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听着范晨阳的高声喊话,猛然转头的美眸里骤然一亮,闪出了讶诧的波光。
“快走,肯定有问题,而且那个地方就是正北方。”
急声一落的刹那间,她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大长腿急切一抡,跨出了窘迫的一步,拉着我变成了侧着身子的急奔。
我心头一紧,恐慌开始了全身蔓延,忘记了跨步的姿势,一直侧身犹如螃蟹一样横着快速奔走。
喂!惊讶的一声高呼。
“你们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张大志瓮声喊着,但并没有跟着我们急奔快跑,只是站直了身子,拧着脖子转过了脸庞,扬出的视线变得惊讶万状。
被花秋月拉着不由分说地急奔,我也只能看着张大志的脸庞,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也不清楚怎么解释。
我和花秋奔过去的时候,范晨阳已经移出了一块能够站下三个人的地方,她早早地站在中间,正在聚精会神地瞅着脚底下的地面。
“你看到了什么?还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花秋月轻声问着的同时,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拉了一把范晨阳的胳膊,硬是拽着扳过了面对的身姿。
“先别拉我,让我再体会一会儿,好像有动的感觉,但不是很清晰,仿佛是气流涌动的样子,又不是很像,反正是很微弱地移动感觉。”
范晨阳虽然是半侧着身姿的站姿,但说话时一直紧盯着地面说,等话语完全说完之后,才慢慢地转过了脸面。
“要不然你们走进来亲自感觉一下,我有点说不清楚。”
她跨了一大步,直接站到了我的身边,为我和花秋月腾出了更大的空间,迎着我的眼神变得惊慌了起来。
当我听到她提说脚下的地面有动的感觉时,记忆中古书里的描述哗然出现,好像是对地脉涌动的描述。但是,身边因为有花秋月的在场,我又不敢很肯定的说出来,只能转眼盯瞩着花秋月,等待着她的表态或着解释性说法。
“那让我去感觉一下,如果有微动的话,那就说明地面以下,可能真的有巫蛊本源之躯,而且已经完成了种养过程。”
花秋月瞅着我轻声解释着,一条修长而又圆浑的大长腿已经伸进了范晨阳站过的地方,只是还没有跨出另一只脚步。
我听完她的简单解释,心里有点惊诧,竟然与古书里的描述完全不同,想反对着说出自己的看法,却又因为她是大学的古典玄学专业讲师,心里还是没底,生怕在她的面前丢面子。
“如果能感觉到有涌动的微波,不仅有巫蛊本源之躯,也说明地脉非常的活跃,可以从两方面考虑分析。”
没忍住,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只是附和着花秋月提到的巫蛊本源之躯,但记忆里关于地脉之说,也被我透露了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地脉涌动要与巫蛊本源之躯结合嘛!那结果会是个什么情况?”
花秋月轻声催问着,又伸手拉着我站进了被范晨阳挪动物件的空地中间,形成了面对着她的姿势。
她总是这样,好像跟我有差不多一样的毛病,习惯瞅着对方说话。
“假设你的感觉确凿,那就是噬魂要附在巫蛊上,而出现非常恐怖的幻化景象。如果巫蛊本源之躯已经形成,那就更加的惊悚了,巫蛊会随着地脉的侵蚀而剧增魔力来控制万物,让人和动物失去应有的本性,变成野兽甚至是狂魔。”
我根据古书的描述做着大致的解释,但并没有说出最恐怖的现象,因为身边还站着范晨阳,她可是对巫蛊没一点常识的人,稍有惊吓就会向所有人传递消息,而影响人的情绪。
由于范晨阳之前根本就没接触过更幻化的灵异现象,我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听到了以后快速扩散出去。像这样的事件一旦传出去,那就会造成社会的恐慌,直接导致别墅区的住户搬迁。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是听你说过噬魂和巫蛊的厉害,但没听说过有这么恐怖。什么东西还能让人失去本性变成狂魔,世界上根本就没这种说法,也没这个可能,别吓唬我了。”
范晨阳剧烈地摇着头,脸颊上还带着轻笑的神态。
她还真没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而且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个还真不是我吓唬你,噬魂和巫蛊一旦结合,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你非要不信,那我也是没办法说了,但是,于梅家的那条狼狗就是个实证,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为了让范晨阳从心底里重视起来,又不会因此而乱说话宣传出去,我只能是含糊地解释着。
“狼狗的事情我知道一点,老张已经向我说过了,大概会在深夜的零点之后有诡异反应,但那是动物而不是人。”
继续摇着头的范晨阳,还真是铁了心的不相信。
“那你今晚就一个人值班,好好见识一下狼狗的发飙吧!”
我说不过的时候,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吓唬了。
“没问题,值班的事情我觉得能做好,只要不是特别惊恐,我一个人完全能够承受得住。但是,太厉害了,还得有……”
“我没感觉到,是不是晨阳姐弄错了?”
花秋月轻声打断了范晨阳的说话,抬头瞅着我一脸的楞懵。
“不会滴,我第一次的感觉特别明显,差不多要带动着我的脚步缓慢移动。搬开杂物之后,我刚才的感觉不是那么激烈,但也是有微微的飘荡感,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范晨阳急切地解释着。
“你站出去,让我再感知一下,也许地脉的涌动已经停止了。”
我说着时,扶住了花秋月伸过来的手臂,慢慢地推着站到了范晨阳身边。就在松手的时候,我并拢了双足站在了花秋月站过的地方。但是,皮鞋的隔离,好像感应不大。为了让感觉更清晰一些,我索性用手掌轻抚的办法,将双手轻轻地摁在了地面上。又屏息着让注意力集中在了手掌心,转过了头,我面对着墙壁,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股潮湿的阴柔气息立刻顺着我的手臂,传遍了全身,虽然没感觉到有涌动的样子。但是,冰冷中的潮湿感还是非常清晰,尤其是随着心脏的跳动,那种弱弱的划动感还是存在着。
有了这种感觉之后,我慢慢地直起身子,随便拍打了几下手掌。
“确实没有明显的感觉,但是这里应该是堪舆的重点区域。”
我说着时,向前跨了一步,走出了杂物堆放的中间。
“你们为什么就感觉不到呢!刚才我的感觉很明显滴,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激烈而已,并不是你们说的没一点感觉。”
范晨阳的说话声调里裹着遗憾的语气,瞅着我的眼睛里也闪出了失望的眼神,而且表情也变得孤寂了起来。
“不是我们没感觉到,也不是你的感觉有问题,有可能这会儿噬魂停止了泄流,地脉涌动也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我向前一个猛冲,钻进了花秋月与范晨阳立身的中间,双臂快速伸展,同时揽在了两个人的腰际,推着她们走到了地下室大厅的正中央,远离了那个令人不敢实话实说的区域。
“现在我有个建议,这里的情况差不多已经明朗了,咱们乘着天黑之前,对别墅小区的整体情况简单的进行一次堪舆,这样就更有依据确定晨阳姐刚才的感觉了。”
说着话的同时,我送开了揽在花秋月和范晨阳腰际的手臂,移动着脚步站到了她们的对面。
“你的决定我完全同意,必须要找到证据证明我没有说谎,不然我心里绝对不舒服。”
范晨阳终于有了欣喜的神态。
其实,我这样的决定,就是想打消范晨阳想不明白的郁闷情绪。她就是一个死钻牛角尖的人,一旦认准了,没有确凿的事实来证明,她就会不惜代价地去坚持,甚至可以放弃所有,专心做认准的事情。因此我非常担心她的固执,而影响到接下来的堪舆处置工作。
“我也同意,那咱们就直接到小区院子里,尤其要到这栋别墅的正北方用罗盘堪一下生门和死门的方位。”
花秋月也很喜悦地说着。
没想到我的这次行动计划,竟然这么轻松地得到了一致的通过。
“那你们到院子里去,我可以稍微打个盹了?”
快步走过来的张大志,满脸的畅然之容。仿佛早就是盼望着这一刻了,而且是突然实现之后的欢天喜地。
“可以,谁让你比我们年长呢!就算是不想同意,也不敢强行说。”
我也开始了微笑着的表情呈现。
“不过,我还是有个想法,咱们应该了解一下于梅的老公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从那个保险柜的悠久来看,很让人浮想联翩。”
张大志转身指了指保险柜,又转身看了看陈旧家具的堆放。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地下室里堆放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属于不经常用,或着根本就不用的东西。但是,我刚刚看了一下,保险柜上却是一尘不染,尤其是密码锁和把手上,好像经常有人划动过。”
他说着时,之前的喜悦表情,一下子换成了紧张神色。一动不动的黑瞳停滞着,仿佛一直在深思着什么,却又是无法想明白的急切神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