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心中懊悔不已,而且这毒性是愈发强悍了!
怎么办……
眼见尧之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九落当机立断的把他抱到附近的木屋里,发现木屋的时候,她颇感无奈的想,为什么深山野林就一定要有废弃的木屋呢,其实就是剧情需要吧。
九落把木床上的尘都扫掉,刚把尧之放上去,不料他却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手,脑袋还一直往她怀里蹭,九落不禁想着,要是清醒的尧之知道他毒发的时候,是这么的……可爱,不知道第一反应是杀了她,还是自杀呢。
九落因为刚才用了几乎全部内力吹那曲,现在全身没力,也幸好尧之同样的奋力抵抗,现在跟她差不多,要不然他反抗起来,九落没有把握能制住。
九落抵抗尧之身上传来的寒气之时,又要避免受到他的爪子的袭击,她的衣服在第n次被扒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手刀往他后颈劈去。
世界总算安静了,九落对着他的“尸体”慢慢的输气。
可是总不能每次都用这一招吧,看到尧之后颈上那鲜红的印记,九落真是于心不忍。
迷迷糊糊时,看到尧之睁开了双眼,抱歉又怜惜的看着她,九落虚弱的笑了下。
终于,她如愿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