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青却是冷笑起来,"你的理由倒冠冕堂皇的很,可是你别忘记了,王爷他才是王者,我只是他的妻子,就算我能帮到他,能让他答应我为你们请命的条件,而这件事,就算是要做,那一切也是要我来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去替我擅作主张了?"
她冷冷的语气,让鬼藤老人再也坐不住了,也就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属下等擅作主张是死罪,可是属下这么做,绝对一点罪也没有,少主如果心里不忿,那就杀了属下吧!"
血煞一怔,也抬眸看向慕青,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见状,慕青眸色一暗,她知道鬼藤老人这是在逼她,明明知道现在她已经用了他们的人,也因为只有她才能让他们得偿所愿,所以,他们不会做背叛她的事,那些人,她虽然不是作为亲信,可也都是用在了关键位置,而楚海更是基本上跟随在她身边,她不可能杀了他们两个,这两个老家伙却在逼她!
"我不会要你们的命,我要留着你们的命去做一件事情!",深吸一口气,慕青才冷声道,"替我去西秦抓一个人,他叫做阿勒斯,虽然是个行商走货的,却和西秦皇族有着密切的关系,我要他的人头!"
鬼藤老人一怔,抬眸问道,"西秦皇族?少主可知道,那人既然与西秦皇族有关,那我们一旦招惹了他,西秦的人那里如果要报仇,那将会是腹背受敌!"
"不去是吗?",慕青猛地站起身来,"这一切都是你们招惹出来的,另外,我还告诉你们,没有你们,我也照样能杀了这个人,但是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是什么少主,大不了我与煜王爷就在这西北封王,就此逍遥过一辈子,以他的能力,就算得不了这天下,那姬宸玦也定然破不了西北,只要我只想在这西北逍遥一生,他是绝计不会再想谋反天下之事,而这东晋百姓之事,与我们何关!"
闻言,鬼藤老人面色一白,低声道,"少主莫要说这些气话,咱们也是为少主考量,为煜王考量!"
"你们既然是在为我考量,那就该知道,就算有朝一日,煜王登基,我母仪天下,能让他下旨从此后饶了你们所有人的宗族,从此既往不咎,但你们这些人呢,是要再回到那无名岛上,从此与宗族之人永不来往,还是让自己的亲人跟着你们去那岛上过苦日子,可是,就算你们立有大功,那你们也是不会那些迂腐之人所容忍的,你们要想论功行赏,谈何容易,本来我想等煜王在百姓严重站稳脚跟之后,再让你们中间的一些人委以重任,这样时间一久,你们便慢慢的渗透到众人眼中,让你们被人所识,所接受,可是你们偏偏等不及,揭穿我的身份,逼迫煜王因为我而进退两难,可是如今,煜王没有百姓基础,就算那姬宸玦死了,他又如何能服众,如今煜王只有武力,却因为先皇曾经的打压,朝堂上空无一人助他,你让他这皇上以后如何能安天下,现在我所做的,也只有为他安抚好那些被我们所占领的城池之人,让天下人知道他才是贤能者,才是值得他们拥护的,现在,我给了一个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要不要,你们自己决定!",慕青冷声道,说的严正言辞。
鬼藤老人和血煞互望一眼,似乎微微的有些犹豫,两人沉默了一会,鬼藤老人也就说道,"少主就等咱们的好消息吧,咱们一定将阿勒斯这个人带到少主的面前!"
"嗯!",慕青冷冷的点了点头。
血煞和鬼藤老人从屋子里出来,血煞有些顾虑道,"巫主,您真的相信少主的话?"
"如今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件事情必须去做!",鬼藤老人低声说道。
血煞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西秦跑一趟便是!"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过寒冷的缘故,原本该是最精彩的都城皇宫,近日来却是越发的死气沉沉,连整个都城,好似那一如既往的繁华下,都笼罩着一层灰色的雾霾,只因为不管是皇宫,还是整个都城,都比以往更加戒备森严了,两皇宫外的围墙上,竟然都遍布了士兵和弓箭手,时时严阵以待的样子,是否在等待着什么很强大的敌人一般。
姬宸玦静静站在那些弓箭手的身后,瞭望者远处的看不见太阳的阴天,视线如暮冬之月冰冷而淡然,却有着旁人无法察觉的深邃和幽暗...
"皇上,西北来报,煜王的大军又向鲁城城墙前进了五里地安营扎寨,已经逼近鲁城了,如果援军还不前往,就算萧将军再有通天的本事,恐怕鲁城也难守,而鲁城一旦失手,整个西北,都将变成煜王的了!",兵部张大人上奏道,"皇上,要尽快拿主意啊!"
"皇上,以微臣之见,不如让萧将军先撤离西北吧,尽管这样西北被煜王攻占,可他毕竟不得民心,至少萧将军的大军还能保全!",却另有大臣站出来奏道。
"不行,万万不可!",张大人赶紧说道,"煜王这次本就是不义之举,如果萧将军一旦撤军,不仅相当于拱手让出西北之外,反而会助长叛贼气焰!"
"可是如今胜负形势已经很明朗,萧将军带领的西北大军节节败退,如今开战两个月,可打过一场胜仗?微臣这般建议也是为大局考虑,万一鲁城被攻破,萧将军全军覆灭,最后只会更伤我朝廷根本..."
"郑旦,你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开战还没有结果,你怎么就说胜败已分?",张大人气的瞪眼,恨不得将那主张撤退让出西北的郑旦一阵大骂。
"够了,你们都闭嘴,窦爱卿,你怎么说?",姬宸玦冷声喊道,缓缓的将眸色转向身后才大病刚好的窦丞相。
窦相抱拳道,"皇上,老臣恳请皇上让老臣前往西北劝服煜王,戴罪立功!"
闻言,姬宸玦却是突地一笑,"让你去西北?"
窦相顺势跪在了地上,"只要皇上还信任老臣!"
姬宸玦却微微的皱眉道,"朕不是那么信任你了!"
他的话一说完,窦相瞬间僵立了身子,而周围的人也都是倒抽一口气,窦相可算是两朝元老了,功在千秋,一心为了东晋,忠心不二,皇上何出此言?
而正在这时,德公公突然上前,在皇上耳边嘀咕了几声,便呈上了刚刚才收到的密函,姬宸玦拆开便看,可刚一看,嘴角便微微上扬,但那一抹笑容却是十分的诡异,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众人见皇上如此,便知道皇上看到的可能是关于西北的事,正要松一口气时,却见姬宸玦盯着那密信眸色一暗,神情暴怒。
"皇上...",德公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正待要细问,却见姬宸玦重重的拂袖离开。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单独被隔开关起来的段泰倒是神情淡然,与看守的狱卒正聊着什么,听着有响动,他便抬眸望去,就见姬宸玦满脸盛怒而来。
"参见皇上!",段泰亦和众人一样,跪在地上,行了礼。
"段泰老匹夫,你自己看看!",姬宸玦说着,便将那封信丢在了他的面前。
跪着上前双手捡起信纸,段泰看完后,便明白了这位年轻皇帝暴怒之原因,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啊,也就淡淡的说道,"皇上,如今你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决定,老夫早就说过,不管是皇上你当初让老夫去靖边劝服,还是现在让老夫以全家性命写信要求他们做出选择,青儿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且已经是煜王的妻子,如今老夫按皇上的要求在信中早已讲明,可煜王他不会愿意为了青儿放弃他想要的天下,那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皇上又何须为此生怒?"
"是吗?那朕就亲眼看看,那逆贼在能救你段家人性命的情况下却不愿意出手,那淳于慕青和淳于慕鑫两个反贼又会怎样呢...",姬宸玦沉声道。
"皇上,您别忘记,以煜王的手段,青儿她根本就不会知道,所以,皇上何必如此呢!",段泰神色平静道。
姬宸玦冷声道,"朕很快便会让你看到,朕想要的局面即将到来!"
段泰却始终眸色平淡道,"如今皇上说这话,怕是过早了吧,如今就算青儿他们来了都城,也未必是皇上能够掌控得了的了,所以,皇上大可不比如此费尽心力!"
"那咱们就等着瞧吧!",姬宸玦抬眸,神色暗沉愤怒,沉声道,"朕才是真正的赢家!"
三天后,姬宸玦正坐在御书房里,却收到了鲁城被攻占,萧克败北的消息,当即气得大发雷霆,将整个桌案上的东西都抛了一地,最终还是下旨调了南边的大军向西,准备攻打姬宸煜,却收到了姬宸煜亲笔送来的一封信,而他在看完那信后,当即更是气的跳脚,直接狠狠的将那封信揉在脚下道,"姬宸煜,你当真以为朕会为了所谓的名声,再次放弃你自投罗网的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来人啊...传朕的旨意,重兵埋伏在都城外的九邙山,朕要将那行人一举歼灭!"
接下来的几天,都城外的九邙山便开始集结着御林军和江湖高手,连树林中的鸟雀都被惊得飞立整座九邙山,而姬宸煜一行在接到有埋伏的消息后都是担心不已,而随行的慕青更是坐立不安,哪知道,姬宸煜却在这个时候下令,命令卫澈带着几个人先一步赶忙九邙山,与都城那边来接应的人汇合,同时派出邓瑞带着身下三分之二的人护着慕青饶另外一条远道走,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仍旧原路前行。
尽管早就有了防备,可姬宸煜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行刚刚到达九邙山,还没有歇息喘上一口气,就见无数的羽箭从前面的树林里射了出来,因为先前已经有了防备,所有的人倒是没有太过的惊慌失措,和阵脚大乱,而是在短暂的抵抗后,那些打前阵的羽箭便越来越少,而且不再如之前那样有规律,显然是射箭之人已经被瓦解,这会儿,就听得卫澈一声呼喊,便带着几百人从林子里冲出来,挥着剑冲向了那些被逼现身的近欠御林军,两方人马便在漫天的尘土中互相纠缠在了一起,到处都充斥着嘶叫声,喊杀声,兵器的相击声,铠甲,布料、皮肤、骨肉撕裂断开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