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封羽正钳住了徐沛珊的双臂,将她按墙边强行吮咬着她颤抖的双唇。
苏懿行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仿佛有照着他的太阳穴给了他重重一拳,脑袋里一阵剧烈的嗡鸣之声。
屋内两听见动静立即分开,徐沛珊看清来之后立即露出惊恐的神情,声音充满了艰涩:“懿行?”
苏嘉言此刻已经踉踉跄跄赶了上来,紧紧拽着已经怒火中烧的苏懿行,“懿行别冲动。”
苏懿行一把挣开她,徐沛珊震惊恐惧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近前,紧紧盯着徐沛珊的眼睛,“沛珊,他是谁?”
封羽整了整衣服,斜睨着苏懿行冷哼一声:“倒要问问是谁,沛珊新找的姘头?”
苏懿行犀利冰冷的目光一眼扫过去,一拳照着封羽的脸颊砸过去:“谁他妈让动的女!”
封羽趔趄一步站定,吐了口唾沫,冷笑上前一把揪住苏懿行的衣领:“的女?老子三年就跟她一起了,算哪根葱,玩蛋去吧!”说着拳头就要朝着苏懿行眼窝挥下去。
徐沛珊吓得赶紧一把抱住封羽的手臂,“封羽,们别打了!”苏嘉言也立即上前拼命抱住苏懿行,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两个都似吞了弹药一般,用烧红的双眼瞪着对方,如果不是徐沛珊哭了而苏嘉言又紧紧抱住了苏懿行的腰,恐怕两个早已扭打起来。
“沛珊,他说的是真的吗?”苏懿行声音冷冽,双眼通红仿佛发怒的野兽,周身都散发着骇的气息。
徐沛珊早已泣不成声,只死死地攥着封羽的手臂一言不发。
封羽见状哈哈一笑,“如何,的女?碰过几回?知道她床上有什么癖好吗?”
“封羽闭嘴!”徐沛珊尖叫一声,泪眼朦胧地看着苏懿行,声音凄楚沉痛,“懿行,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开口……是这么这么好的一个……”
“别说了!”苏懿行怒吼,转头看向苏嘉言,“这件事知道?”
苏嘉言紧紧抿着嘴不说话,而徐沛珊一时瞪大了双眼,伸出颤抖的手指向苏嘉言:“这是安排的?”
“没有。”
徐沛珊松开封羽,扬手一巴掌扇到苏嘉言脸上,她气得嘴唇发抖,“早就知道了,然后故意做局来陷害?”
苏嘉言脸颊顿时如火般滚烫燃烧,而她也一瞬间冷静下来,“懿行是的弟弟,怎么可能让他亲眼……”
“哈哈哈不是觉得特别肮脏?以为自己多高尚!告诉懿行被傅家三少包养的事情了吗?单纯的弟弟是不是还蒙鼓里,以为自己的姐姐依然是朵高岭之花?”
“沛珊!”苏嘉言一霎抬高了声音,“从来不觉得肮脏也不觉得自己高尚,但一定要此时此刻弄得鱼死网破吗?!”
徐沛珊一怔,立即去看苏懿行的表情,后者因为极度的愤怒与震惊,胸膛剧烈起伏,只沉默地看着她,目光里的怒火燃烧,却又笼罩着刻骨的寒意。
这样的宛如尖刀般锋利的目光之下,她的一颗心脏顿时被绞得血肉模糊,终于坠入了深不可测的黑色深渊。
她伸出手试图去捉苏懿行的衣袖,声音颤颤悠悠好似绑一根随时就要崩断的弦上:“懿行。”
苏懿行退后一步,躲开了她的手指,目光一霎间写满了沉痛的死寂。他最后看了徐沛珊一眼,而后缓缓转身,朝着门口一步一步走去。
“懿行!”徐沛珊大叫出声,然而她看着苏懿行迈出去的凝重脚步,却不敢继续上前一步。
苏嘉言转身追了出去,就出门的瞬间,她听见里面爆发出激烈的哭声,那般撕心裂肺,仿佛濒死野兽从喉咙里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她胸腔里一时空空荡荡的,好似心脏被掏空了一般,奇异般的没有了分毫的情绪。只踉踉跄跄地跟苏懿行后面,不喊他也不说话。
大约走出了十多分钟,苏懿行突然停下脚步,而后转过身朝着她走来。
他本来清湛透亮的双眼里此刻痛苦与愤怒交织,然而却又如重伤的野兽一般,充满了让心悸的绝望,“们都骗?”
他声音低沉沙哑,苏嘉言霎时间觉得心脏又回来了,苏懿行这样的目光里,她的心脏好似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攥住。
无可辩驳的一个问题,她紧咬着唇没有说出一个字。
苏懿行突然出手,一拳重重砸她身侧的围墙之上,他冷冷看了苏嘉言最后一眼:“别跟来。”
苏嘉言就站原地,看着他手掌微张着,迎着日光,一步一步走远了。
阳光灿烂刺眼,她眼眶刺痛,却没有半分泪意。
她静静站了很久,再一次迈开脚步,拖着崴伤而疼痛不已的脚,继续朝别墅走去。
进屋之后,苏嘉言蹬掉了高跟鞋,赤脚踩地板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着赵珊珊。一番折腾下来,她的头发已经散了,凌乱地披着,而她的目光和方才的苏懿行如出一辙。
她又一次推开一扇门,正躲里面的亲热的男女立即分开,骂了一句“神经病”,她冷冷扫视一圈,没有找到,又退出去将门重重关上。
一间一间,直到她重新回到二楼孙妙彤招待她的房间,她一拧开门把手,就看见赵珊珊和孙妙彤各自占据了一个沙发,悠闲地躺着,面前金线描边的红茶杯上热气缭绕。
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赵珊珊回过头看了苏嘉言一眼,嘴角勾了一个嘲讽的笑,“怎么样,戏还精彩吗,苏小姐?”
苏嘉言没说话,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恍若浴血而往手握长枪的女战士。赵珊珊被她骇的气势震住,不自觉地往旁边缩了一步。苏嘉言没有看她,径直端起茶几上的红茶杯,朝她泼去,被子哐嘡落地,苏嘉言声音冰冷仿佛来着深渊谷底:“只要不好过一天,也别想好过。”
赵珊珊被茶汤烫得尖叫一声,然而她看着气势冰冷的苏嘉言,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
对面的孙妙彤也被吓到了,她从未想过这个看起来柔弱善良稍显冷淡的女会有这样可怖的模样。
“嘉言!”身后突然传来傅宁砚急促的声音和匆匆靠近的脚步声,脚步声门口微妙地停滞了片刻,又继续靠近,他看到苏嘉言红肿的脸颊,手指轻轻靠上去,“怎么回事?”
“三少,真是谢谢的伙伴今天一番苦心孤诣的招待,”苏嘉言偏头躲开,微微仰起头,声音里满是冰冷的嘲讽,“不管是‘没有恶意’的寿星,还是演技高超的影后,都非常、非常精彩。”
傅宁砚目光冷冷扫过孙妙彤惊慌失措的脸,“jessica,解释一下?”
“lawrence,”孙妙彤赶紧走上前抓住傅宁砚的手臂,“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姗姗说想试探一下苏小姐,所以就让把她叫过来了。”
傅宁砚挣开孙妙彤的手,目光投到一旁瑟瑟发抖的赵珊珊脸上,“来说。”
赵珊珊神情楚楚,看着傅宁砚一脸委屈,泫然欲泣道:“三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赵小姐,”苏嘉言陡然抬高声音,“原来用的手机冒充的语气给弟弟发短信还不算故意?”
赵珊珊一下子沉默下来,表情都僵脸上,片刻后她突然一改方才委屈惊惶的模样,撩了撩长发,冷冷一笑,“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凭什么都是婊|子,徐沛珊可以和男朋友那么甜蜜,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当高岭之花。们惺惺作态的模样真让作呕!”
她无所畏惧地盯着苏嘉言,声音里全然没有了任何修饰,只有彻骨的恨意,“和三少认识四年,他从未对说过一句重话,就因为他居然要和断干净!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穷酸剧院唱戏的吗?以为别叫一句艺术家就是真的艺术家啦?笑话!艺术家还不是给当婊|子一样睡!和有什么分别!”
赵珊珊声音一句高过一句,到最后几乎破了音,撕裂一般刺耳。
苏嘉言骤然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自己泼妇一般和对骂的场景要多滑稽又多滑稽,她轻声一笑,“赵小姐,即使都是婊|子,也被金主抛弃的婊|子。”
赵珊珊哈哈大笑:“以为站身边的男会宠多久,等着瞧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像甩了一样甩了!”
“求之不得。”
赵珊珊依然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朝着门口走去。
傅宁砚一把推开孙妙彤,伸手握住苏嘉言冰冷的手,声音几分几不可察的无措,“嘉言,对不起。”
“哈,是替谁道歉?”苏嘉言挣开他手,冷冷嘲道。
傅宁砚不说话,又伸手握住,苏嘉言又挣开。反复两次,傅宁砚不由分说地将她揽入怀里,贴着她的耳廓轻声说:“是的错,对不起。”
苏嘉言动作都停下来,片刻后一个冷静机械的声音响起:“傅宁砚,恨。”
一字一句,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