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空林说:"你父亲已经察觉不对,让人去调查白马驹人来到仁上市这几天的活动范围了,只有你这个没有经历过社会残酷的大小姐在幻想着现实的美好,说'不可能不可能';,'男人们应该为了守护我大打出手打成一片';。你不觉得白马驹人自信过头了吗?你自信是因为你傻,别人自信可不是因为傻,他们有四五个人呢,即便白马驹人是傻子也不能拉低多少智商。"
古月月说:"我说不可能,是说不会有人能够打败南宫无涯,我不可能嫁给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南宫子会守护我,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事情。"
鹿空林摇头说:"你不要总是为难南宫子啊,你知道回应少女的期待有多难吗?稍有不慎就要被按在地上打,很没面子的。"
古月月的八卦之心被激起了:"听你的话,你好像很有故事啊?说说说说,你被你女朋友按在地上打过吗?听语气是个过来人啊。"
在他们聊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偶,古月炳一直在观察白马驹人那里的状况。大厅内的空间足够大,宾客们上到二楼或者是靠墙站着,已经给白马驹人留出了非常大的空间,如果没有使用远程枪械或者元素武器的执行人参战,那么这个空间作为近身肉搏的角斗场是绰绰有余的。
白马驹人正在和第一个挑战者在大厅中央搏斗,他们遵循的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教条,一直到对决结束为止,白马驹人都没有施展过任何一招一式,因为他的对手徒摆花架子,但是拳头却没有一点力气。白马驹人用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作为对决的收场,完事了还把对手扶起来,友好地握手相互称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打假赛,既不能耗费白马驹人的力气,又要输得漂亮输得可惜,这是和白马驹人串通好的一半人的任务。
另外还有一半人负责打败想要真的挑战白马驹人的家伙,然后再漂亮地输给白马驹人。否则白马驹人按照车轮战的规则来,和古月月的追求者一个一个单挑,他想要在大厅上站到最后,简直难于登天。
**儿戴着圆框眼镜,她伪装成为了一名艺术画家的模样,平底皮靴踩在地上哒哒响,吊带裤配着白色衬衫,比较宽松的黑棕色大袄遮掩住了她的身材。她披着长发,看起来就是一个平时不修边幅或者追求行为艺术的家伙,名贵的大袄衣袖上还沾着密密麻麻的颜料。但是她的手上没有拿着画笔,像是单肩背包一样单手背在身后的是两柄一模一样的倭刀。
**儿走到古月炳旁边,他们相互点点头后就把目光移开,表现出半生不熟的朋友见面时的情景,在场的很多执行人都和古月炳半生不熟,这样才不会表现得让人起疑心。他们表现出完全陌生的样子是完全不行的,如果连古月炳都不认识,那就是对宴会的主办家族家主的不敬,太说不过去了。
古月炳看着大厅内显得"彬彬有礼"的对局,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问:"现在就要出场吗?"
**儿说:"不急,让他们再打打。而且小姐也没打算让我出场..."
古月炳看了南宫无涯一眼,明白**儿说的是什么意思。有南宫无涯在,**儿确实没什么出场的机会。但是他作为一家家主,肯定不能否定**儿的努力,他说:"防患于未然,多留一手肯定没错的。关于白马驹人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儿的眼神落在白马驹人身上,说:"下人刚才过来禀告,白马驹人在来这儿之前,和很多家族都通过气了。现在在这个别墅里的执行人里除了我们家族自己人以外,只剩下三种人,三分之一的人是拒绝了白马家族的好处,打算娶到古月月小姐的家族代表,他们将会和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处于对立的位置上。剩下的三分之二里,有一半是准备好故意输给白马驹人的'演员';,另一半是要出面把想要挑战白马驹人的家伙给拦下来的'代打';。按照这个局面,能够赢到最后的一定是白马驹人。"
同样是以娶到古月月为最终目的,白马驹人面对的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败的对手,而其他人面对的是全力以赴拿出看家本领的家伙,打败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完全没有赢到最后的可能。白马驹人身处在毫无规则的混战之中,但是却提前将混战布置成了车轮战,并且完美利用了车轮战的规则,磨损他人实力,保留自己的体力,真是狡诈的伎俩。
这狡诈伎俩成立的前提,是古月月必须接受"以武力选配偶"的这么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古月月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白马驹人。她算计着白马驹人,而对方又何尝不是呢?古月月有C计划的南宫无涯,以防万一还有A计划的**儿,而白马驹人拥有着精心的谋划和同穿一条裤子的群众。
南宫无涯呆呆站着有点无聊,这个被古月月倾注了所有希望的家伙开始沿着楼梯走下楼。古月月忽然舒了一口气,她刚才怎么会心生紧张的情绪呢?无论白马驹人怎么算计,他都无法击败南宫无涯,不说车轮战了,即便是白马驹人买通的所有人一起上直接群殴南宫无涯,恐怕也没有多少胜算。
古月炳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从宴会开始,他就没有找到一个人的身影。在司徒落引发骚动的时候,他就向古月家族上家族求援,最先到达的三个人里,有两名家族地位比古月炳高的老人,还有一名年轻人则是一直让他很在意。那家伙让古月炳很眼熟,虽然没有和古月炳直接交流,在传达家族指令时也是另外两个老人在说,年轻人几乎就是背景板的存在。
但是古月炳觉得事情并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因为那两名老人虽然位高权重,然而大把生命都投入了家族政治和权力的争夺管理之中了,年岁已老,在实战的表现上甚至不如古月炳。想要破坏司徒落制造的阵法,要么是大量的人数同时攻击阵法,要么是像南宫无涯那样拥有个人碾压一切的实力。
上家族最先派出了三名执行人,古月炳想到了"普罗米修斯计划",创造和南宫子一样的极限个体存在。隐隐约约,古月炳觉得那个年轻人很有可能和"普罗米修斯计划"有关,在无意中看到两名古月家上家族的老人对年轻人言听计从的情景后,他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那个年轻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南宫无涯朝着白马驹人走过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也都能够猜测出他接下来要做出什么举动。这是古月月的追求者才会进行的对决,难道南宫子移情别恋,喜欢上古月月了吗?
白马驹人正在和一名"演员"对戏呢,他拎着对方的衣服做出一副要狠狠揍一顿的样子,而"演员"接下来要在拳头落下来之前,苦苦求饶,而白马驹人就会放开他的衣领,双方握手言和...但是在看到南宫无涯走过来之后,白马驹人就失去了对戏的心情,他把对手丢下,而他的对手一言不发连滚带爬远离了白马驹人。
白马驹人看到南宫无涯时,虽然惊恐,但是还是强加镇定地说:"南宫子?你来干什么?"
南宫无涯说:"戏演得不错,以后多少还有一条演员的出路。"
白马驹人说:"演戏?这怎么能是演戏呢?又不是每场对决都是生与死的搏斗。我知道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经历的战斗肯定比我们的激烈得多,但是你不能够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啊,我们可没有暴怒的红刀..."
南宫无涯说:"不急着解释,我并不是说看不起你的行为。应用手中一切现有的资源达到目的,本来就是生存在社会中必须要会的技能。资源的多少与智商和善恶无关,有的人生来就一无所有,有的人生来就是百万富翁,你有钱,你想怎么花都可以,毕竟你也没有破坏对决的规则。规则是用来约束像我一样没有背景的人的,你没有破坏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啊。"
白马驹人说:"你慢慢说,我理解不过来。"
南宫无涯说:"你没理解,但是你却做到了。我理解了,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改变不了现况,穷人的悲哀就是如此。"
白马驹人想起在来到宴会前那人"南宫子就交给我了"的承诺,现在南宫无涯已经介入了他的表演之中,那个狐朋狗友还没有出现。白马驹人四下打量,但是都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现在南宫无涯在身前,他只能先硬着头皮说:"你也是古月月小姐的追求者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就只好退出了,任凭谁来都不能够打败有暴怒红刀的南宫子吧,这可是常识。但是我想知道,你喜欢古月月吗?如果你成为胜利者,你会娶古月月小姐为妻子吗?"
古月月还没来得及期待,就听见南宫无涯说:"不会,但是我答应她,今晚如果有人想要娶她,那么就要先击败我。我不需要你们打成一团决出胜利者之后再向我挑战,为了公平起见,我还是现在加入战斗吧。"
白马驹人说:"你既然不能对她负责,为什么要阻碍她获得下半生的幸福呢?你加入之后我们都不用打了,但是你又没办法作为给予古月月小姐安全感的那个男人守在她的身边,你不觉得这很残酷吗?而且,这是白马家族和古月家族的联姻,你凭借一人之力难道想和两个家族作对吗..."
这时候,有人从人群中跳出来打断了白马驹人的话,他当着大家的面说:"小七爷,别说了,南宫子就是这样的人。他蛮不讲理,你和他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小心你在和他讲道理的时候,他一刀把你砍了,这可是他的做事风格啊!"
白马驹人看到那个冒出来的家伙,忍不住骂脏话:"我靠,古月天照,你丫的死哪去了。"
被称为古月天照的年轻人一身白色长袍,长袍胸前佩戴着一枚古铜色的弯月标志,那是古月家的家徽,和**儿送给鹿空林的银色弯月如出一辙,只是颜色不同而已。鹿空林看到之后,喃喃自语:"原来古月家族的标志还是这个鸡屎色啊,我还以为改成银色了呢,真丑。"
古月月对鹿空林说:"我听见你说话了,你说悄悄话贬低人家的家徽能不能注意音量?虽然那个徽章很丑就对了,我们在仁上市这边的家族成员都不戴的,太丑了,做成粉红色的多好。"
古月炳脸上非常难看,不是因为鹿空林说他们家族家徽的坏话,而是因为古月天照的出现。怪不得说这个年轻人为什么那么眼熟,在古月炳回上家族开会的几次,每一次都在古月家族会议上见过古月天照,那时候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知道他是古月本家家主古月皓的儿子。后来古月炳又知道,古月皓在他的儿子里最喜欢的是古月天照,古月炳记住了这个名字,但是没有和当初见到的那个少年联系起来。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古月天照,怪不得那两个本家的老人对他那么恭敬。古月天照是古月家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虽然没有赶上去年的家族大赛,但却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成为了古月家族培养来和其他七大家族争辉的重要人物。如果执行人论坛上流传的"普罗米修斯计划"是真的,那么古月天照是古月家族里最有可能进行这个计划的家伙。
或许是因为他在去年没办法和南宫子竞争,所以才被一直压着不出头,现在南宫子的风头过去了,执行人的圈子里不再是一枝独秀而是百花争鸣,古月皓家主开始让古月天照抛头露面,也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