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张大志那疑惑不解的眼神,还有那焦躁不安的表情,我忍不住转头远远的瞟了一眼保险柜,除了样式有些陈旧之外,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更是看不出有没有被人经常动过的痕迹。
“你不会是想着人家的保险柜里,锁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我从保险柜上收回视线,有些惊诧地盯住了张大志的眼睛,想感知一下他到底在想着什么,或着有什么看法。但是,他的眼神除了疑惑,就是无尽的不知所措,根本就感知不到任何明显的心态。
土豪的地下室里囤积一个过时的保险柜,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经张大志那么一说,我忍不住地联想到了有没有可能因为保险柜里放着被巫蛊灵咒渡符过的物件。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我感觉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不是简单得只是舍不得抛弃,而堆放在地下室。对于有钱人家来说,过时的陈旧物件,绝对不值得存放。
“有一点这方面的因素,但不是主要的问题。被封存在地下室里的保险柜不可能这么频繁地被打开,如果不是在锁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一尘不染。”
张大志的睡眼猛然一亮,急声快语地说话声,仿佛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却又在等待最后的决断。
突然,他上前一步,拨开我挡着的身子,一边摇着头,一边迟疑着迈出了步子,好像要离开摆放保险柜的地方。
“你等等呀!咱们没讨论清楚,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我喊着的同时,向前扑着身子,一把拽住了张大志的胳膊,使劲扯着他停住了已经迈开的脚步。
花秋月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举动,只是抬眸漾出了很惊诧的眼神,扫过张大志的时候,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脸上,紧抿的丰唇一动不动,绝对没有说话的举动。
站在地下室中心区域的范晨阳,虽然不停地摆动着脑袋,左顾右盼着,但肯定是没任何想法,因为她对灵异现象,尤其是巫蛊以及噬魂激泄没一点经验,也无处置经历。
寂静就在瞬间,笼罩了宽敞豪华的地下室大空间,我能感应到心跳的声音,也能体会到阴冷带来的寒意。
就在我松手的时候,拧着身子转过头的张大志,狠狠地白了一眼。
“不用讨论了,也没什么要讨论的事情。只有等于梅来了问询以后,才能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眼下的事情,还是别浪费事件,让我好好地打盹睡一会儿。”
张大志高亢的声调打破了寂静,却又带来了令我兴奋的消息。
刚才形成的无可奈何以及焦躁不安,似乎因为听到了张大志提到了于梅,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竟然笨到了没想着可以从于梅嘴里,探知到详细情况,却一味地沉重着心思,无缘无故地焦虑细想着,白白地浪费了脑细胞不说,还剧增了精神压力。
“张教授说的没错,保险柜可以暂时放一下,等问明白了再说。”
花秋月柔声说着,碎步急奔中,伸手拉着我转身也开始了迈步。
虽然明确了要从于梅的嘴里探问清楚,但是,能不能听到最真实的经过,依然是个未知数。所以,我是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从地下室大厅里回到客厅,不仅担心能不能听到真实的情况,还有好几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却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凭多年来在杨洋的协助下接触到的灵异和诡异现象的经验判断,地下室里肯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包括张大志说的保险柜,还有范晨阳感知到的地脉涌动,以及让人迷失方向的错乱。
当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屁股刚刚落在沙发上的时候,于梅家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噔噔,噔噔,急促的几声敲门,毫无准备地将紧张气氛营造了出来,让所有人的脸上浮满了恐慌。
“又会是谁呢!怎么会这么巧,咱们刚走出地下室就有人找了。”
说着的时候,我不得已地起身迈步,向着门厅走去。刚走了两步,还没绕过茶几案桌时,就被范晨阳摆手的举动制止了。
“还是我去吧!谁让我是你贴身保镖呢!这种跑腿的事情以后全部承包给我,你们就专心致志地去干正事吧!”
范晨阳一边摆着手,一边絮叨着,说话的声音很低,又显得很无奈,好像是喃喃自语,又仿佛是不被理解的怨声载道。
就在她豪迈的脚步跨过沙发时,回眸很亲和的瞅了一眼我。
本来我是不想说话的,但是为了回应她那美眸回视,我不由自主地放出了喜悦的说话声。
“别说这么难听的话,你在我心中就是大家的美女兵王,哪有贴身保镖之说,以后不许这样胡说八道了。”
我加重了语气,用调戏着口吻强调着。
咯吱,一声,范晨阳拉开了防盗门扇。
“我敲了两小时,为嘛不开门?”
杨洋愤怒的吼声,立刻间传进了门厅,响彻了整个大厅。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杨洋的不耐烦,也听清楚了是他的言简意赅的言辞。在他的嘴里根本就没多余的废话,能一个字表达的绝对不会多一个字,一句话能说清楚的问题,坚决不附带第二句。
“这与你人品有关系,我敲门时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所以说,你需要好好的超度一下自己的人品。”
范晨阳尖刻地喊说着,更快地转身迈开了步子。
风急火燎的杨洋一进门之后,双手直接推在了范晨阳的后背上,脚步迈得既大又快,仿佛被饿狼追着似的。
他习惯了懒散,也忽视了未婚男子应有的利索,总是一副不着边,又无法与民俗大师身份相提并论的形象。此刻,站到我面前,好像没有洗漱一样,着实让人感觉到就是一位混迹街道的小混混。
微黑的面色似乎因为着急,泛着淡淡的青色,猛然看上去仿佛是镀上了一层厚厚的污垢;眼睛原本不小,却因为傻笑,彻底变成了一条缝;又稀疏又枯黄的头发长在冬瓜般的脑袋上,好像蓬蓬松松的乱草窝;一件好像多日没换洗的白衬衫,领口边沿罩着暗暗的汗泽;皱皱巴巴的牛仔裤,至少一周未拖下更换了。
“你就不知道收拾利索一点嘛!这个样子你走上大街,就不怕警察叔叔收容你吗?”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哪有时间,吃饭都成问题了。”
范晨阳扫了一眼花秋月,漫不经心地解释完,立即跨步一闪,一屁股蹲坐在了张大志身边的沙发上,眨巴着单眼皮,又开始了咧嘴一笑,那歪歪斜斜的牙齿,七长八短地全部露在了外面。
他从不问多余的事情,也不在乎有没有生人,一直就是那种不关自己的状态。虽然扫视了一眼花秋月,却没任何惊讶或着疑惑的神情。
“行了,别再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笑比哭还吓人。”
我摆动着手,阻止着他笑着的憨态。
“丑了几百年了,不差这一回。”
杨洋说着的同时,一转头斜身爬在沙发的靠背上,从张大志的脸上移开视线,扫过花秋月的时候,被冷峻迎视后,立即抿紧了嘴巴。
“又弄了一个?”
他挑动了一下斜飞的眉梢,眼睛里射出了似笑非笑的眼神。
“什么话,能不能说点正经话,她是我刚刚招聘的玄学专家,以后,你还得多向她请教。”
我瞟了一眼花秋月,慢慢地移步站成了正面面对着杨洋的姿势。
虽然没明说出来,但我清楚,他所谓的又弄一个,指的是花秋月。我也清楚他没有太肮脏的想法,但那样的言辞,却令人不得不讨厌。
花秋月因为我的瞟视,似乎明白了杨洋的话语,却并没有过分讶诧的神情,依然用那种平静若水的眼神回视着我。
“专家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杨洋阴阳怪气地应付着,咧嘴没笑之前,狠狠地睁了一下眼睛,双手伸直地瞬间,趴着的身子撤离了沙发的靠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仿佛要准备做什么一样,却又停步不动。
因为他的起身,我不得不再次调整着脚步,换了姿势面对着他。
“不要只是在嘴上应付着,她叫花秋月,是大学的讲师,在灵异玄学方面,确实有深厚的造诣。”
“没造诣成不了专家。”
“那你还是这样的举动,难道就没想着认成师傅,好好的提高一下你的业务能力?”
“不搭边,谁又不是缺了谁无法生活。”
“没一点正形,咱们还是切入正题吧!于艳的姐姐因为有梦游症多年未根治,这次又因为大狼狗的诡异行为,才找到了我求治。本来是第一时间通知你,结果刚好招聘到秋月,我带着她直奔到了这里。”
我感觉跟他说话有些费力,遣词造句也是那么的困难,说了半天还是没表达完整心里想说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