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进攻几乎是山呼海啸一般的,他们吹着一种奇怪的口哨,高亢而尖锐,由于南部帅刘跃开出了不低的悬赏,让这些匈奴骑兵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去。
匈奴骑兵的进攻丝毫没有什么阵势可言,他们摧垮敌人的方式更多采用的就是这种一窝蜂似的冲击方式。
不过骑兵奔跑起来的强大惯性冲击力自然让匈奴骑兵攻击的威力大增,先前他们在蒲子地区的时候,就是利用这种攻击方式,打败了林都尉的郡兵的。
显然此番作战,他们还想故伎重演,而且现在匈奴人纠集了更多的兵力,攻势比先前更为地强大了,所以刘跃对打败魏军援兵还是有着很大的信心的。
不过刘跃倒没有意识到,他这一次的对手,和以前的却是大不相同了。
邓艾看到匈奴骑兵漫山遍野而来,立刻下令越骑兵全力出击,正面迎敌。
骑兵对战不同于步兵对战,步兵对战时,防守的一方可以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来抵御进攻一方的攻势。
而骑兵对战时,就不能采用这种防御的阵形了,骑兵的攻击力来自于惯性冲击力,速度越快,冲击力越强。
所以,骑兵对战时,必须冲上去,才能获得速度上的优势,如果骑兵站在原地不动,那只能是被动挨打。
邓艾指挥越骑营已经不短的时间了,自然是深谙用兵之道,此刻匈奴呼拉拉一片地冲过来,其实是正中邓艾的下怀的,邓艾果断地下令越骑营出击,杀向了匈奴的骑兵阵。
越骑营这种防锤形的战阵,最是有利于突击冲阵,防锤阵的尖端部位,配置的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骑兵,他们可以像一把尖刀一样,轻易地撕裂敌方的阵线,而后面逐渐加宽的形状,正好将这个裂口更进一步地撕开,给敌人以重创。
由于双方都是骑兵,对向而行,所以看起来很远的距离,也不过是转瞬的光景,双方就已经是马头相交了。
越骑营配备着投枪,处于阵形前列的骑兵在攻击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投枪在如此高速奔驰下,投枪的出手只有一次,这就要求处于前列的越骑兵有着良好的投掷技术,必须保证一击必中。
邓艾在阵形的前端,安排的骑兵自然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无论骑术还是膂力,都是一流的。
万马奔腾,铁蹄隆隆,这样的场面极为震撼人心,而越骑兵则个个是全神贯注,每个人都做好的决战的准备。
就在双方骑兵快要接触的一瞬间,越骑兵的投枪突然地出手了,高速奔驰带来的惯性和越骑兵强劲的膂力,让这些尖锐的投枪以更高的速度向前飞去。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显然没有防范到魏军骑兵会来这么一手,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匈奴骑兵就连最起码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那些投枪就已经到了面前。
“噗哧!噗哧!”锋利的枪尖刺穿匈奴兵的身体就如同刺穿豆腐一样,从前胸刺进去,从后背上就穿了出来,然后战马还在继续地奔驰着,中枪的匈奴兵已经倒飞出去,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则直接砸在了身后躲闲不及的另一名匈奴兵身上。
后面的匈奴兵则同样也遭了殃,猝不及防之下,被前面的一百多斤这么狠狠地砸中,顷刻间,便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不管他们能不能爬得起来,在这乱蹄如飞的骑兵对战场上,落马就意味着会被践踏成泥,连尸骨的渣都剩下不一片来。
多达上百支的投枪一起出手,形成了一道密集的枪雨,匈奴骑兵是纷纷落马,阵形也为之大乱。
确切的说,匈奴人并没有排出什么阵形来,完全就是并排一字往前冲,越骑兵这一出手,让原本就是一窝蜂乱哄哄的匈奴阵形更为之大乱。
而趁着这个机会,越骑兵如一柄利刃,又快又准又狠地插入到了匈奴人的阵线当中,双方很快陷入到了混战之中。
匈奴骑兵的武器五花八门,有刀有剑有矛有棒,完全没有统一的制式武器,大多数的匈奴骑兵使用的是一种狭长而略弯的刀,比起环首刀来,似乎要短一些。
而越骑兵则统一标配着刺枪,这种刺枪,比寻常的矛要长一些,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越骑兵的刺枪对阵匈奴兵的弯刀,完全起到了压制的作用,越骑兵在匈奴人的阵营之中,是劈波斩浪,所向披靡。
骑兵一直以来是匈奴人的骄傲,做为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匈奴人天生就都擅长骑马,许多孩子的童年,甚至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所以,长久以来,匈奴人在骑兵方面对汉人是起到了压制的作用,汉人骑兵那怕再勤加苦练,骑术上面也是不可能超越匈奴人的。
所以,在以前的屡次战争之中,只要是骑兵对战,匈奴人毫无悬念地会略胜一头,这次他们也早就瞧见了越骑兵,但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们觉得战胜魏军骑兵应当是毫无悬念的,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准备,一声号令之下,就冲了上去。
按照南部帅刘跃的想法,匈奴骑兵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这一场胜利应该是碾压似的才对,匈奴骑兵完全可以横扫魏军。
但双方刚一接触,匈奴人就完全被打懵了,这个节奏不对呀,什么时候魏军的骑兵变得这么强悍了,一照面的工夫,就轻易地撕开了匈奴人的阵线,而且冲入匈奴人阵中的时候,完全没有受到任的阻碍,一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这样的结果,刘跃事先根本就没有想到,魏军骑兵的攻势太强太猛了,让他引以为傲的匈奴骑兵此刻竟然是全无还手之力,凡是挡在魏军前面的匈奴骑兵,尽皆被魏军所斩杀。
原本想着是一边倒的局面,事实上也是呈现出一边倒,但却是刘跃所不想看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