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来之人正是周舒闳。
周舒闳一把拉住楚冬菱的手腕,稍微用力的捏了捏复又放开。
楚冬菱原本颤抖的身心仿佛突然受了安抚,镇定下来。手腕上的余温还在,莫名的让她觉得有了些力气去。
见楚冬菱好些了,周舒闳仿佛看不见楚天齐,只对拱了拱手道:“鄙人不才,有些事想要请教公主,不知公主可能行个方便?”
虽然和这个所谓的周公子不必相熟,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楚天齐。
只好应道:“既然周公子说了,长乐自是不好推辞。”
说完看都不看楚天齐,直径向周舒闳走去。
楚天齐也不在意,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可是楚冬菱直觉到这事不会这么简单,楚天齐一定还会查下去,可是现在她也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与周舒闳走到一座凉亭坐了下来。
“多谢周公子帮我解围。”楚冬菱自然知道周舒闳只是好意。
眼前之人颇有帝王之气,绝非一般人。虽然楚天弘没说,可是楚冬菱也能猜想,必然就是周国的某位皇子吧。
但是看破不说破,楚冬菱谢过之后也与周舒闳闲聊几句,越发觉得此人不是等闲之辈。
而后,周舒闳又拿出两包东西道:“这是我在天弘府上近来做好的菊花茶,别有一番风味,赠与公主。”
楚冬菱也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儿家,拿起来闻了闻,果与宫中的花茶不同,不仅有菊的幽香更有一种种独特的清新气息。
“冬菱谢过公子。”不多言,两人起身往回走。毕竟宴席上就他们俩一直缺席。
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大做文章就不妙了。
周舒闳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道:“长乐公主先行一步,周某片刻就来。”
楚冬菱点点头笑了笑,此人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为人也体贴,若他两同时入席免不了引起注目。
这样才是最好的法子。
果然等楚冬菱回到宴席上坐了一会之后,周舒闳也回来了。
似乎也无人注意到。
一旁的楚冬菀因为不大高兴喝了许多酒,已是有些醉了。
对面的楚天齐似乎也没有再盯着自己。
不多时,舞女散退,宴席算是告一段落。
碧水和轻尘也服侍她凳轿。“四哥不必再送,回去吧。”
楚天弘这才点了点头,目送她进了轿子。
楚冬菱又挽起轿帘,看见杵在楚天弘陪伴的周舒闳报以谢意一笑,又看着楚天弘到:“倒是三哥,醉成那个样子,还要劳烦四哥给他醒醒酒。”
“你放心吧,我自会照顾好他。”
楚冬菱这才坐着轿子缓缓离去。
周舒闳一直驻足在门口,看着楚冬菱远去,静默不语。
楚天弘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见他一直没有反应,玩笑般的朝他胸口给了一拳道:“还看呢,人都没有影了。”
周舒闳这才捂着胸口只笑不答。
楚冬菱坐在轿子里,想着楚天齐今天奇怪的举动,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揉了揉头,将手放下,却摸到一物。
拿起来一看了然的笑了笑,原是周公子给的花茶,又忆起周舒闳的出手相救,莫名感觉心中一暖。
此人倒是个君子,却又不死板,甚是有趣。
回来的晚,刚进宫门,后脚宫门便落了锁。
碧水道:“可吓死我了,还好回来的及时,若是晚了进不去宫门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冬菱也是惊出一身虚汗来,勘堪道:“是啊,还好进来了,我也乏了,还是早点回流韵殿卸下吧。”
次日里一早,楚冬菱用过早饭,碧水便端上来一盏茶,还未至跟前,这茶香就已经四溢。
“是昨日得来的茶嘛?”她并没有向碧水轻尘说起周公子,也只是想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轻尘接了过了放在桌上道:“是呢,我和碧水姐姐闻着这茶新奇,想着给公主换换口味。”
“嗯。”楚冬菱喝着茶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昨日之时,险象环生。赏菊宴皇上并没去,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最近已没有多少暗卫盯着自己了。
但是楚冬菱心里还是犯嘀咕,皇上到底知道多少呢。
良久又道:“将另一包拿过来吧,我拿去送与父皇。”
轻尘匆匆将茶递过来,楚冬菱整顿了一番,只带着庭安便往御书房去了。
犹记得刚搬来流韵殿之时,那大太监就曾暗示自己要多来御书房走动。
可是这宫中人多眼杂,德妃又正是得势之时,自然该明哲保身,不做多的举动。
可是也过去这么久了,也该去探探了。
楚冬菱这么想着,不一会就到了御书房门口。
只见那门口还有四个宫女侯在一边。
想是御书房此刻已经有人在与皇上谈话了。
楚冬菱规规矩矩的侯在一旁,那受了打赏的王公公也是个念旧的。
见她来了,就到跟前道:“老奴给长乐公主请安。长乐公主可是要求见皇上?”
在这位皇上身边之人面前,楚冬菱也不敢托大,道:“是要求见父皇,还劳请公公传达一声。”
王公公又道:“长乐公主怕是还要等一会,此刻安贵人正在里面呢。”
不该问的自是不问,可是安贵人又是什么人?楚冬菱心中想着。
却没料到庭安还是个知情的,附在她耳边到:“这安贵人是新进宫不久的,虽比不得德妃那般盛宠。但是皇上也是极喜欢她的。”
刚进宫不久就封了贵人,自然是获宠的。楚冬菱却突然想起之前和三哥商量着,在选秀上面动动心思。
三哥也道人已经进去了,只是楚冬菱在宫中这般久也没能见上一次,毕竟这宫廷深深,一个嫡公主突然与一后妃处一块去,自是不大妥当。
突然想到,皇上之所以宠德妃,还不是因为德妃家族无人,但是想着德妃势力越来越大,依着皇上的性子,这安贵人怕是也是个独家子。
安……,安。楚冬菱突然记起三哥与自己说过那女子名唤安然。
难道真是她!三哥安排的人?
转身询问庭安道:“这安贵人,莫不是名唤安然?”
庭安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突然这样问,却也如实道:“是。”
楚冬菱心中大喜。看来三哥这次确实废了一番心思,既要找一个貌美且无权无势之人,又得衷心于自己。
“宣长乐公主觐见。”王公公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是皇上正教安贵妃作画,却听见外面有响动,唤了王公公进来问话,才得知是楚冬菱来了,正好画已做完便传了她。
“长乐给父皇请安。”
看得出皇帝今天心情甚好,片刻即让她平身。
又瞧了瞧她道:“所来何事?”
楚冬菱这才让庭安盛上来道:“前日里去了皇兄的菊花宴,得了两包花茶,儿臣尝者次物极好,想着给父皇尝尝,清热解毒也是极好的。”
“知道了,也算是你有心了,放下吧。”
顿了顿又道:“菊宴上都何人去了?”
楚冬菱不知道皇上是否真的不知道,却也不敢隐瞒,将宴席上所道之人,一起赏了何花,喝了何酒,行了什么令统统说了一遍。自然没有提楚天齐和周舒闳之事。
见皇帝面上表情无异样,才又笑着道:“宴会极是热闹,父皇没能去真是可惜了呢。四哥还精心准备了一番。”
皇帝听着也很是受用道:“有菱儿带的花茶,父皇也算得品了菊,无甚遗憾。”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场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