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龙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猛地又吐了两口血。
傅琛让人开了门,冲进来从后面抱住夏瑾往后拉了拉:“阿瑾!”
夏瑾的脚顿了顿,若不是傅琛阻止,那再用一点力,就可以要了西龙的命。
傅琛将她翻过来,夏瑾抬头看过去。
傅琛看到她眼眶通红,里面还蕴着濛濛的水渍。
傅琛觉得心口,一下子就像有个自来水龙头开了阀门,哗啦啦地流出的全是滚当的热水,烫在他心尖最嫩的那块肉上。
他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按在怀里。
傅琛像是能感受到她的痛,一下子眼睛也酸涩得很,发了一圈的红。
夏瑾靠在傅琛的心口位置,还能听到他跳得极度不稳的心脏。
她的手盘上他的衣襟,紧紧地捏着一块。
缓了好一会,她才把脸从他怀里拿开。
她垂着眼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傅琛紧紧握着她的手,心神不安地盯着她。
夏瑾却是再也没有抬眼,轻了句:“走吧。”
傅琛沉声应下:“好。”
他给了外面的看守一个眼神,两个看守立马进来,把还有最后一口气吊着的西龙拉了下去。
傅琛给魏征一个电话,让魏征过来接他们。
去夏瑾小区的路上,已是入夜,都市的路灯像是海上的星光,冉冉烁烁地闪着。
魏征开着车,瞧着傅琛一路坐立不安的,不由透过后视镜看过去。
只见后座,未来少夫人的脸映着灯光,越发朦胧。
一脸苍白地,那烟雨色的面容比以往还要淡上七分,感觉整个人都要消失地看向窗外。
一旁的少爷傅琛则是像个望妻石一样,从进了车就保持一个动作,握住未来少夫人的手,还有看着她。
魏征见两人这样不由奇怪,猜想这少夫人恐怕跟西龙有什么过节。
不然怎么去看了一趟西龙,整个人就像要飘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魏征琢磨了半天问:“少爷,西龙那边我们要怎么处置,他恐怕是不会交代出幕后黑手了。”
魏征又透过后视镜看,提到西龙,少夫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眨了下眼睛。
傅琛则是眸色一冷:“收集罪状,能挖出他背后多少是多少,然后把他送去疯人岛监狱。”
魏征心下一惊,已经好久没有重大恐怖危险分子被送到疯人岛,那个人吃人,黑吃黑的地狱了。
他沉声应了声:“收到。”
夏瑾听了傅琛的安排将头转过来,傅琛见她回神,不由目光柔了柔。
他征询着她的意思:“你要有对他什么别的安排,可以跟我说。”
傅琛虽然不知道夏瑾、西龙还有她那个朋友云可三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们的对话和夏瑾的神情,还是能猜出来一些始末和纠葛。
她这幅模样,一定是为了她那个少女时期的朋友了。
傅琛没由来的,竟还生出了羡慕嫉妒出来。
魏征透过后视镜,也看过去,不由张着耳朵听少夫人有什么安排,他一定给那个西龙点颜色瞧瞧!
少夫人半会说了句:“阉了吧。”
傅琛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以前就想阉了他,这回正好抓住了,先阉了,然后他之前做什么引起你们的注意,你要抓他?”
夏瑾还是知道傅琛那个夜鹰组织的,是全球少有的反黑反暴的和平武装组织,有点全球和平公约联盟性质。
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制,但又在全球从事打黑反恐活动,所以它这个组织在国际地位风评很高,拥有的权限也很大,而且夜鹰出手都是国际重大事件。
她平静地看向傅琛。
傅琛也不隐瞒:“很多,近年来最大的妇女买卖案,西龙是幕后黑手。”
夏瑾:“那阉了后,把他卖给一些变态的老男人,等他被玩得差不多,再走个正规的程序,扔去疯人岛监狱。”
傅琛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刚刚还觉得他家夫人:人间小可怜,揣在怀里都怕碎了。
夏瑾顿了顿,听魏征刚才那话,这事似乎是他安排。
魏征听着这狠词,也略微惊悚地看向未来少夫人。
“魏教官。”
魏征不由坐直了背脊。
“在。”
夏瑾的手指在车窗的边缘敲击了两下:“我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你找个人盯着他,要确保他过得很惨,生理和心理时刻在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定期跟我做一些图片和视频的汇报。”
魏征半会噎了下口水:这个少夫人,不能惹!
夏瑾:“我回去给你发封邮件,以后你发这个邮箱跟我汇报。”
“是的,夫人!”
夏瑾没有纠结他这声夫人,她看向看了她一路的傅琛,抬了抬他捏了她一路的手。
“有点疼。”
“哪里疼?”傅琛手捏得她更紧,眼睛跟雷达一样在她四周扫射着。
“手,你握着的。”
傅琛忙松了松,却也是没有放开。
夏瑾看着他,傅琛也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半会,夏瑾把头继续瞥向窗外。
傅琛见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抽开自己的手,心下不由有些高兴,却是手心出了一阵汗渍。
东十三区小区
傅琛和夏瑾回来已是晚8点,打开灯,与上次不同的是,房子打扫的很干净,还多了些猫具。
傅二喵躺在一个猫爪子的猫窝里,抱着猫粮,舔着脸,正干干净净,乖乖巧巧地睡觉。
傅琛进来关门很轻,夏瑾换了鞋,就回了房里,关了门。
傅琛想了想她晚上还没吃饭,本来要进房去洗了洗,最后掏出手机,翻出上次魏征给他介绍的一个做菜APP。
他挑了个简单的青菜肉丝面,有荤有肉有主食,看了半天教学视频,然后开始做了起来。
他经上次魏征基础的调教,已是明白做菜的一些基本法。
于是不一会,他像模像样做了满满两大碗青菜肉丝面,还挺香味。
傅琛怕跟上次一样太咸,他尝了口,味道还不错。
于是洗了手,过去敲夏瑾门。
夏瑾洗了个澡,穿着一身齐着膝盖的大T恤,正在檫着刚洗完的头发。
听到敲门声,她的手顿了顿,放下毛巾,过去把门拉开。
她的眉眼原本就像水墨被晕染开来的,此时刚洗过澡,被水汽熏得越是朦胧殊丽。
那未擦干的头发还滴着水渍,凝脂般的肌肤本来就白,此时更像是一朵沾了露水的栀子,香喷喷,湿漉漉的,好像诱着人来采摘一般。
那一抬眸的朦胧清色,就像是在傅琛眼前,下了一场浩淼旖旎的烟雨。
傅琛目光微闪,艳俊的双目,风流缱绻着一波波涟漪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