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慕青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更加心痛。
"这是姬宸玦派人送给你的信,还有一块玉佩,上面有一个段字,我知道这是外祖的,也说明外祖的确在他手里,这些年,原本以为外祖早已隐居,便不会被人知晓,可上次你我成亲的时候,他已经是被姬宸玦威胁着了,难怪他会那样反对你们成亲,可终究是我没有发现他的隐情,造成今日之局,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姬宸玦这两年竟然暗地里集结江湖上的力量,暗暗的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锄奸会,收留的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外祖出事的消息,才让我都没收到!",姬宸玦说着,便将信交给她,"我不想你为难,所以没有告诉你!"
慕青望着那翠绿色的玉佩,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微微的皱紧眉头,这块玉佩她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不是很值钱,可上面的纹理是绝对伪造不出来的,所以,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外祖的贴身之物,如果她之前没有和姬宸煜成亲,姬宸玦还不足以在这件事上来提出条件,可如今,她是煜王妃啊...
她与二哥,原本就是东晋国谋反的罪臣之女,一旦公开身份,那不管是对她和二哥,还是姬宸煜来说,又会是另外一种困局,只会对他们三人更不利,可是,如果他们保全自己,那外祖一家,怕终究会是凶多吉少,她相信姬宸玦完全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不是她要怎么做,而是姬宸煜要怎么选择,偏偏这选择,她最好是不插手的?
"就算我再不想就此功亏一篑,他们也是你仅剩的亲人了!",姬宸煜突然低声道。
慕青一惊,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眶中有什么东西在酸胀着,可她还是压制了下去,哑着声问道,"如今都城的那么情况如何了?"
"已经找到了们关押他的地方,只是这并不是解决办法,这两日,二哥虽然没有直接攻下鲁城,可也是挑 衅不断,萧克已经顶不住了,却还是没有答应我们提出的合作条件,可也没有拒绝,所以,我认为咱们可以趁此机会,与他谈判一下,也是到我们回都城的时候了!",姬宸煜低声道。
慕青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叹气说道,"也好,总算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姬宸煜握紧她的手,再次问道,"你真的肯带我一起去吗?哪怕谈判破裂,最后我只能选择牺牲外祖一家!"
慕青却苦笑着低声道,"你要做的事本就是难事,你承担的责任远远大于这些,你若是真的为了我这个女人,弃众数亲信于不顾,弃千万百姓不顾,我与你,只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
姬宸煜眸色幽暗,许久道,"那咱们回去!"
慕青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咱们这叛逆之罪,终究是要落实了!"
姬宸煜握紧了她的手,神情却没有她说这话般轻松。
此刻,皇宫里,姬宸玦正在与段泰下棋,两人杀的难分难解,最后还是段泰棋高一着,占了上风。
"皇上承让了!",段泰摸着胡子恭敬的说道。
姬宸玦却是眼帘微微的一挑,"段老先生的棋艺果真是高超,朕今日能得蒙赐教,受益匪浅!"
"是皇上抬举老夫了!",段泰敛眼低眉说道。
姬宸玦冷冷一笑,"你倒是看得清楚,那你的命能活到几时,你瞧得清楚吗?"
段泰只是微微一笑道,"皇上,您记不记得你三岁年那年,老夫曾被先皇召见入宫,有幸见过先皇正在教皇上下棋,那时候,皇上才刚刚学认识棋盘?"
姬宸玦眸色一寒,冷声说道,"朕岂会记得如此小事!"
段泰却不在乎他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继续说道,"老夫这一生,经历过两朝更替,三朝帝王,颇受前朝末帝和当朝开国帝王欣赏,却终究未入朝堂,任能得到他们的欣赏,得以逍遥一生,本以为是看透尘事,却从不知,原来老夫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是他们错看老夫了,时至今日,经历生死,才陡然发现,许多想法都会不一样,老夫深知此次定不能死里逃生,也不会苟且逃生,只因为老夫教养下的孩子不该有觊觎权势之人,因为老夫从小就教会了他们何为帝王之术,可他们任然义无反顾,那么结果是好是坏,都该自己个受着,所以,如今许多事情老夫也不敢奢求太多,能过一日算一日,皇上大可以放心,老夫只是段泰,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不怕死了?",姬宸玦眸色一暗。
"如果老夫的死,能够将那个秘密带进棺材的话,老夫早就死了!",段泰缓缓的垂下眼帘。
"段泰老匹夫,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威胁朕吗?",姬宸玦眼眸一狠,冷斥道。
段泰却是缓缓起身,敛眼低眉跪在姬宸玦的面前,淡声道,"皇上误会了,老夫有罪,哪里敢威胁皇上,老臣只是说出心里话而已!"
姬宸玦冷沉着脸,低声道,"你若是真的觉着自己有罪,也就不会如此坦然了,早该将功折罪,父皇于你段氏一族,有活命之恩,你曾在父皇面前发下毒誓,段氏一族之人永不入朝堂,但永远忠于东晋,忠于我东晋皇族,可现在呢,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那前朝余孽欲推翻我东晋,却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不说,还让自己的后代助他反朕,段泰,你违背誓言,忘恩负义,你愧对父皇!"
段泰只是整个人匍匐于地,半晌后才低声说道,"淳于一族,早已被诛九族,老夫哪里还有什么后人可言!"
"段泰,哪怕你这样说,朕也不会就此饶了你,朕会用你,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姬宸玦握紧了双拳,"这个江山,是朕的父辈与朕辛苦打下来的,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的觊 觎!"
"皇上,这天下的江山,原本就是有野心之人都在觊 觎,又何曾真正的属于过谁!",段泰低声道。
姬宸玦眸光中突地迸射出愤怒的火光,"朕瞧你真是活得不耐烦,竟然出言如此无状,来人啊,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旁边的德公公一怔,这段老先生哪里能经受得住板子啊,可是也只得指挥了侍卫上前。
段泰则从容的站起身来,"皇上,老夫受刑之后,你这局棋将再也无解了!"
闻言,姬宸玦瞬间暴怒,一挥衣袖,将棋子全都散落在地上,却是让人将段泰带了下去,并没再提用刑之事。
"皇上,您息怒,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德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让人赶紧收拾了棋盘。
"西北有消息了吗?",姬宸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声问道。
"萧将军已经带兵退到鲁城了,如今西北其它城市基本已经完全被煜王控制,皇上,过不了多久,怕是鲁城也受守不住了!",德公公赶紧把之前暗卫在皇上下棋时让他转告的话说出来,眸色中带着颤抖的微光。
"报!皇上,有八百里加急!"。突地,宫外有侍卫的声音响起。
德公公只得赶紧出去,接了信件进来,恭敬的交给姬宸玦。
可姬宸玦看完书信,嘴角一勾,猛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姬宸煜太看得起他了,竟然敢只带几十人朝都城而来!"
而就在慕青和姬宸煜准备前往都城的前日,她让人传信,鬼藤老人和血煞全都到了,而慕青则在段府的大厅接见了他们。
"属下参见少主!",血煞恭敬的行礼,鬼藤老人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就坐下。
"大当家的也坐吧!",慕青淡声道,待血煞也坐下,也就笑道,"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还抓了我云山外祖一家,就只差昭告天下了,不知道两位知不知道?"
血煞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而鬼藤老人则不动声色。
"血煞,你可知罪?",慕青突地眸色一暗,冷声喊道。
血煞一愣,不情愿的起身,低声道,"属下不知道犯了何罪!"
"血煞,既然你在我面前仍然称属下,那就不管你之前到底是何身份,而我现在又究竟是何人,只要你趁我为主子,那你是不是应该听从我的指挥?",慕青冷声问道。
血煞点了点头,"少主现在虽为正式接手,但依然是我血玲珑的主上,血煞自然听从主上的指挥!"
"既然如此,你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故意向那些江湖人泄露段泰的事,让那些人向皇上告密,从而劫走了段泰一家,只为了来揭穿我的身份,来向全天下人坐实煜王伙同我这个通敌卖 国的罪臣之女大逆不道,谋逆造反的罪名,嗯?",慕青眸色一暗,冷声责问道。
而她突然的眸色一寒,俊脸含冰,只是这一句冰冷的质问,便让血煞一个七尺男儿顿时面色尴尬,赶紧抱拳低头行礼道,"少主,血煞知错了,血煞也是..."
"少主,我们没有错,少主不是要煜王坐上那个位子吗?咱们只是在帮他而已,否则,如果任凭他拿下了整个西北,却还要假借仁义之名,那他就是这一辈子,也最多只能做个为求自保,不得不出兵占领西北一隅,最后落得个自行封王的结局,守着这西北过一辈子,否则,只要他想坐上那个位子,就不可能有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早晚得走出这一步,否则,他永远坐不上那个位置!",鬼藤老人倒神色冷静,面不改色的说道。
"少主,我们没有错,少主不是要煜王坐上那个位子吗?咱们只是在帮他而已,否则,如果任凭他拿下了整个西北,却还要假借仁义之名,那他就是这一辈子,也最多只能做个为求自保,不得不出兵占领西北一隅,最后落得个自行封王的结局,守着这西北过一辈子,否则,只要他想坐上那个位子,就不可能有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早晚得走出这一步,否则,他永远坐不上那个位置!",鬼藤老人倒神色冷静,面不改色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