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萧千纵心里冷笑道:就算是想要把邵溪珊嫁过来,你们也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吧?
但是表面的功夫却是十足:“臣惶恐,但是家中事务还算是打理得当,不会影响臣弟为父皇效劳。”
萧千纵太极打得好,皇后却不打算还继续打下去,直奔主题道:“不过你这府中毕竟不能总是空着正妃一位,母后帮你物色了一位正妃,不知道皇弟意下如何?”
萧千纵自然知道皇后说的是邵溪珊,却直接拒绝道:“臣弟以为,我府中刚刚纳了玉柔为侧妃,不急于立正妃。”
皇后脸色有些不快,问道:“皇弟都不问问母后帮你物色的是谁,就这么急着拒绝?”
萧千纵恭敬道:“母后恕罪,您为我物色的,自然就是最好的正妃人选,可是臣弟不才,还不想纳妃,更不想委屈了那位姑娘,还请母后不必操心。”
坐在一边的邵溪珊听着这话,急的不行,张口就想说:我不委屈。好歹被皇后一个严厉的颜色看得忍了回去。
眼看着皇后就要下不来台,一直没有说话的皇上说道:“皇后,你看咱们的皇弟,都什么年纪了,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
这话说得像是一个长兄调侃自己弟弟,皇后也就由着这话顺了下去:“就是,总是这么孩子气。”
萧千纵听得心里直窝火,却不得不就恭敬地听着。
皇上继续做中间人:“千纵,你不妨先看看你母后帮你物色得是哪一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千纵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母后请讲。”
皇后就不再卖关子了,笑道:“我是举贤不避亲,帮你看好的,就是那边坐着的那一位。这是我母家嫡出的亲妹妹,身份地位都够了,何况刚刚看你们在那边聊天,真真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你看我把她许配给你做正妻可配得上你?”
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萧千纵道:“臣弟不才,怕是配不上皇后的嫡妹。”
这就是拒绝了。
皇后脸色一沉,道:“三皇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身份地位、样貌才华,怎么配不上我妹妹。”
萧千纵却回答的不卑不亢:“臣弟刚刚娶了侧王妃,这会儿又马上立正妃,怕是要落个无情无义的骂名。”
再说下去,就要撕破脸皮。
皇上出面圆场道:“算了算了,我们就是替你操心,这么大了家室未定,总归怕先帝责怪。既然你不愿意,也不要急着拒绝,你和溪珊小时就认识,也不妨先相互走动走动。”
萧千纵已经是一肚子的气,道:“臣弟谢父皇母后美意,时辰不早了,臣弟先告退了。”
说完,带着苏玉柔施了礼,就出了皇后的寝宫。
回了马车上,萧千纵还是气得不行,恨恨地砸了一拳马车,砸的马车抖了抖,苏玉柔都开始怀疑这马车能不能顶到两人回到王爷府。
“说什么立正妃,还不是就是想要在我身边安插个他们的眼线!”
苏玉柔默默地看着萧千纵,半晌才道:“王爷不妨就应了下来,我看哪个邵溪珊也是样样都是顶尖的。”
萧千纵更是被气得不行:“你倒是大度!”
苏玉柔说:“我自然是大度。你最好从正妃要姬妾都配齐全了,我才好安心。”
萧千纵就在这么一句话里听出来了吃醋的意味,抬头去看苏玉柔,苏玉柔却已经闭了眼睛,在休息了。
萧千纵心里的火气就这么被压制了下去。
只要苏玉柔心里的人是自己,那么什么困难就都不算是难题了。
一路回到府里,已经是半夜,玉儿昏昏欲睡地等着苏玉柔回来,见到苏玉柔回来,后面还跟着萧千纵,什么睡意也没有了,跑过来问安:“王爷!王妃。您们回来了?”
苏玉柔点点头:“玉儿,你去帮我铺床吧。”
玉儿道是今天王妃肯定是要王爷留下了吧,都这个时辰了。两个人终归要圆房了。
玉儿欣喜着去铺床,却听苏玉柔说:“时辰不早了,王爷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是要是上早朝了。”
说完也不等萧千纵的回应,就把萧千纵一个人丢在了院子里,自己进了屋门。
玉儿在一边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苏玉柔已经在叫了:“玉儿?”
玉儿跺了跺脚,应声进去了:“是,王妃。”
苏玉柔让玉儿帮自己打了洗脸的水,洁了面,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卸妆,今天一天穿着这些衣服,又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真是累坏了。
“玉儿,你可是害苦了你家主子我。”
玉儿闻言一惊,急忙问:“主子,玉儿做错了什么?”
苏玉柔看着玉儿当了真,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你给我带了这许多头饰,今天一天我都端坐,真真是压坏了我。”
听到是这个事情,玉儿才放心了,也笑道:“主子,您这是不习惯,等玉儿天天帮你打扮起来,您习惯了,就好了。”
苏玉柔知道玉儿说的是实话,今天在做的几位王妃,包括那位说是不爱钗环的皇后和她那位妹妹,都是一头的珠宝钗环,谁都带的比自己多,也没见谁抱怨说脖子痛。
但是苏玉柔还是道:“你饶了我吧,我课不想天天脖子酸痛。”
玉儿抿嘴笑着,过去帮苏玉柔卸了首饰,一下一下梳着头:“那玉儿帮您按按。”
玉儿的手法很是不错,苏玉柔一天积累下来的酸痛,被玉儿这几下按得轻松了不少。
玉儿道:“王妃,不是玉儿多嘴,您这真要适应一下,以后这样的场合多了,您总不好什么也不带。”
在玉儿的意识里,萧千纵那么宠爱苏玉柔,这正妃的位置早晚都是她苏玉柔的,那么苏玉柔作为三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要应酬许多事情,就少不了这么打扮起来的。
但是苏玉柔想着日里发生的事情,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这王府怕是马上就有女主人了,总归没有几次这样的事情,我何苦受这个罪。”
玉儿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又碍着自己身份不敢信口随便问,只好说:“王妃,您这是说什么话,王爷对您的心,您还不知道?”
苏玉柔却说:“只怕是皇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