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夜,静寂、漆黑,一切均已进入梦乡,唯有A街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灯火通明。
王所长的几个公安干警坐在一排桌子后面,桌上摊着翻开的卷宗,庄严的国徽在他们头闪烁。
他们面前地中央放着一把孤伶伶的椅子,上边坐着李玉山。
王所长和助手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摊牌:“李玉山,你那天了谎。”
“什么?我啥谎了?”李玉山一副听不明白的痴迷。
“啊?你携款潜逃,人都被抓回来了……”一名干警怒喝道。
“赃款?啥赃款?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那是别人托我去省城买彩电的钱,我是去买彩电的。咋?见我身上有钱就是我干的?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钱了?你们有啥证据?你们随便抓人,要给我*昭雪,消除影响。”
奇怪,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把李玉山的慌惑表情刮不见了,无影无踪了,又代之以从前的坦然自若,满不在乎,厚脸皮样儿,言谈举止也又恢复了从前的早熟的练达。
这变化太奇怪了。
“你子!”一个干警腾地站起来。
王所长把他止住了。
王所长盯住李玉山,李玉山惊悸一下,把眼睛躲闪开了。
多年破案生涯,使王所长对人的眼睛――心灵和情绪的窗户十分熟悉,从中能看出对方种种心理活动,如看一幅明晰的思想线路图。这是一种感觉经验,是通常人们所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第六感觉……
八
李玉山被带下去了。王所长问:“你们押他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异常情况吗?”
两个干警脸上露出仔细回忆的表情。
“哦,对了,车曾路过张浩的家门前,里边传出过他弟妹们的哭声。”
“全明白了。”王所长,“李玉山听到了张浩弟妹们哭哥哥的声音,判断出张浩已死……你们太大意了,不该从张浩家门前过。”
一道墙突然横在了破此案面前。早先的布局完全作废,王科长痛惜不已。
王所长闭目养神,又在心里植一棵思考之树,并催它尽快生长。终于,思考之树上的果子成熟了。
“我们可以继续围绕‘张浩临死之前’这一上做文章,再推出一个莫须有的‘录音带’,同李玉山进行心理战。”
“你是,继续真真假假,向李玉山‘透露’张浩临死前‘留有录音’,这样,有可能攻开他的防线?”
“正是这样。”
“太好了。”助手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有些人就要去提审李玉山。
“慢。”王所长止住他们,“马上再提审会引起他的警觉。”王所长用思考之针继续把一切缝补得天衣无缝,“不能直截了当去碰他。直接去碰,如果他不够老练狡猾,尚可成功。但如果我们对他的估计偏低,就有可能被他悟出……所以应该继续找一个人,从旁‘好心泄露’给他,就叫侧面迂回……”
作者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