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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定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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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义心道:这特么不是古代么,怎么有道术这种小说里才有的玩意儿?他只知道江湖上有各种帮会,传授些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本事,还有些武功极高的大好汉、大将军,却没想到竟然碰到道术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吴小四接着说道:“昨日我正要回山,半路上被你这家伙拦住,说前面路边中藏有一赤身裸体的女人。我本不信,谁知过去一看,果真如你所言。那女人说自己是火鹏寨寨主夫人的侍女,被你花言巧语骗下山来抢走财物,还奸污了她,要我将她送回亚公山,她说完这些便告诉我草丛中有只手镯,让我拿去作为答谢……”

不待他说完,赵义已气得差点吐血,跳起来叉着腰狂骂道:“他娘的,小菊你这个千人万人骑的臭表砸,竟敢满嘴喷粪陷害我!早知如此,老子当初就该一刀结果了你,省得你败坏老子的名声!”

吴小四一脚踢在他肚子怒道:“你也真够卑鄙,将人家奸污之后还在下身画了那么个东西,赤身裸体绑起来丢在路边,让那女子今后有何面目见人?”

赵义被他踢得摔出丈许远,“咚咚咣”一连撞倒了几张桌椅。他也不觉疼痛,趴在地上申辩道:“老子没有污那贱人!!只是那贱人与我有仇,这才将她扒光衣服出出气,若不是如此,又怎么可能让你去救她?”

赵好汉为人有个原则,即便是自己做的坏事也要栽到别人头上,受人诬陷更是要想方设法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他忽然想回过神来,拍拍屁股跳起来接着问道:“你救了那贱人之后,她往哪里去了?”

“我把她送至亚公山下,她自己回山去了。”说到此处,吴小四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冷哼一声道:“恶有恶报,你就等着火鹏寨的大寨主来找你晦气吧!”

赵义顿时面色如土:“好人真他娘的做不得呀!”他想起火鹏寨虽被自己所烧,但大寨主任志专却并没有死。

小菊回山之后,必将把事情告之与他,那任志专改日若重新召齐人马,必不会放过自己。

吴小四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摆摆手道:“看在吃过你几顿饭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了。你和门外那几个人一起去吧!”他存心要逼得赵义走投无路,看这小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正在门外偷听的牛二一听吴小四愿意放过自己,心中一阵狂喜。

但想到赵义跟此人甚是熟悉,自己若强行带走他,吴小四或许会跟自己翻脸,但是不带他走,财物便取不到手,缪堂主那边更难交待,他思前想后站在原地犹豫不决,脚下仍未能迈出一步。

赵义比他更怕。眼看着吴小四竟要不顾自己死活,苦着脸说道:“吴……瞿大哥,你不是见死不救吧?!”

吴小四知他早晚难逃火鹏寨的报复,淡然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从别人那里抢来财物,别人又抢你的,这是因果循环。再者你还杀了他们两个人,杀人偿命理当有此恶果。我不计较你偷吃松露黄霞丹一事,便已是你的造化了,你今后是死是活与我再无关系。”说完,他又抓起一只鸡爪低头啃了一口。

赵义见他不再搭理自己,耍起了无赖,咬牙骂道:“呸……!他娘的,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且不说老子给你饭吃又买衣买驴,昨晚若不是我干掉那店伙计,你这蠢猪早就成了人肉包子拿去喂狗了,还有命在这跟老子讲这些屁话。”

吴小四闻言愣住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被这小子折磨得几乎去了半条命。

他仔细想来,赵义粗手粗脚不知打了自己多少次,买衣服时还以自己为遮掩,偷去别人半匹绸缎得了四十两银子的贼脏。且在那轻水客栈之中,自己明明是徉装被蒙汗药迷倒,即便没有他赵义,也不会有丝毫危险。

就连刚才暗算了自己之后,还把驴子给牵跑了,从昨日至今,除了那几个馒头一碗汤,此人就没干过一件好事。

此刻在这小子嘴里,这些竟都成了是他仗义相救,真是厚颜无耻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他闭起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下杀他的念头,方才叹道:“赵大爷,实在对不住,是我不该招惹你。求求你还是走吧,你若再不走,我一时忍不住杀了你,对你我二人都不是好事。”

他自幼便听师尊训导,修道之人最忌因一时之喜怒妄动杀机,否则的话日后必遭天遣。

他对这句话从不敢忘,若非如此,一百个赵义此刻只怕也已变成死尸了。

赵好汉耍无赖不成,使出了另一招看家本领,嚎啕大哭道:“呜呜……,吴神仙,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小子我打小没了父母,呜呜呜……全靠在街头讨点剩饭才长这么大,前些日子在火鹏寨被小菊那贱人陷害,险些被活活打死,你瞧瞧这伤……”赵义边哭边说,抬手掀起了衣衫,露出背上的鞭痕。

吴小四天性仁厚善良,听他说得极为悲惨,且跟自己一样自小便是孤儿,心中顿感同病相怜。也幸亏那松露黄霞丹只对新伤有效力,这些早先已痊愈的伤疤这才留了下来,否则背后啥也没有,吴小四只怕非一脚踹得他粉身碎骨不可。

赵义哪知自己实在是命大,抹了把鼻涕继续哭诉:“……你若是不救我,我也不想活了,反正回头还是死路一条,即便今日逃得过去,说不定哪天就被寨主抓回山砍了,就是躲过一时,也难免饿死街头,可怜我这没娘没爹的苦孩子呀……”

他想起自己的往事,越说越是伤心凄凉,这次的眼泪水儿却是一点也不假,连衣服也打湿了。

吴小四被他哭得心中伤感,已是有些不忍,扫眼看见这小子背上果然是伤痕累累,可见确实是吃尽了苦头,心头不禁一酸。

他正犹豫着是否帮他一把,却见赵义抹了把脸,悲戚戚惨兮兮的道:“算了!你既不愿帮忙,老子也不想再求人,此刻就是死在这里,也比被任志专抓回山来得痛快!”

说着,他一把捡起牛二掉在地上的钢刀,咬着牙,当头便向自己砍去。这家伙看出吴小四心有不忍,故意使出这招绝技,就不信他见死不救。

吴小四果然中计,探手夺下刀来,叹道:“罢了……唉,没想到你虽心术不正,身世竟如此可怜,也罢,我今日便认倒霉救你一次,说吧,要我如何帮你?”

赵义心中大喜,却不敢表露出来,呜咽着抽泣道:“这个嘛……,其实也不难,那缪堂主一伙人,已被你杀了吗?”

这小子抹了把泪水鼻涕,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自己往后若再被人爆打,只要心中想着那些伤心事,就再也不怕流不出眼泪了。

他开心不已,险些笑出声来,至此总算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领悟了这一门盖世绝学。

吴小四却仍在为那颗千辛万苦才寻来的松露黄霞丹感到婉惜,失魂般地摇头答道:“我从不杀生,他们现在只怕还在麦场上睡觉。”方才缪堂主确要动手砍了他,却被他施出迷魂诀,将一行人尽数制住,又被他赶跑所骑马匹,将他们丢在一处麦场上。

赵义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笑道:“你带我去寻他们,我自当告诉你。”他跑到门口,把牛二等四人唤了进来。

牛二一直在偷听他二人说话,此刻见赵义终于说服了这个神通广大的怪人,早就吓得心慌腿软,进门之后,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吴小四虽是个有点道行的修道之人,却涉世不深,根本没有处世识人的经验。

而赵义这位好汉却身负捅黑刀、损人利己、栽赃嫁祸、撒泼打滚耍无赖等等一应江湖绝学,几乎是无所不会,吴小四这个善良淳朴的年青人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东西既然已拿不回来,吴小四黯然伤神了半晌,便不再多想,此刻丢下手中的鸡爪抹了抹嘴答道:“先说好,杀人放火的勾当我是不会帮你做的。”

赵义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当然,否则我刚才就已被你宰了。”说话间,他脸上再也看不出半点凄惨的样子,转身便准备去找几根绳索将牛二等人捆起来,却见吴小四抬手指了几下,那四人竟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你这又是什么什么本事?”赵义看着木头般定定站着的牛二,心说难怪这店里的伙计掌柜连个人影都不见,八成是你想偷吃鸡爪,早在他们身上施了什么狗屁仙术。

吴小四随口答道:“这是定神诀,他们四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动弹不得。”

赵义一听这定神诀竟如此神奇,心头又有了一个扬名立万的主意,兴奋的大叫起来:“他娘的!!如此说来,咱们去抢劫官银吧,你既会这什么定神诀,咱们也不用害怕官兵了,等日后有了钱,我去买它三五百颗那什么松露黄珠子赔给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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