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浅,如果他和她还能有来世,那他就可以干干净净,全身心的爱着她,喜欢着她,宠着她,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情谊是那么的绵长悱恻。
"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的命运也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所以我不会要你的心!"夜怀一字一顿道。
"可是不把我的心换给你,你会死的,你若是死了,谁来守护她?"冷寂冷冷的提醒着他,没有人不会畏惧生死,夜怀应该也不会例外。
"就算是死,我也要我的身心都是干净的,我要干净的爱着她,如果换了你的心,那我对她的感情就会变得不纯粹,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你也会一辈子都心存愧疚,换走了你的心之后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继在一起继续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他想纯粹的爱着她,哪怕是离世的时候,他都是他,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夜怀,不是任何人,也不会带着属于其他人的标记去爱着她,更何况是心这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你只剩下了三天时间!"冷寂还是有些不甘心,夜怀的生命剩下的时间这么短,他死了,冉冉要怎么办?
"原来我只有三天时间了。"夜怀苦涩的一笑,只剩三天,今天已经过去了一个白天天,那他和冉儿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两天外加一个晚上,也就是三十个时辰,时间真的太短暂了,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和她一起做,甚至,都没有安静的和她一起吃过一顿浪漫的晚饭。
他的前半生都在黑暗之中度过,宣王府一夜之间被灭门,遭受心疾痛苦,一生中除了征战就是漫无边际的黑色,甚至有好几次因为太多怨念都差点导致走火入魔,原本他以为自己黑暗的一生都会在权利之中度过,可上天居然将她送了过来,让他遇到了她。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随着我一起走的,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了,我不要你的心,但是,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他爱高冉冉,所以他不会让她死,爱一个人就是让另外一个人好好的活着,而不是陪葬。
他希望,冉儿能带着他对她的爱,好好的活下去。
冷寂皱眉:"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那道黑色倨傲的身影缓缓转过了身子,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气势依然不减,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白相间的菖蒲玉佩:"这是我的父王和母妃的定情之物,这块玉佩见证了他们情比金坚的爱情,所以我的母妃格外珍视这块玉佩,你来之前,我已经托付过冉儿,让她在世间寻找这块玉佩。"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寂一怔,夜怀这样做的用意不言而喻。
"我想让你帮我好好保留着这块玉佩,不要让她找到。"夜怀的神色变得有些疲惫起来,"我原本是想让将这块玉佩与我一同长埋地下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如果她以后能够找到另外一个能够代替我照顾她的人,我希望,你能拿出这块玉佩,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对我有任何亏欠了。"他已经看开了一切,如果冉儿一直都得不到玉佩的消息,以她的性格,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所以他才托冷寂办这件事情。
"好,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冷寂接过了玉佩,有些于心不忍,他现在终于知道冉儿为何在安慕白还有皇甫瑾中独独选择了夜怀了,这样一个在临死前都想着她的男人,的确当的起她的喜欢,也当的起她托付终生。
托付后事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一红一蓝两道声音已经站在暗处倾听了许久,门口站着的高冉冉眼泪似决堤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看的一旁的苏浅又是心酸又是无奈。
冷寂不用换心给夜怀了,也不用死了,而且他也不喜欢高冉冉,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呢?心头仿佛有一座大山压着,看着眼泪掉的壮烈的高冉冉,这种滋味就越发深了。
高冉冉方才乔装打扮了一番,急忙就骑了千里马去了京城最大的玉器铺子,玉宝斋,向掌柜的打听了一番关于药琉璃的事情。
掌柜的告诉她,他听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接着给她看了一些店内上好的美玉,她都没有找到想要的,掌柜的见她没有挑到合心的,就拿出了镇店之宝,一块千年的玉观音。
看到那尊玉观音的时候,高冉冉的内心是无限欣喜的,玉观音是极其纯净之物,长期受到香火供奉,应该会灵气逼人才是,而且又经过了上千年的韬光养晦,里面应该早就生出了灵识,结出了药琉璃才是。
当那掌柜的把玉观音递给她的时候,她将那玉观音拿到手里就觉得不对劲了,那玉观音看着是块美玉,表面光滑无瑕,触手也温润可肤,玉质是极好的,可她怎么看那观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查看了一番,终于看出了为何会不对劲着,那观音的微笑着的嘴角竟然透着丝丝的邪气,若不是她反复查看了一番,还真就差点花了眼睛了。
当即,她心下就失望了几分,沾染了邪气的玉几乎很难再有灵识,就算是历经千年,也是几乎不可能结出药黎这种神药的,就算是侥幸结出了药黎这种神物,也是不能食用的,因为但凡吃了这种已经沾染了邪气的药琉璃,吃下那人心性也会变得邪佞起来,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在,那玉观音表面看着无痕,当她用内力温和的触及到里面的时候才发现那玉观音里面已经有了断痕,所以那玉观音也就根本不可能结出了药黎这种神药,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门咯吱一声被人推了开来,高冉冉立在门口,浅蓝色的裙摆飞扬,越发衬托的她眉目如雪,她的身后站着神色复杂的苏浅,平日里耀眼的红衣此刻有些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因为急匆匆赶回来的缘故。
夜怀抬眸对上高冉冉的视线,眼中有惊慌失措一闪而过,利眸中闪着一丝惊讶,轻声道:"你回来了,找到药黎了嘛?"
高冉冉温和的摇了摇头:"没有,我跑遍了城中所有的玉铺和药铺,都没有找到。"她甚至都去了林家药铺,还试探了几番,都是无果。
"没有就算了,你平安回来就好。"夜怀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是刚来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边冷寂也舒了一口气着,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他不由自主的顺着那道视线看去,就看到一脸梨花带雨的苏浅正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忍不住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极其嫌恶又高冷的口吻道:"你怎么回来了?"
苏浅眼泪簌簌的往下滴落下去,在听到冷寂嫌恶的口气之后,一把上前扑到了冷寂的怀中,哭得声泪俱下,不断哭还不断的用小手捶打着冷寂,一边又抽泣着道:"笨蛋,人都是会害怕的,第一次看见与自己长的不同的人,心里当然会是害怕的,我也是个人,也不会例外,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我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逃离,而你还那么凶狠的对我,真是可恶,真是可恶至极了!"
他哪里对她做了什么了?不过就是将他按在了门柩上,吓了一下她而已。
"方才我那样对你都没哭,你现在是哭个什么鬼?"在夜怀拒绝换心之后,他身上的高冷气质瞬间消失不见,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痞痞的劲,心里也还是有些不好受。
"你方才说那些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喜欢高冉冉才要给宣王换心的,也知道你其实喜欢的人是...是我。"苏浅说到最后变得很小声起来。
最后一句冷寂直接忽略了过去,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说的第一句话,两道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清冷站着的高冉冉。
苏浅都听到了,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与她一起来的高冉冉也听到了一切?
夜怀的眼中也带着同样的疑问与震惊,面对两人质疑的目光,高冉冉在两人的注视中缓缓点头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那块玉佩也别藏着了。"她的视线王冷寂不自然的左手顿了顿。
"宣王,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实在无能无力,帮不了你了。"冷寂被高冉冉那么一瞪,立刻不情愿的将那块黑白相间的菖蒲玉佩放到了她的手心里,"这块玉佩给你,夜怀说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意义非凡。"
"恩,天已经黑了,你带着苏浅走吧,我有话想要对夜怀说。"高冉冉看了一眼手上的玉佩,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夜怀,似乎是想要将他永远的记在心中。
"走,我们走。"冷寂忙拉着苏浅走了出去,苏浅也意识到自己捅了个大篓子,忙抿紧了嘴唇,跟着冷寂,细声细气的出去了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