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去往宫中请人来的所谓的张太医便来了着。
"张太医,你来的正好,快来给我的女儿看看,我的女儿的清白就靠张太医你了啊。"夏洛侯赶忙往前拎了一步,拉了拉张太医的手,递给了张太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
张太医心中会意,面有难色的点了点头,在来的路上,陈公公的人就已经与他说了一些事情着,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啊,得诊了脉才好说着。
"微臣参见皇上。"张太医提着药箱恭敬的参拜老皇帝。
"免礼,陈公公,你带张太医去诊脉吧。"老皇帝头疼的摆了摆手。
陈公公领着张太医下去,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次诊脉的事情,张太医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看向夏凝霜和夏凝雪,检查了两人手臂上的守宫砂,沉吟了一阵,这守宫砂都并无问题,看来需要诊脉才能得知真假了。
张太医的手指轻轻搭上夏凝雪的手腕,脉搏平稳有力,有些许微弱,应该是体虚之症,脉搏与闺阁少女的脉象相差无二。
"回禀皇上,夏四小姐脉象正常,精华纯粹。"张太医松了手指,站了起来,躬身向老皇帝禀告着,言语隐晦,暗指夏凝霜还是完璧之身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那照这么说来,难道与自家表哥**的人真的不是夏凝雪,而是夏凝霜不成?"有人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嘀咕,高高低低的视线落在了夏凝霜的脸上,指指点点的道。
"对啊,夏凝雪的守宫砂是真的,那么夏凝霜的那颗难道真的是假的么?这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啊,这下夏家有好戏看了。"有人掩嘴开始笑话夏家着。
夏洛侯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方才张太医分明是应了他着,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朕知道了。"老皇帝斜斜的坐在椅子上,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早在夏凝雪亮出那颗守宫砂的时候,老皇帝就知道夏洛侯已经被套路了,就连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也被人暗中摆了一道。
"张太医,麻烦你再看看夏小姐的脉象。"陈公公见老皇帝微眯着眼睛,忙请张太医为夏凝霜诊脉着。
夏洛侯心中想阻拦万分,手上却没有动作,老眼使劲的给张太医递眼色着,眸中闪烁着浓浓的焦急之色,凝霜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张太医看了夏洛侯一眼,眸色有些复杂,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想到关于夏凝霜的传言,心下沉了沉,手指慢慢搭上夏凝雪的脉搏,她的脉搏轻轻的跳跃着,时强时弱,这是!张太医吃了一惊着,再仔细看了看夏凝霜的脸色,神色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夏凝霜的脉搏分明不是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脉象,而且,而且她已经有了身孕!
这,这该如何是好?
忙稍显慌乱的看了夏洛侯一眼,夏洛侯的眼中满是威胁,张太医想起了自己与夏洛侯合谋,见药材以次充好谋利的事情,若是他公开说出夏凝霜怀疑的事情,那么夏洛侯万一狗急跳墙,也咬出自己贪污的事情,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可若是不说出实情,也犯了欺君之罪,左右都是死罪,他到底要如何选?
面对着众目睽睽,张太医突然想到了自己有药可以转变人的脉象,他掩了掩袖子,微微咳嗽了一声,在手离开夏凝霜的时候从手底下塞给了她一颗药丸,递给了夏凝霜一个眼色,夏凝霜赶忙将药丸抓紧了些,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禀告着的张太医的时候,慌忙的吞下了张太医给的那颗药丸。
她如果出事,夏家也就完了。
"回禀皇上,夏小姐脉象无异,与夏四小姐一样,精华纯粹。"张太医咬了咬牙道,如果夏洛侯失了富贵,那么他以往的那些恩宠,也就全没了,夏家是他在宫里最大的靠山着。
"怎么可能!张太医,你是不是诊断错了?夏凝霜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皇上在这里,张太医你这样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沐奕轩气急败坏的冲到了张太医的面前,很明显,张太医是在说谎,夏凝霜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嘛。
"我知道了,张太医,你是不是收了夏洛侯的什么好处,所以才故意说谎的,你说,你到底收了夏洛侯多少好处?要不然你凭什么这么帮着夏洛侯!"情急之下,沐奕轩慌不择言的斥责着张太医,他私底下早就听说张太医与夏洛侯勾结在一起,没想到天子面前,张太医居然也敢胆大包天,当着皇上的面就敢与夏洛侯狼狈为奸,不行,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跟前戏剧性的一幕,瞬间收起了先前看向夏凝霜的嘲讽鄙夷的目光,赶忙巴结着。
"诶呀,我就说堂堂的嫡出夏小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风向瞬间又扭转了过来。
"够了,沐奕轩,张太医是宫里的老人,太医署的院长,你怀疑他,就是在怀疑朕,难道你认为朕是刻意在包庇夏洛侯不成?"老皇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甩着袖子道,这场闹剧也应该结束了!
"皇上,凝雪真的是冤枉的!"沐奕轩还是不甘心,明明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竟然会输在了一个太医的身上,他怎么甘心?
"大胆沐奕轩,反了你了不成!"老皇帝的忍耐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必须尽快处置此事,迟则生变啊。
方才张太医帮夏凝霜诊脉时的慌张他都看在眼里,他心中有数,冷静下来之后,他细想了一番,之前他是被气糊涂了,夏洛侯在朝中多年,势力强大,现在大陆朝内忧外患,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夏洛侯。
至于夏凝霜,既然是家丑,回头找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便是,老皇帝的心中默默拿定了主意。
"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沐奕轩着急的解释着。
"够了!沐奕轩,朕不想再听到你那些牵强的解释之词!你三番四次的诋毁丞相,又故意做出这场闹剧,你的心思不要以为朕不知道!"老皇帝震怒非常,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转动的风暴,"来人啊,今日起,革除沐奕轩一切官职!朕命你在家好好反思悔过,三月不得出府!至于夏凝雪,先后与两个男人不清不楚,品性恶劣,来人啊,"
"呀,夏凝霜,你的后面怎么有血?"一声清澈的女声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诧异,语气却是不慌不乱的。
老皇帝震怒非常,院子里异常寂静,高冉冉的这声惊呼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众人听了个一干二净着,在场的宾客闻声纷纷往夏凝霜的身后看去,纷纷满目不解。
"呀,真的流血了。"有人掩唇惊呼一声。
沐奕轩也看向夏凝霜的身后,果然是一片血色,眉头微微皱了皱,忽然有些恍然起来着。
夏凝霜立刻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忙将那片血色给遮掩了起来,略微慌乱还算镇定的笑了笑:"可能是来了葵水了。"面色极其的尴尬着。
真是糟糕,怎么这次的葵水来的这么晚,并且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糟糕,肚子怎么这么痛?
众人一听是葵水,有不少大臣和公子都纷纷红了脸,赶忙转过身子着,那些有些见识的官眷仔细瞧了瞧那裙子上所谓的葵水,觉得有些不对劲着。
"如果是葵水,怎么会这么鲜红着呢?"有人小声的嘀咕着,葵水排出来都是带点赤褐色的,怎么夏凝霜的这么红,难道她哪里受伤了?
"是啊,夏小姐,你要不要紧啊,我看你额头上满是汗,是哪里不舒服嘛?"有好心的小姐往前帮夏凝霜擦着额头的汗珠。
"张太医,你快给夏小姐看看啊,看看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夏家的一些旁系的亲属忍不住着急的喊着张太医着。
"多谢各位姐妹关心,凝霜无事,就是肚子有些疼,我这就回府修养就好了。"夏凝霜勉力的微笑着,丫鬟搀扶着她起了身。
那边夏洛侯看着她裙摆上的血迹,面色大变,那天他气昏了头了,忘记让霜儿吃一些避子汤之类的了,霜儿这莫不是怀孕了吧?看着夏凝霜要走,他难堪的面色迅速的恢复了正常着,忙走到了老皇帝的面前请旨道:"皇上,凝霜有可能是在今日受到了刺激,毕竟被人强行诋毁,心里也会气愤非常,微臣恳求皇上让凝霜先行回去府中休息,还望皇上恩准。"
就在这个时候,夜怀指尖一扬,一道无形的软针就扎进了夏凝霜的后背穴位之中,微笑着的夏凝霜得了老皇帝的恩准,正准备往外走去,走了一步,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地上着。
夜怀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任何人察觉,却还是没有瞒过高冉冉的眼睛着,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言,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府医递了个眼神,那府医迅速的往夏凝霜的身边靠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