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安被风倾月的话语刺激的青筋暴动,见家法上来,立刻怒吼:“给我打!”
“韵儿平日待你是过了,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杀了你姐姐,这般狠辣的行径,以后必然给我风家蒙羞,今日我若再念父女之情,就是愧对风家列祖列宗,来人,给我打!”
说着,小厮闻言,二话不说领着两个那铁链的人上前,手里的戒尺厚有三指,正反面都镶满了生锈的铁钉,形同狼牙棒一样,这一棍下来,一条命怎么也去了七七八八了。
风倾月不躲也不闪,站立院中腰梁挺直,目光直摄风啸安,声音比腊月寒冬还凉:“不念父女之情,那就将君臣之礼,我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又是战神长文长公主之女,你无权无职,打我就是以下犯上!”
风啸安听着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气血上涌,胸口起伏的厉害,连说了好几声好字:“好!好!好!你现在出息了,敢用身份压我,来人,戒尺给我,我亲自打!”
“老子打崽天经地义,我今日就要看看,圣上他治不治我得罪,皇城百姓说不说我错!”结果小厮递来的戒尺,一个剑步,扬起手里戒尺就往风倾月背上狠狠拍去。
“住手!”一声沧桑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风啸安用的力度极大,半路停手已经不可能了,对那声自然充耳不闻。
就在铁钉离风倾月还有一公分的时候,一道玄力飞快的击来,将戒尺打偏了方向,脱手飞了出去,只听见哐当一声落地。
“爹,这孽障留不得。”风啸安回头对老爷子叫道。
刚才出手的正是风家老爷子,风倾月抬目看着风老爷子,自一进来就一直打量着她。
风老爷子没理会风啸安,转身对宾客们抱拳:“让各位看笑话了,实在抱歉,今日是老夫寿宴,还请各位给老夫一个面子,自行回前厅离去,老夫携犬子稍后就过去给各位赔不是。”
“老爷子,我韵儿被人打成这样,你就让凶手逍遥法外吗?”薛氏的泪一直止不住:“女儿啊,你走的好冤枉啊,你等等娘,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泪水是咸的,滴在伤口上面,积累多了,引得昏迷中的风雅韵嘶气了一声,这让看戏的宾客纷纷起了哄:“夫人,你女儿没死呢,你哭爹喊娘的做什么?”
“对啊,有这功夫,还是赶紧给你女儿找医师吧。”
“是啊,是啊,原来她女儿没死呢。”
“是吧,我也以为死了,装的真像。”
薛氏止住了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净是尴尬。
尴尬的还有风啸安,听信了小丫鬟的话,进来后被怒火攻心,一味的追究风倾月的过错,忘记了查看风雅韵的伤势,才有了这样尴尬的一面。
老爷子见两人不为所动,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还不快让人去请医师。”
风啸安反应过来,也不再耽误:“来人,快送三小姐回房,去请郭医师来。”
一个当家主母没有主母的心胸,家主没有家主的冷静,唉,老爷子叹了口气,将视线放在风倾月身上,这丫头如今倒是有她母亲的风范了。
“各位,都虽管家去前厅吧。”老爷子对众人发话。
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给风老爷子几分面子,这些宾客哪能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纷纷客套了几下,往前厅走去。
“风老爷子,可知我那犬儿去了何处?”宾客走的差不多了,一道声音就突兀的响起。
“爹......”这一声叫了凄惨高昂,生怕他爹听不见。
风倾月眉梢微挑,往上官志鸿那方看去,余下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声音都停了脚步,感情这一场戏还有后续呢。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棵树上挂着一位鲜衣女子,树下躺着一位花衣男子,姿势怪异又一动不动,让人多多少少猜测出了几分。
“志鸿,芷箖,你们怎么了。”中年男子看见角落中的两个身影大惊失色,三步并两步的赶过去。
一道玄力脱手疾出嘶的划断了树枝上挂着的女子的衣衫,在坠地那一刻接住她,女子一落地,就抱着中年男子哇哇直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二叔,你要为我们做主啊,那贱人打我,还把志鸿哥哥打伤了。”甩她的那一鞭气势如虹,她到现在还心惊胆颤的,双腿发软。
中年男子见自家人被人打成这样,气得脸面发黑,蹲下来想扶起上官志鸿,就听见他痛苦的嗷嗷直叫:“啊......爹......别......别动,疼!”
上官志鸿面色苍白,额间冷汗淋淋,稍微动一下都能感觉昏死过去。
感觉不妙,中年男子伸出手在上官志鸿身上快速的摁了几下,以摸骨的手法走位,最后停在腰间两侧,还没用力,就听见一声痛呼惨叫:“啊......”
这一喊下来,上官志鸿浑身湿透。
中年男子面色聚变,站起身来怒指风倾月:“毒妇,竟然将我儿腰骨全数打断,看我今日不杀了你饮恨。”
风倾月不等声色地后退一步,稳住脚跟,做好防御姿势望着中年男子。
她能感觉到中年男子身上涌着一股令她心悸的能量,据前世研究的资料,他身上那能量的感觉是……
风倾月凝神,全身心的感受,忽然,想了起来。
是土能量!
结合小丫头对这个大陆元素的了解,那就是土元素,眼下她对大陆实力的层次了解不够,分不出来中年男子的实力在什么段位。
总之,很明白的就是,那中年人一根手指就能将现在弱成渣的她秒了!
局势很不妙啊。
风倾月微眯着眸子打量周围,寻找什么东西对自己有利。
一轮扫过去,视线忽然定格在一位白衣男子身上,滞了一秒之后,毫无波折的移开。
破旧的院子,幸灾乐祸的围观者,怎么看也没有能帮助自己的存在。
“这小丫头片子倒是猖狂的很,在庆国公面前也敢左顾右盼,真是目中无人。”
“呵呵,风家对年轻一辈的教养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呢,前些日子我表兄李家还想向风家三姑娘提亲呢,眼下这么一看,怕是要劝我表兄慎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