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交给老夫吧,到了晚上,派人从外面打一条地道进去,事成之后我在里面举火为号,你见到正门有火把照亮,就带兵杀进去,这样以来,秀州戳手可得。”
王禀高兴的拍了一下手掌,“好,就这么办!”
晚上,王禀的士兵麻利的打通了一条密道,姓范的谋士一身教书先生打扮,他从地道里进入了秀州城。
他知道秀州当地守军穿的军服跟赵义禁军穿的是有区别的,这个谋士在城墙下面转来转去,想等待机会靠近一个当地守军的小头目。
过了不久,机会来了。
一个小将从城楼上走下来,躲到一个墙角里撒尿,他连忙走了过去。
“小将军!”
那员小将吓了一跳,回过头,差点没把尿撒在裤子上。
“干什么?你是谁?”他提起裤子来问道。
“我叫范曾,一点薄利不成敬意,请笑纳……”范曾拿出一袋黄金,打开给他看了一下。那个小将被黄金照花了眼,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范曾一笑,“这里说话不方便,将军请……”
范曾带着他来到了一个隐秘僻静的地方,范曾叹息了一声道:“你是大宋的将领,为什么要投降叛贼?你若能回头,助我们剿除叛党逆贼,那你就立了一件大功,前途无量啊!你考虑考虑,我不强求你。但是,我要把实情告诉你,王禀将军的十万大军就驻扎在三十里之外,拿下秀州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再想回头可就晚了,那时候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和逆贼们一起被处死。”
那个小将听了冷汗直流,“这,这……”
范曾看他已经被吓住了,又道:“将军啊,你还年轻,以后为国效力的机会还很多,不要枉送了自己的前程啊!我知道,你是被叛党一时迷惑住了心窍才会犯下错误的,你若肯回头,我们不会追究你任何过失的。”
在范曾的巧言令色下,这个小将军攥紧了拳头,“好吧,我答应了!一切听你的吩咐。”
范曾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呢,很简单,你只需打开四个城门,然后举起火把,引王禀将军的十万大军进城就可以了!小将军,若是办成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个小将抱拳道:“多谢大人们提携,我一定会办好的!”
范曾又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职位,能有多少人能和你一起完成这个任务啊?”
小将道:“本地的守军中,比我官职大的都战死了,估计九层的本地守军都会听从我的号令,应该有四千多人吧!”
“好,那些叛党不过一两千人,若能得到你帮助,我们诛灭他们不成问题!”
小将问:“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范曾想了想说:“今晚子时,你打开城门举起火把的时候,我们的大军马上就会冲进来!”
小将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办妥。”
范曾回去,告知王禀大功告成,王禀大喜,做好了子时攻城的准备。
秀州的四个大门本来是马横的亲信把守的,到了下午却都换成了那个小将的手下,马横发现了这件事,心中疑惑,询问了起来,“谁让你们来的?你们不是城楼上的守军吗?”
那些小卒吱唔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都是韩将军安排的。”
马横这个粗人也心细了起来,知道其中肯定有内情,他不动声色的说:“大敌当前,你们把门给我看牢了。”守卒应诺:“大人放心,保证连个苍蝇也放不进来。”
马横点了点头,连忙跑去把这件事告诉了赵义。
“哥哥,不好了……”
赵义一听到‘不好’二字,心立即蹦蹦地跳了起来。马横每叫一次‘不好了’,都会激起赵义心中强烈的震动。现在自己呆在秀州城中,犹如困兽,面临着人生的一次严峻考验。
“不要急,告诉我怎么了?”赵义强作镇定。
马横道:“我猜城中有变,那些新降服的秀州本地守军可能已经生了异心。”
赵义汗珠滴落:“你敢保证消息可靠?”
马横道:“刚才我看到,韩冲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私自把负责把守城门的守军换成了自己的人,这不是有阴谋是什么?”
赵义问道:“你有没有打草惊蛇,去找韩冲的麻烦?”
马横道:“这次我长了个心眼,没有惊动他们。哥哥你看怎么办?”
赵义踱来踱去走了几步,眼下自己可以用的兵力只有从卧佛山带来的二千人,城中生了变故,王禀的大军在城外虎视眈眈,我的境况可以说是雪上加霜啊!
我处理这个变故一定不能太草率了,最好只是处死几个头目就算了,至于那四千多名士兵,若还能为我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兄弟,速把韩冲和他的死党叫来,就说我有急事和他们商议。记住,把他们带来之前,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哥哥放心,我会办好的!”
韩冲正和几个手下密谋着,马横走了过来。
三百多斤的体重,一丈多的身高,马横怎么看都像一面墙。
韩冲等人看到马横脸色骤变。
马横笑嘻嘻的说:“各位将军忙什么呢?陆将军要见你们,跟我来吧!”
韩冲脸色煞白,“陆,陆将军找我们什么事?”
马横脸一拉,刚想动气,却想起了赵义的嘱咐,又笑嘻嘻的说:“找你们商议守城的事,跟我来吧!请……”
韩冲看着他腰间的大刀,怎敢说一个不字?
韩冲还没有踏进赵义的大门,被马横一刀砍死,其他小将跪地求饶,赵义下令全部处死。
赵义重新提拔了几个将领,调整了兵力的布置,对于他们的密谋,赵义决定将计就计。
深夜,子时。
王禀的人马都向秀州城靠拢了过来,王禀显得得意洋洋,心道,这回你可真的就死在我的手里啦!啊哈哈……
城墙上,火起。
“将军,我们冲过去吧!”谋士范曾说道。
王禀命令道:“给我冲,活捉赵义!”
几万大军蜂拥而上,来到秀州城下,王禀大喊:“韩冲,给我开门啊!奶奶的,我们是怎么给你说的!”
王禀没有听到回复,只看到头顶上巨石滚落而下,接着是万箭齐放,身后无数人被射倒在地。
“不好,韩冲,你奶奶的的啊,我要活剐了你!撤,快给我撤!”
马横站在城楼上大笑:“以后你就别来了,再来就要你的命!”
王禀三次被赵义挫败,气恼之极,“范曾,你给我过来。”
范曾弓着腰,一路小跑进来了,“怎么了,王将军?——”
“怎么了?你不是说已经买通韩冲了吗?怎么没人开城门呢?险些把我给害死了,范曾,你是不是想谋害本将军?”
范曾低头哈腰,“哟,将军你说笑了,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想着谋害你呢,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猜可能被赵义给识破了,把韩将军给杀了!怪我没有嘱咐他小心一点,唉……”
王禀大骂:“你说这些还有个屁用,晚了!”
“我还有一计……”
“说,要是还不成功,我新帐旧账一起算!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狠心!”
范曾谄笑:“将军放心,此计万无一失,若是还不成功,不麻烦你动手,我自己了断。”
“好,你说来听听。”
“水淹秀州城!”范曾恶狠狠地说,“我们掘开城北穆河之水,淹死他们!”
王禀道:“这,这虽然可以打败赵义,可是这也未免过分了一点,皇上若怪罪下来……”
范曾道:“据我所知,朝中的蔡大人、高大人,以及童枢密都对赵义恨之入骨,你若是能杀掉赵义,这些大人可定会保你无事的,但要是迟迟拿不下他,童枢密可就……”
王禀叹了一口气,“唉,想不到我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打败赵义,可是,若我真的用水淹,秀州的老百姓都会骂我的!”
“将军,你管那么多呢,立功升官才是你该去想的,骂就让他么骂去吧!”
王禀咬了咬牙道:“好吧,带我传令下去,掘开穆河,水淹秀州!”
“将军这样就对了,我马上下去安排!”
范曾带着几千人连夜掘开了城北的穆河,大水滚滚流向秀州城……
秀州城中。
“哥哥,不好了!”
马横又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喊道。
赵义皱了皱眉,这几日,马横每天都得喊一句‘不好了’,赵义一听到脑子立马就嗡嗡作响。
“又怎么了?”赵义问道。
马横这次显得很慌张,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慌张,赵义意识到了,能让这个大汉变脸色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大水,大水冲过来了!我猜王禀那厮掘开了城北河里的水,要淹我们啊!”
赵义听后脑子一空,差点晕过去,“什么,这么卑鄙的事他也能做得出来?城里还有百姓啊,日,这个王禀猪狗不如!亏他还是朝廷的官员,就是辽贼、金贼、西夏贼来了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啊!”
马横道:“哥哥,骂也没有用,还是跟我去看看,然后想想对策吧!”
“走!——”
来到城楼上,赵义放眼望去,大水汹涌澎湃,滚滚而来,也许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会蔓延过来,淹没整个秀州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