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又道:“傻孩子,就算要用血,你割破手指便可,何须如此,你不要命了嘛。”看着楚冬菱腕上渗透出来的血。楚帝心中有些许心疼。
楚冬菱不以为意道:“儿臣是怕不够,误了父皇的治愈时间。”
真是够了,楚冬菀一点也看不下去了,匆匆请安告退还不等楚帝回应便气冲冲的走了。
楚帝面上明显有些不悦,德妃也是恨铁不成钢,她怎么会想到女儿居然如此没脑子,这个关节眼上闹脾气,在楚帝眼里和这楚冬菱一比岂不是高下立判。
但是眼下她母子三人再次,也却是尴尬,德妃叹了口气,这莞儿道也是给自己了一个台阶下。
“皇上身体还未康复,还是多休息为好。我也齐儿也不多打扰你了,这莞儿任性惯了,臣妾这就将她带回宫去,好好教导她。”
楚帝看也没看,只是点了点头。
德妃心中纵然再多狠也发作不得,走时狠狠的盯了楚冬菱一眼。
不多会,楚冬菱也回了流韵殿。轻尘一见那渗血的皓腕泪珠像断了线般的落个不停。
“公主这是怎么了,出门时还好端端的,这么这才一会会就伤成了这个样子,是谁欺负公主了。”
就连庭安站在 楚冬菱身后也是捏紧了拳头。
楚冬菱看着她们紧张的样子,心中一暖笑着说:“没有人欺负我,不碍事的。真的,别哭了。”
正劝慰着,楚帝的旨意便到了:“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长乐公主孝心极佳,割腕将血为药引。朕心甚慰,特赐长乐公主黄金百两,良田封地百顷,万年灵芝一对,夜明珠一双。钦此。”
楚冬菱跪谢皇恩之后,觉得一身轻松,这下来的正好,就不用再像她们解释了。
可轻尘还是红着眼睛,急忙忙拿来了药给楚冬菱细致的重新包扎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楚冬菱又往太医院去了。
听说楚帝的症状已经有所缓和了,既然放话出去说要将血做药引,药不能断,这血,自然也是不能断。
她走到太医院,轻车熟路的找到楚帝的药,正要拆开纱布放血,徐太医却匆匆拦住了她。
“公主不可。”
楚冬菱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动作,疑惑的看着徐太医。
徐太医这才松了口气道:“公主可知这放血可是内耗巨大,一天便罢了,天天放,怕是皇上还没好,你却要倒了。”
楚冬菱皱了皱眉道:“那徐太医可有更好的法子?”
“自然有,我昨夜彻夜翻了医术已经将公主的方子完善了一番,只要除去红糖,换做陈皮和枸杞味道不同药效却更好了一截。到时我只需向皇上禀明,昨日固体,今日养神,相辅相成。所以换了方子便可。”徐太医侃侃道。
楚冬菱想了想也是,放血本来也就只是想掩盖味道罢了,现在既然有更好的药方,味道也不同,那么自己也确实没有必要再放 血了。
便点了点头道:“徐太医大恩大德长乐铭记于心,若来日有机会,一定报答太医。”
徐太医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对那个不是很在意,虽然他也很疑惑德妃居然也没有找他什么麻烦。
只道:“微臣惭愧,当不起公主如此。为人臣子本该尽早将皇上治好,若不是微臣无能,也不必劳长乐公主如此苦心孤诣。”
两人寒暄之后,楚冬菱便走了。
看了看时日还早便往安然宫里走去。
安然宫里还是那般清冷,就像她本人一样,不似人间女子,仿佛是玉雕琢而成的一般,美丽却冰冷。
安然独自一人在房子弹琴远远便看见她来了。
“安姐姐好琴艺,我都听的醉了去。”楚冬菱笑着道。
安然也笑着道:“菱妹妹何必笑话我,不过是闲来玩弄罢了。”
说完站起又步至楚冬菱身旁坐下缓缓道:“菱妹妹现在是大红人呢。”
楚冬菱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也只是笑笑不做声。
可是多少事都是旁观者清,安然还是担心道:“有句俗话叫,人怕出名猪怕壮,领妹妹不要嫌此话难听。可是此话是有理的。”
楚冬菱点了点头道:“请姐姐赐教。”
“我可是听说,德妃也几次将楚天齐楚冬菀姐妹往皇上身边推,她那么用心都没见成效,而你却被重赏,这心里肯定是愤懑难平的,以我所见,皇上也好起来了,你不如借故让徐太医送药时不经意间说你体虚,你日后便不要再去乾清宫了,索性躲在流韵殿里安安逸逸的,躲了过去。等德妃怒气消了便好了。”
楚冬菱心中也明白,此事被皇帝弄的沸沸扬扬,自己现在对德妃正面相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安然说的对,这风口浪尖的,该是躲一躲。
这边德妃宫中果然是气氛僵硬。
楚冬菀跪在地上,德妃高卧于座上,楚天齐站在一旁。两兄妹谁也不敢吭声。
因为此时的德妃正在气头上,惹怒了她,只会被罚的更狠,哪怕是她的亲生子女。
“你们瞧瞧那楚冬菱,那贱蹄子多做出幺蛾子。什么以血为药引,那分明是苦肉计!”
楚帝对楚冬菱的赏赐真真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辛辛苦苦为楚帝生下一双儿女,怎么到头来,楚帝却只到皇后为他生了好女儿?
难道自己的儿女就及不上那个小贱人?更何况,皇后都死了那么久了,后位却一直空悬着,我说为什么迟迟不肯将我纳后,原不想却还惦记那死了都皇后!
德妃心中真是恨,她恨不得楚帝现在就死了算了,既然他惦记皇后那就下去陪她啊!
回过神却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那毕竟是自己的夫君,死了陪皇后岂不是便宜她了?更何况太子之位还未能有所定论。
大皇子兵权在握,三皇子在朝中又声誉极佳。若是皇帝死了,她母子三人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想到这,她也来不及想着楚冬菱的事了,赶紧对楚天齐道:“你父皇老了,神智不清才会宠信那个小贱人。可现在太子之位空悬,你心里要有数,趁着你父皇还清醒,得赶紧将这储君之位拿到手。”
楚天齐早有打算,自是不用德妃说。但是为了让德妃放心,还是道:“母妃放心,父皇圣体有恙,已多日未能上朝,这些老臣早已急不可耐,待他们去探望父皇时,发现父皇已经如此苍老不堪,肯定会忧虑大楚江山劝父皇,立储。”
看着自己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德妃自然也放心了不少道:“你心里有数母妃自然就放心了,只是宜早不宜迟,你还是早做打算。”
又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的女儿,深感头痛。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母妃也累了。”
楚天齐这才拉起跪坐一旁的妹妹起身告辞。
第二天一早,楚冬菱便让庭安向徐太医表面了自己该躲躲风头的意思。徐太医心中了然。给楚帝送药时看似不经意的道:“怎么长乐公主今天竟没来吗。”
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自问自答道:“哦,我差点忘了,长乐公主身子弱又失血过多,也该是在宫里好好养养。”
声音不大不小,像是在喃喃自语。楚帝一听,便即可让人到流韵殿告知楚冬菱让她好生休息,这几日便不用再来探望了。又赏了阿胶与她补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