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柔这么说,玉儿就明白大概是皇上要指婚了。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知道皇上的圣旨是不能违抗的,会杀头。
苏玉柔从镜子里看到玉儿表情有些失落,不由得笑了出来:“小丫头,你这么失魂落魄的做什么,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呢!”
玉儿道:“我就是担心您啊,您不能再这么不争不抢下去了。”
苏玉柔笑着拍了拍玉儿的手:“伺候我睡下吧。”
玉儿无奈,只好去帮着苏玉柔盖好了被子,自己就退了出去。
第二天苏玉柔起来的时候,萧千纵已经去上早朝了,玉儿说萧千纵临走的时候来过,交代让苏玉柔等着他一起吃早膳。
苏玉柔看了看时辰,估摸着萧千纵也该回来了,让玉儿去小厨房通知做饭,却不料萧千纵身边的人回来报说:“王妃,王爷说今天有事情被拖住了,皇上召了他们去商议国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您自己先用膳。”
苏玉柔点点头,让玉儿去备了自己平日里喜欢的几样小菜,盛了些清粥,就这么简单吃了早餐。
却不想来了不速之客,皇后身边伺候着的太监来召苏玉柔入宫:“侧王妃,皇后娘娘有请。”
苏玉柔听了,就大概猜到了皇后叫自己过去是要做什么了,而且怕是已经和皇上商量好,把自己和萧千纵隔开,不然怎么就这么凑巧,萧千纵被皇上叫去“商议国事”,而自己就被皇后叫去谈心?
不过苏玉柔心里倒是坦然,对那来传话的太监说:“烦请公公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因为只是被皇后叫过去,也不用穿朝服,苏玉柔就让玉儿找了件素净的鹅黄色罗裙,简单梳妆打扮就随着传话的太监去了宫里。
府门外的马车是皇后让太监带过来的,苏玉柔淡定从容地上了车,对玉儿说:“如果王爷回来,记得让小厨房先做了午膳。”
太监道:“侧王妃,您请吧?”
苏玉柔坐在晃荡的马车上,心理倒是想着一会儿将会发生的事情。无非也就是威逼自己不许霸占了萧千纵,或者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自己一个堂堂一个王爷不能只有一个侧妃。
这都是自己不在乎的,这帮人还真是想错了问题的方向。
可是该演的戏总归是要演足,不然这些上位者一个不开心,倒霉的终归是自己。
这么想着,马车就已经停在了宫门外面。这次停车的小门和上次不一样,苏玉柔猜这大概是离皇后的寝宫比较近的宫门了,挑了帘子下车,对那个传话的太监说:“还请公公引路。”
虽然进过一次宫了,但是后宫对于苏玉柔而言还是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地方,但是苏玉柔也是一直低眉敛目地走过去,却不曾想到,这一路都有人在注意着自己得一举一动。
在苏玉柔还没有进皇后寝宫的时候,已经有宫人回禀皇后:“皇后娘娘,那女人一路都是低头走路,没有四下张望一点,面色也是一直都恭恭敬敬,没有表现出一点对您的不满。”
没有不满?怕是心里要骂自己千百回了。
皇后听着自己亲信的话,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能在这繁华后宫规行矩步不露半点怯意,也不露一点惊羡之情,也是难得。
但是皇后却只是猜对了一点,关于苏玉柔在心里骂她这件事情,苏玉柔还真没有对皇后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反正你家妹妹想嫁就嫁,萧千纵是不是娶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引路的太监得了皇后的授意,故意绕远道,领着苏玉柔在后宫院子里走了大半圈,才到了皇后的寝宫。
正是炎热的天气,苏玉柔走的有些微微出汗,不由得拿丝帕轻轻拭了拭汗,好在她素来不喜欢胭脂水粉,又自己生的皮肤极好,不施脂粉也是肤如凝脂,所以玉儿今天并没有帮她上太多的粉,否则花了妆容,可就丢大人了。
苏玉柔出现在皇后面前的时候,就死婷婷袅袅地站在那里,屈身施礼道:“皇后娘娘万福。”
皇后面上也是不露一点声色,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皇后却像是忘了赐座,就让苏玉柔那么站着,也没有给茶水。苏玉柔走了一路,着实是口干舌燥,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皇后娘娘召臣妾前来,不知有何事?”
皇后道:“苏玉柔,你身为三王爷的侧王妃,本是应该替夫君着想,替他开枝散叶,如今你自己没有身孕,又霸占着王爷府,本宫深以为,这是妒妇行为,应以七出之中的无子、善妒写一纸休书。”
苏玉柔心里冷笑,要是能给她一纸休书,倒是省得她每天被萧千纵烦得要死,但是现在善妒的是萧千纵,关自己什么事?
上面皇后表情严肃,苏玉柔心里一动,立马就快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说:“皇后娘娘,臣妾也劝说王爷要迎娶正妃,也不能没有姬妾侍奉,可是王爷哪里会听我的话。”
听到苏玉柔这么说,皇后倒是心里起了疑惑,那这么说并不是苏玉柔不许有别的女人出现在府里,而是萧千纵不肯?
但终究是她苏玉柔媚惑了萧千纵。皇后沉默不语地打算着,想着不管苏玉柔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如果能让苏玉柔劝萧千纵娶邵溪珊,那就是事半功倍的了。
这么想着,皇后的表情马上就变了:“这样说来,苏妹妹你也是身不由己?诶呀,你看我这光顾着和你说话,都忘了赐座。”又对身边的人说,“你们也不提醒我,快给苏妹妹赐座,上茶!”
苏玉柔心里更是冷笑起来,这一听自己和她的立场观点一致,居然马上就改了态度,连称呼都变成了苏妹妹。赐座这哪里是忘记了,本来就是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想来那些手下的亲信都是被提前告诉好了的,谁能提醒?
苏玉柔心里想着,面上却还是楚楚可怜的样子:“谢皇后娘娘。”说罢,落座,喝了口茶,又道,“我一介女子,怎敢跟王爷说什么,只能是王爷怎么说,我就怎么是罢了。”
皇后道:“苏妹妹可是冤枉我那皇弟了,他是喜欢你,才这么做。不过苏妹妹你既然当着这善妒的骂名,姐姐自然是要帮你,昨天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要是我妹妹邵溪珊嫁了过去,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你这善妒的骂名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