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不是安侯府家的小姐嘛?"安侯府那是一个尊贵的存在,宣王的王妃又岂会是一个普通人,之后的事情高冉冉也能猜出几分。
"父王突然带回来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女子,爷爷和族里都颇有微词,后来父王生了一场大病,是母妃千辛万苦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血为药引才救了父王,爷爷和族里这才对母妃的印象有所改观。"夜怀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愉悦之色。
"你的母妃是如何嫁给你的父王的?宣王在京城的地位尊崇,你的母妃来历不明,我猜你的父王应该没少为你的母妃筹划身份,这安侯府小姐的身份是你父亲帮忙的吧?"高冉冉眨了眨眼睛,以安侯府与宣王府的交情,又是世交,让安侯认宣王妃为女,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
夜怀长长的睫毛闪了一下,声音晴雪般剔透:"不是,安侯世子也就是安伯父他与我的母妃有旧,是他求着安侯爷认了我母妃做了女儿,有了这层身份,母妃才得以顺利的嫁给了我的父王。"
那个时候的安侯世子,那不就是安慕白的父王了?他怎么会与宣王妃有旧,似乎这种关系还并非是如此的简单。
"安伯父对宣王妃有意?"高冉冉大胆的猜测了一番,夜怀的娘亲如此的卓越出众,就连一向清心冷欲的宣王都动了心,没有道理安侯世子会不动心的,不然,是什么样的恩德能令安侯世子去求了自己的父亲?
除了情字,高冉冉想不到其他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为另外一个无缘无故的人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情。
也唯有情字会让一个人如此痴迷。
听到这个问题,夜怀沉默了,印象中安伯父就经常来看娘亲,与娘亲交情匪浅,他还很爱抱自己,那种情感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那种情感很纯净,也很空灵,即使他先前对母妃有一些其他的情愫,母妃嫁给父王之后,他的那些情愫就已经掩藏的无隐无踪了。
"安伯父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夜怀有所感触,"他对母妃很好,与父王胜似手足,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与慕白感情很好的原因之一。"
他在认识冉儿之前,不相信正,不相信邪,天下之大,独独只相信一个人,也独独对这个能够生死相托,他就是安慕白。
从夜怀的一声叹息之中,高冉冉的猜测得到了默认,也同时从他的回答中,她读懂了当时安侯世子的无奈,安侯世子喜欢宣王妃,奈何姻缘天定,缘分强求不得,所以他最后是选择了默默守护,从不越雷池一步。
不知何时,外面风声渐大,吹打着窗户,有丝丝的凉风吹来,吹的床上的帷帐越发的如梦似花般清雅,不一会儿,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起先是疏疏拉拉的一片,接着就好像是一整片天空都化作了泪珠狠狠的砸了下来。
砸在了窗户上,地上,落在了屋顶上,声音杂乱无章,唯有床上二人的心是静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夜怀起身关了一下窗户,回身是清风霁月的笑容。
"有很多问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比较好,你让我想想。"高冉冉皱眉思索了一下。
夜怀吹了灯,视黑夜如无物一般,宽了衣裳,慢慢上了床,微凉的身子轻轻与她拉开的些许距离,有些微凉的手摸着她的脸,声音带着些许笑意:"没关系,你慢慢想,离天亮还有时间。"
高冉冉见他心疼自己,自己往他那边挪了挪,夜怀一愣,自己往后退了一下,高冉冉又凑了过来,夜怀再次躲了一下,她身子才见好些,受不得他身子的凉意。
"你再往后挪一寸,就掉下去了。"高冉冉指了指他侧出床沿的半边身子。
"我身子凉,你往后退一些,等我暖了我再抱你。"一双即使在黑夜里也分外沉沉的黑色眼眸寂静的低头望着高冉冉。
"我不怕凉。"高冉冉有些执拗,眼中闪着灵光。
"听话。"夜怀还没有说完,高冉冉那边温热柔软的身子就蹭了过来,一声清浅的声音也随着她这个动作传了过来,"我不怕凉。"
"你真是。"夜怀话说到一半,抚着高冉冉眼睛的手微微一顿,他轻笑一声,这个时候,高冉冉闻着笑声突然抬头看他,一双杏仁眼里的瞳孔圆溜溜的,闪着灵光。
夜怀低下头,在他的额前落下一个细密的吻:"你这般调皮,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很好办啊,你往前挪半寸就好了。"高冉冉微低着头,声音有些软糯,说不出的可爱。
"若是我不挪呢?"夜怀剑眉轻挑。
"你若是不挪,那我便向你挪半寸好了,我们一起掉床底下。"高冉冉埋头往夜怀怀里蹭了一下,夜怀一个不留神,本就往窗外倾出了三分之二个身子,整个人往后趔趄了一些,也幸好他有武功底子护身,不然两人还真就要掉床下了。
"看来,我只能往你那边挪半寸了。"夜怀有些无奈,手一撑床沿,二人稳稳的落在的床的中间,薄被轻垂,同时盖住了彼此的脸。
就在这时,窗外一声惊雷乍现,高冉冉惊颤了一下,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往夜怀的身上缩了缩着。
"不怕,不怕。"夜怀轻拍她几下,语气有些懒散。
一双温润的眸子在黑夜里也似藏着万分的光芒,看着这双眸子,高冉冉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安心,她看着夜怀,眸光微暖,掩饰着道:"我不是怕打雷,只是打雷总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夜怀一叹:"冉儿,有我你以后就开心了,不会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嗯。"高冉冉因为打雷有些攥紧的手微微的松开了一些,看着夜怀的模样,也不怕了,这个时候的他是温文尔雅的,他就是他,也不会是别人。
"那你要是不在身边呢?"高冉冉眸光幽幽的看着他。
他将她往自己温暖的怀里揽了揽:"傻瓜,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不在呢?我怎么可能会不在?"
"对啊,你怎么可能会不在呢,你这么欢喜我。"高冉冉看着那张正经的脸,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你呢?"夜怀看着她,声音低沉了一分。
她还继续笑着,笑了几声,幽幽的眸子一弯:"我心悦君,君可知否?"
夜怀忽然笑了,揽着高冉冉的手臂越发紧了几分,紧紧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也不管自己的身子有没有暖起来,语气低低柔柔的:"冉儿,你是逃不掉的。"
"是啊,我逃不掉。"高冉冉呼吸着他怀里的温润气息,把玩着他的一束墨发,"我将自己都给了你,名声给了你,人也给了你,就连心都是你的,我又怎么可能逃的掉呢?"
"人给了我?"夜怀声音骤然变得沙哑几分。
高冉冉刷的一下脸都红了,夜怀这是什么理解能力,身子想往后缩,挣脱恺夜怀的怀抱,却被他禁锢的一刻也不能动弹,又羞又怒的她忿然道:"我是说,我将自己的初吻给了你,又和你躺在一处,这也算是...也算是将人给了你了,虽然,虽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
那些羞人的话她是如何都无法说出口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动不了你的。"夜怀低低一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如果没有欲毒,他或许早就忍不到今日便已经要了她了。
"夜怀,你的欲毒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的多年的心疾都解开了,欲毒也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师父和普陀大师都是云游天下之人,兴许下次他们云游到哪处就能得到治疗欲毒的方法了。"夜怀身上的欲毒让不能动欲,让他时刻都要保持着清心寡欲,这样的他让她无比的心疼。
"嗯,若是没有身上的欲毒,你我,或许早就已经..."不能与她行周公之礼,这件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也是一种悲哀,对此,夜怀也是羞于启齿。
"这种事情我不会在意的,只要你还在就好,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关系的。"高冉冉羞涩难当,对于男女情事,她也是一知半解,夜怀有时候会对她情动,也会引得她情动,即便是中了欲毒,她想到的也仅仅是夜怀的脸,没有动过其他的邪念。
她生怕夜怀会不相信,男人将房事看的极重,甚至到了一种偏执的状态,高冉冉生怕夜怀也会往这方面想,看他不作声,再次紧张的说道:"夜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现在的心都在你处,我是爱着你的。"夜怀的疼痛,她的内心也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是那种揪心揪肺的疼。
"若是以后我们都不能要孩子呢?"沉吟许久,夜怀也抛出了自己最大的顾虑,他不能人道,几乎和太监无异,冉儿就算能忍受这点,那他们不能结合,他就永远都无法给她一个孩,如果有一天自己先走了,那她连个精神寄托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