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阎肃那噤若寒蝉的表情,一股酸楚瞬间涌了起来,我强行抑制着寒心酸鼻的感觉,向后移动了一下半蹲着的姿势,稍微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改变了鄙视的眼神静静地盯着。
一位离异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想出了那么狠毒的招式,不顾其他人的利益,计划着破坏另一个家庭,争取有夫之妇的垂爱永久。虽然从表面上看,属于道德沦丧的行为,可是实质上却是害人害己,又是最可耻的行径。我无法想象偷情,还能偷到如此的地步,更想不通奔四的年龄了,怎么考虑问题那么不成熟。
突然,阎肃吧唧了一下嘴巴,开始了瓮声说道。
“我知道自己错了,就不应该有那份非分之想,更不应该出尔反尔。如果小兄弟能放过我,能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定当放弃所有的欲望,好好地过完后半生。”
阎肃带着愁声说着,皱着的眉头好像表达了是下定决心的态度。
蓦然间,他的神态和语气,彻底俘获了我怜悯的心,促使着我不得不出手搀扶着他站了起来。
其实,我心里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随着我和阎肃的起身站立,王华瑞也翻着身的同时,意识好像清晰了起来,被魔法控制的现象消失了。
“你这个老东西竟然对我下死手,看我不活剥了你的人皮。”
王华瑞一边翻身一边大吼着,刚一站起来的瞬间,笔直的一拳捣了过来。如果不是我极快地斜身拉开,阎肃又要挨到重重的拳头了。
被我阻挡之后,王华瑞双眼里冒着凶狠的煞气,那不大的小眼珠上布满了血丝,愤怒已经让他出现了不可抑制的暴怒情绪。
“好了,别再动手了,你又没受伤犯不着如此对待。是人都会犯错误,不犯错误的是神而不是人,只要阎大师积极配合,咱们就得饶人之处且饶人吧!”
我瞪着眼睛阻止了还要动手的王华瑞,回身继续扶着阎肃向着沙发的方向走出。我是个心软的人,按照阎肃犯下的那些罪孽,遭打是轻的,也是必然的结果。可是,看着他那唯唯诺诺的可怜样子,我以前的愤怒已经消失了,只是无法理解他的行径。
“哥,你这不是胳膊肘向外拐嘛!他刚才那样对咱们,难道你忘记了吗?不行,坚决不行,我必须以牙还牙。”
穷追不舍的王华瑞,擦着我的身子跨步挡在了阎肃的面前。
“华瑞,就听哥一次,阎大师已经承认了错误,不能再拳脚相加了。平心而论出此之事,也不全是阎大师的错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内情,虽然我明白但是不能轻易说出来。接下来,只要阎大师解除了巫蛊本源之躯,整个事件就到此为止,绝对不能再伤人了。”
怒声激喊着,我是真的要生气了。
这次的生气,我并不是因为阎肃,而是因为王华瑞不听话的举动。
“哥,你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是受害者,又是被魔法直接残害的人,这笔账我一定要算,而且是带着利息的清算。”
王华瑞也是怒气冲冲地吼着,整个脸庞因为剧烈的怒气,变得更加的狰狞了。尤其是那细眯着的眼睛,因为愤怒变成了小三角形,咧着的嘴巴里,那些七长八短的牙齿露出的时候,有着咬人的凶相。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华瑞,强行扶着阎肃坐在了沙发上。
“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没一点反应呢!我说过了得饶人之处且饶人,难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嘛!”
扯着嗓门高声大喊着,如果再不强行制止王华瑞的愤怒举动,我能猜到阎肃不死既残,根本就没个好下场。王华瑞凶相毕露的时候,根本就不计结果,不考虑利害关系,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这一次我还真不想放过他,哪怕是受到哥的惩罚,我也要出了这口恶气,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简直是让我想不通。”
王华瑞压着嗓门轻声说着,虽然语气是非常坚定,但瞅着我的眼神里还是闪出了胆怯的神色。
我能理解他的愤怒,也明白他的心思,但是可怜兮兮的阎肃不仅精神萎靡,关键是已经上了年纪,那能再次经受他的虐待。
虽然阎肃有着很多不齿的行为,但那也不至于要受到非人的折磨。我亲眼见过王华瑞折磨人的法子,那可是怵目惊心的场面,所以我担心阎肃被折磨到崩溃的边缘,对寻找巫蛊本源之躯没好处,也许还会产生事与愿违的结果。这些实际情况,我又不能当着阎肃的面说出来,而王华瑞就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要保护,非要赌气着必须教训。
噔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刹那间,让我有了一种大喜过望的感觉,肯定是范晨阳返回来了。
阎肃听到敲门声,之前的可怜神情一下子变成了惊悚神态。
他慌乱挪动着坐姿,想站起来却又颤抖着没能立住脚跟,站不起来的时候,却又是左右张望的亟不可待。
我瞅着阎肃的样子,心里有涌起了一丝偷笑的感觉,这才想起来什么叫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的古言名训。他因为做了太多的不齿行进,心虚是难免的,再加上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恐吓,已经让他感觉到了被外人知晓的害怕。
“华瑞,你先去开门,至于教训阎肃的事情,等会儿再说。”
虽然王华瑞还在怒目冲冲地瞪着阎肃,表露着狰狞可惧的面孔,但是因为我的喊说,还是极不情愿地摇着头走向了门口。
霎时间,阎肃出现了哆哆嗦嗦的样子,而我是非常镇定的神态,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就形成了最鲜明的情绪对比。
“你们怎么都来了?难道要对阎肃进行新旧账全部清算嘛!”
王华瑞混声大喊着。
由于王华瑞的突然开口,我看到阎肃仿佛被吓瘫了一样,彻底耷拉下了脑袋。身体瑟瑟发抖的过程中,好像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账是轻滴,我要让王八蛋碎尸万段。”
范晨阳咬着牙齿的浑浊喊说,吓得阎肃发抖的样子,变成了更厉害的哆哆嗦嗦举动。
我心里豁然明白,因为王华瑞的喊话中是她们,而范晨阳的怒骂声又直接告诉了我是谁,那么另一个人肯定就是花秋月了。在确定要来阎肃家的时候,花秋月就提过想来,却被我以休息为借口阻止了。
“我也是这么想地,可是哥就是不同意,阻拦着不让我收拾。”
王华瑞的话还没说完时,范晨阳已经疾步走了过来,那暴怒的容颜,确实与美女兵王没一点联系了。
她大摇大摆地急奔而来,双拳已经是紧握的跃跃欲试了,但是,我提前有防备的心思,更早地挡在了她面前,平举着手臂做着严防死守,就是不让开半步。
我挡着范晨阳怒冲冲的举动,抬头看了看王华瑞身后紧跟着的花秋月,确实验证了我的猜想。
“晨阳姐,你就别闹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
花秋月向着我点头微笑的时候,快步走到了范晨阳身边,揽着她的腰际直接推搡着坐进了沙发。
当花秋月与范晨阳坐下的那一刻,阎肃总算是停止了哆嗦,神态稍微安静了一点,慢慢地挪动着屁股坐直了身子,但脑袋是勾得特别的低,几乎是耷拉在了胸膛的地方。
“没人让你们赶过来呀?”
我急声问着的同时,拉扯着王华瑞坐在了我的身边,转头狠狠地瞪着眼睛再次做着警告的暗示。
“这么长时间了,我想阎大师应该考虑的差不多了,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不只是他两人无法忍受,与此事有关的所人也会受不了。”
花秋月向后抚着一袭顺滑的淡棕色秀发,又轻轻地摆动了几下脑袋,让额角的几缕短发顺在了一边。两只玻璃似的大眼睛里,闪动着青春而又冷疑的光芒。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提问,却转眼很平静地盯住了阎肃。
其实,勾着头的阎肃根本就没敢瞅花秋月,更没抬头的举动。
我心里清楚,范晨阳已经将这里的大致情况告诉了花秋月,但只是说了前段,根本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因为之后发生的那些最惊悚的过程,范晨阳没意识,王华瑞同样也一无所知。他俩记住的也就是最开始出现的景象,真正的交锋时刻,他们是处于被魔法控制的状态。
“阎大师已经表态了,要协助咱们寻找种养巫蛊的本源之躯,所以大家没必要保持冷静,绝对不能再动干戈了。”
为了再次警告王华瑞于范晨阳,我专门针对着他们两个喊说着。
“怎么回事?阎大师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敢说话。”
花秋月柔声喊着,转头向着范晨阳递了个眼神。
这一次,我又看出门道了,花秋月与范晨阳可能是商量好了,一定要报仇。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还假装着在阻拦,其实就是在寻找着机会,想以找茬的形式,滋生事端而痛快地教训阎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