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声,王华瑞弯着法胳膊肘子,狠狠地砸在了阎肃的脊背上。
哇啊!惨烈的一声惊叫,阎肃匍匐着趴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没坐起身子。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地,暴揍才是真理,我还真不相信了,有几个人能在我面前坚持到最后。”
王华瑞骂骂咧咧的时候,顺手抓在了阎肃的后领上,猛然使力中扯着阎肃后仰着躺在了地上。
咚,一脚猛踢,阎肃翻滚着落在了墙角下,卷曲着身子缩成了一团,疼痛的眼泪,呕心的鼻涕,骤然间滑落了满脸。
我没想到王华瑞居然出手还要比范晨阳厉害,不仅厉害关键是不考虑致命的危险。
“你们到底…想了解……”
阎肃低吟出了未能说完的断续话语,最终还是紧抱着绞痛的腹部,曲腿卷缩在了墙根处,已经是气息微弱的游丝了。
虽然我心里有点担忧,但是听到阎肃死不悔改的言辞,还是不想做任何的阻拦,冷眼旁观中开始了下一步问话的构思。
“我们想了解的事情太多了,眼下就看你的态度了,当然,我们并不是想在你这里探知到什么,而是想给你做人的机会,如果你还想侥幸,那么接下来的感受,你应该清楚。”
王华瑞一边说着一边移步走过,站到卷缩在墙根出的阎肃身边,抡起的脚更惨重地落了下去,直接踢在阎肃抱着腹部的双臂上。
唉!一声惨呼。
阎肃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呼喊,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力了。
我偏着头瞅了一眼阎肃脸上的神情,当确定并没有严重受伤的时候,向着王华瑞微微一笑,递出了继续暴揍的眼神。
本来,我想着应该是范晨阳的凌冽动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华瑞却抢先下手了,而且是最毒辣的暴揍。
王华瑞领受了我的暗示之后,大步一跨的瞬间,从阎肃卷曲着身子的前面,绕到了屈膝的地方。
扑通,一下,更猛烈的一脚踢在了阎肃的屁股上。
这一次我看的真切,王华瑞虽然十足了力道,但并没有让阎肃发出痛苦的声音。因为我知道,在屁股上暴揍的效果不明显,根本就无法让人感觉到钻心的剧痛,也没法感受那惨烈的恐怖。
阎肃在屁股上挨了一脚之后,只是微微地弓了一下腰身,确实没任何反应地继续着卷曲的姿势,好像连眉头都没皱过。
由于他不止是一次的领受,所以仿佛早就习惯了不痛不痒的虐待,那低垂着的眼帘下,一直在偷偷地激闪着藐视的眼神。如果不是我侧着脸将目光迎到他的眼睛上,还真不知道他居然还敢轻视我。
看到了那种令人非常愤恨的眼神时,我直接抬头扬目,对着王华瑞刚刚移过来的无可奈何眼神,立即眨眼示意着。
几个人当中,王华瑞和范晨阳是最能理解我,尤其是从我的眼神里,不用思考的就能寻思到我的想法。所以,此刻的王华瑞已经完完全全地看懂了我的示意,微微点头中移步站到了阎肃的脑袋前,猛然躬身的瞬间,双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地抓起阎肃,直接拖到了房间的正中间。本来是弓着腰的姿势,很突然地半蹲了下去。
骤然间,王华瑞大单膝顶在了阎肃的腹部,双手狠狠地抓在了阎肃的肩膀上,硬是在定力和强行扯动中,将阎肃的上半身提升到了三十度的弯曲姿势。
哎呀!嘛唉……
痛苦的呻吟,从阎肃的嘴里憋出时,已经变了声调。
其实,这种没响声的暴揍最难受了。王华瑞用单膝抵着阎肃的腹部,可是双手的奋力拉扯中,硬是将阎肃的脊椎折叠着变成了半弯形状。虽然脊椎的弯曲没有多疼痛,但是,单膝顶着腹部的感觉,绝对是五脏六腑的压迫难受,更是肠胃断裂的焦灼。
王华瑞不断地使力下,阎肃的身躯已经被折叠成了几十度。
我扬目的突然中,看到了阎肃暗紫的脸上,从额头开始出现了一抹苍色,缓缓地下移着即将要漫过鼻梁。
当人在剧烈的撞击下,脸色不是暗红就是深紫,虽然这样的肤色看起来的吓人,但不至于要命,说明气息和血脉正常。但是,当深色被苍白色慢慢掩盖时,那就是致命的内伤所致。
“华瑞,立即松手,这样下去会要命地。”
张大志在我的思考中,喊出了高音。
当话语落定的那一刻,他从大圆桌前的高背椅子上起身,一步并作两步地急奔到了王华瑞身边,弓腰下弯的同时,双手快速地按在了王华瑞顶在阎肃腹部的单膝上。
王华瑞被张大志强行拉开的时候,转过了皱着眉头的脸庞。
我立即点头示意着,传递出了同意王华瑞坐在一边去休息,因为张大志的阻拦,还有我的观察注视,已经确定了阎肃内伤深重的结局。我担心真的出人命,才不得不默认了张大志的阻止。
“老严,你这么死硬撑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再不说点心里话,我看你真的离死不远了。你也知道范大的行事风格,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不可能轻易找你来说事。大家的心里一本账,你做了那些事,不可能别人不知道,何况郭志远已经承认了,你说你还有必要嘛!”
张大志半蹲下的时候,单手扶着已经是奄奄一息的阎肃坐直了身子,但有气无力的样子却十分的明显。
这一次他的举动,确实令我感觉到了年长的沉稳,也领受到了作为教授的心理素养。虽然提高郭志远已经承认了是之前商量好的逼迫用词,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几乎跟真的没什么区别。
我微笑着瞅了一眼满脸平静神色的花秋月,相互对视那一刻,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最会心的笑容。
“张…教授,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到底…要我说……”
阎肃低吟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但最终还是没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他已经被王华瑞猛烈的折磨变得气息微弱了,不仅说话不够利索,关键是腹部的绞痛,让他根本就不敢说话。
“枉媚儿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就不用我重复介绍了,而我们找你就一个目的,请你说出施咒与引流噬魂的目的,当然我们的范大想听到最真实的详细过程,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承认。”
张大志继续着低声慢语的说话。
听着他称呼我范大,心里还真有点无法抑制的高兴,毕竟在人多的时候,他是不可能用范大来称呼我,别说是范大了,能不出口骂我已经就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这次在面对阎肃的时候,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心态,这就让我忍不住地从心里聚满了崇敬的心绪。
“张教授,其实我没做什么,虽然听说了枉媚儿的事情,但绝对不是我做的。”
阎肃快语说完时,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脸上的惊恐神色已经很明显地挤占了苍色。
虽然只是一句话的快言表态,但我很明显地看到了阎肃内心的忐忑不安,因为恐慌的表情绝对无法掩饰。
“这个好说,既然你也听说了枉媚儿的事情,又表态不是你所为,那么我倒是想听听你阎大师对这种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至少应该有个明确的态度吧!”
张大志一边说着一边向后一晃,直接落下了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我感觉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计划着从阎肃的嘴里探知到更准确的信息,当然,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思,就是想凭着年迈的老资格,对阎肃实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语攻势。
不过,我感觉效果并不大,阎肃的倔强和对压力的承受能力,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而且因为阅历的丰富,根本就不会在讲道理的情况下,放弃内心深处的那份坚守。
“枉媚儿家出现那种现象,我深表同情,毕竟我跟周涛是同事,有着不错的关系。而且,我在周涛的再三恳请下,也多次去过他的家里,但是,凭我的那点道行还真无法化解。”
阎肃沉声说完时,抬头用很疑惑的眼神瞅了我一眼,立即移目迎住了张大志的平静眼神。
我知道他这是在观察,是在体会我的情绪,其实根本就没必要,由于已经掌握到了大量的信息,我不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的解释,就能消除对他的怀疑。
“凭你的道行化解确实有点困难,因为枉媚儿还有失眠症,所以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你别忘了,我出面营救你只是看着你可怜,并不是没证据的跟你瞎扯。如果你还不领情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可能再考虑你的死活了。”
张大志平声静气地说完时,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阎肃的肩膀,翻身站起的时候,又沉声快语道。
“好自为之吧!找到你绝对不是没证据,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你,少点皮肉之苦对你来说是唯一的选择。”
此话说完时,张大志轻轻地摇摆着脑袋,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失望神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