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刚走,李阁老和廉丞相等人便带着一些说的上话的大臣一起来进谏楚帝了。
得到德妃暗示的楚天齐当夜遍示意了几个亲近的大臣。让他们去走动走动,毕竟皇上多日未能上朝,这也是登基以来前所未有的事。
朝臣们也该去探望探望再询问政事,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那些老臣早就放心不下想来看看了,随即一拍即合便一起去了。
路上之时,二皇子一派的人明里暗里道:“这皇上病久,可是这些个皇子门也都不小了,这时候要是有个太子的话,就不必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死撑着了。”
廉丞相一向是不站派系的,可是这话却确实是有道理的。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朝政之事却是不能耽误。
毕竟吕国和周国都不是好相与的,万一知道楚帝病重来滋事就不妙了。
他捋了捋胡子,眯了眯眼思量到,这些个喋喋不休之人却也不敢向皇上进言,而自己一人的话又恐怕成算不大。
“各位同僚所言正是啊,我思量着,还是叫上李阁老一块吧。一来朝中大事也必过内阁,二来,李阁老说话也是有一定分量的,我相信一番劝说下,皇上该是明白我们一番苦心的。”
众人一听都言所言甚是。便邀了李阁老一起。
那李阁老可是三朝元老。拄着拐杖猫着腰,可那满头的白发和那眯着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分外睿智。
李阁老一听众人来意。点头称道:“各位所言有理,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你们一起走一趟。”
说起这李阁老,可是让楚帝头疼却不能动的人。此人乃三朝元老,且有尚方宝剑在手。更勿论先帝也都曾拜他为师。
可谓是满满荣耀,只可惜子嗣单薄,本只有一个独身子,却在幼时得天花夭折。
说起这李阁老,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不说是楚帝,哪怕是吕帝周帝也都给他三分薄面。可这李阁老却想来淡泊名利。若不是重大事件,向来也是闲散着的。
说走就走,一大早这一行人便往乾清宫走去了。
好在自从换了药之后,楚帝的病也确实有了起色。
才不至于在这帮大臣面前失了颜面。
楚帝卧坐在榻上。却听闻朝臣求见。一听见领头的是李阁老,就赶紧放了行。
“微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不等李阁老俯下身去,楚帝就赶紧起来,将李阁老一把扶住。“平身,平身,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必如此多的礼数。”
李阁老笑着道:“自古君君臣臣,皇上隆恩但是微臣不能失去了做臣子的礼数。”
楚帝将李阁老也拉着坐在榻上,一回头见其他人还跪在地上,赶紧道:“众爱卿平身。”
楚帝将众人一一看了一遍才道:“众爱卿何事见朕,连李阁老都惊动了莫不是朝中大事?”
廉丞相打量着楚帝见他气色却是是好了些,已不见病重之势才到:“微臣是来探望一下皇上,皇上已经许久未能上朝了,做臣子的不免担忧。”
顿了顿又话锋一转道:“但此刻见皇上面上病气全无,微臣也就放心了。此乃大楚之福。”
楚帝点了点头,自己是有些时日没上朝了,之前咳个不停,有时连气都喘不过来又如何能上朝。
但是现在确实好多了,便道:“廉爱卿放心,各位朝臣都不必担心,朕明日就上朝。”
“微臣遵旨。”
李阁老这才慢慢道:“老臣还有一事要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帝自然道:“阁老教诲朕必铭记于心,阁老讲便是。”
“既然皇上恩准了,那老臣便讲了。皇上病了已有一段时日。这朝政不免也就放置了一段时间,虽然有我们这帮老骨头撑着,可是人老了,也就毕竟是力不从心。”
听到这楚帝心中大概知道这些朝臣突然而来所为何事了。心中却有了些许不悦。但也不做声只默默听着。
李阁老还在继续。:“可喜可贺的是,皇上为这大楚开枝散叶,皇子皇孙也各个天资过人。老臣想着,自古便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储君更是国之根基,皇上……,或许是时候该立一位合适的皇子作为储君了。”
楚帝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廉丞相和其他一众老臣见楚帝不做声响,当机立断的跪在地上道:“臣复议。”
楚帝不悦至极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思量了一会道:“各位大臣之心,朕知晓了,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该待议论之后再为定夺。”
李阁老一听心下了然。自己服饰过三朝皇帝。自然能知道楚帝心中所想。
大权在握之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利被分割甚至有所威胁的。
但是眼下,战火未断。大皇子尚在外征战。朝政四皇子不理国事。现在也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能说得上话。
储君之位莫不过从这三人之中选拔。确实还有待斟酌。
但是楚帝怕是还不愿立储君,这可不行,再怎么说,国事为重楚帝也不是如日中天的年纪了,也该立储君了!
李阁老看了廉丞相一眼,心中定了定道:“皇上,臣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也不是青年少儿郎了,尽早立储君也是为了大楚好啊。这吕国周国可是虎视眈眈,就皇上这次有恙,边关就已经有人在打探消息了。大楚国力虽然与大周不相上下,但是也不是泰然不动啊,皇上。”
楚帝一听李阁老这话,更是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众爱卿这是嫌弃朕老了,无用了?”
此话一出,一片寂静,就连李阁老也深深的跪了下去,众朝臣道:“皇上赎罪,臣万不敢做此想。”
这次楚帝却没有再扶起李阁老。只到:“以朕看,你们就是这般想的,说什么来探望朕,不过是逼朕立储君罢了,朕不过偶感风寒,你们就如此急切,真不知道是何居心!”
楚帝动怒,下面跪倒一片道:“微臣万死不敢。”
李阁老一看楚帝这样不禁有些心寒,道:“皇上难道连老臣的话也不听了嘛。”
楚帝一掌重重的的拍在桌上道:“李秋冀你不要倚老卖老,朕不是三岁孩童何须事事受你摆布!”
李阁老痛心疾首几欲垂泪道:“是老臣没用啊,先帝爷,是老臣对不起你,有负所托啊。”
这话一出更是火上浇油。“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用先帝爷来压着朕?你要知道现在朕才是皇帝!朕才是!”
李阁老看了看愤怒不已的楚帝,失望的摇了摇头道:“是是是,是微臣老了,老眼昏花,皇上若许,微臣还是告老还乡吧,老臣告辞。”
李阁老丢下这番话,也不等楚帝表态转身就走,仿佛身后之人让他失望至极。
廉丞相痛呼出声:“皇上,可不能让李阁老告老还乡啊!”
楚帝心中烦躁,再也不想听什么,便打发了一众朝臣,喝了药躺下了。
“什么,你说你父皇大怒?”德妃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十拿九稳之事,没想到还有这些波折。
楚天齐得了消息便到了德妃处,他想着,既然朝臣不可,或许换了母妃温声细语好声劝慰便能有所转机。
德妃闻着宫中的焚香静了静心,默默思考着。
这皇上为何要动怒?立储君也不过是早晚之事,以前也并无不妥呀。
楚天齐却道:“儿臣以为,或许父皇还在病中,所以心绪或有不定,儿臣前来,是想换了母妃去说或许,能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