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糊之间,她蓦然意识到,那是夜怀的舌头!
该死!她居然被夜怀强吻了!
那唇的主人似乎还觉得不够,似乎想要将她整个吃掉一般。
高冉冉此刻才反应过来,手上一个凝聚内力,狠狠将他一推,夜怀生生受了那掌,闷哼一声,却没放开高冉冉,一双幽暗似古井的眸子也在此刻睁了开来。
高冉冉低垂着眉眼愤愤的看着夜怀,小手用力的擦拭着方才被夜怀亲过的地方。
"别擦了,再擦就破皮了。"夜怀薄唇轻启,他看着她脸上方才被自己蹂躏过的地方,眼神戏谑。
"要你管!"高冉冉内力比不上夜怀,无法挣脱夜怀的禁锢,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似乎不把他瞪怀孕了,她就不甘休着。
可恶!可恶!可恶!她竟然让他给强吻了!实在可恶!
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不知为何,在被夜怀强吻的同时,她除了尝到了唇边的苦涩,竟然心里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虽然她很抵触这种情绪,可那丝情绪却仿佛是她内心播种了的种子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滋味如何?"夜怀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沙哑,隐隐还带着几分玩味。
"不怎么样!"高冉冉狠狠地别过头去。
"苦么?"他又问。
"不知道!"高冉冉继续傲娇的道。
"既然不知道味道,那不如再尝一次!"夜怀低沉的声音轰然在耳边响起,高冉冉还没反应过来,夜怀幽深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带着难以言喻的柔情,而她的唇又不知何时又紧紧贴上了夜怀的唇着。
高冉冉诧异的紧紧的盯着夜怀,眸光涌动,就这时,夜怀缓缓将眼睛闭上了着,似乎想要用力的感受高冉冉的味道一般,嘴上的触感是那么柔然而且真实,带着淡淡的苦味...甚至还有一丝清甜!
他吻的很专注,也吻的很用力,动作却是温柔的。
高冉冉感觉到心中的那颗种子在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就放纵一次自己吧,就一次。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静静的享受着这安静的片刻。
察觉到高冉冉的回应,夜怀的心中涌出巨大的喜悦,他不敢置信的睁眼看先高冉冉,她睫毛清颤,因为吻,一张小脸泛着粉红色的光芒,透着少女的羞涩,让人的心头也无端生出一股子暖意,心也莫名的变得柔软起来。
两个人静静的平躺在一起,静默着没有说话,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在那个吻中言尽了。
"你之前睡着是故意装的么?"忽然,一直处于尴尬状态的高冉冉打开了话匣子。
夜怀戏谑一笑,侧身望向高冉冉,见她依旧假装看着床顶,伸手霸道的将她小小的头颅翻了过来,面朝着自己。
高冉冉颤抖的眉眼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透着幽光的眸子,他英俊的眉眼没了往昔的冷峻,透着淡淡的温情,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高冉冉有些措手不及,她怔愣的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径自出神。
"怎么?是不是被自己夫君的容貌看呆了?"夜怀询问的语气之中带着几抹戏谑。
高冉冉闻言一怔,夫君,这个称谓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可偏偏就戳中了她的心房,让她有些溃不成军。
几何时,她也幻想着自己会有一个爱她疼她怜她的夫君,她会相夫教子,与他举案齐眉,她幻想过所有成亲之后的细节,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等来的会是一把插在心房的刀!
望着高冉冉突然冷起来的眉眼,夜怀一怔,眼底幽深的光亮也染上了些许疑惑:"冉儿,本王不喜欢看你这个模样。"
高冉冉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方才露出了什么表情?
"我怎么了?"她问。
夜怀半撑起自己,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冉冉,一双眸子依旧浸着深情,眼底闪过捉摸不透的光芒,沉声道:"你方才露出了恨意,冉冉,你在恨什么?恨谁?"
他能感觉的出,那股子恨意不是对的自己,若是她恨自己,方才便不会允许自己吻她了。
高冉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方才露出恨意了么?或许吧。
毕竟这是永生永世都磨灭不了的恨。
"没什么,你看错了。"她心里虽然接受了夜怀,但是还不能打开心扉。
心房上的锁,是她自己都无法打开的。
夜怀看出高冉冉不愿意再多说这个话题,便善解人意的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本王也不勉强,不过若是有一天,你能放下心结,愿意同本王说,本王会听,会认真听。"
望着夜怀认真的眉眼,高冉冉一怔,她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深情的话了,记得当初程胜也说过类似的话,只要她愿意,他会一生一世都听她的话,让她此生无忧,笑如春风,可是...
"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好吗?"夜怀担忧的望着高冉冉,出声道。
她方才露出的那个表情让他蓦然的觉得她离自己很远,离自己的世界也很远,就仿佛与他隔着一个洪荒,让他怎么抓都抓不住,这种感觉,让他很慌乱,也很害怕,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的心,又怎么会忍心就这样让她飘远呢?
高冉冉怔怔的看着夜怀,忽然,她蓦然一笑,她眼前的是夜怀啊,不是程胜,为什么她总要想到程胜呢?
夜怀虽然带给她的感觉是冷血无情的,可他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为了自己,即使开头是冷的,可结局却是暖的,至少,他心里还有善,对自己是表面冷漠内心火热,而程胜有的只是虚伪,这样的男子又怎么能与夜怀相提并论呢?
她摇了摇头,程胜,那是必须死的。
前世之仇,今生又怎可不报?
而现在她面对的是夜怀,一个她方才默许了的男子,一个在她心中种了一颗种子的男子。
她灿然一笑:"想到一些往事罢了,你不用的担心。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故意装睡的呢!"
"那你也没有告诉本王,滋味如何。"夜怀不依不饶,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有兴趣,说着,还舔了一下舌头。
高冉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怒意的瞪了他一眼道:"好极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吧!"
夜怀似海一般深沉的眸子幽然暗了暗,他轻轻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中满是疲惫的道:"不过是很累罢了。"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呢?他是宣王,权倾天下的宣王,就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的宣王,在别人的眼中,他象征着权利,可是,他也是个人,一个普通的人,他清醒的时候,要面对很多事情,潜在的危险,甚至像今天一样的刺杀,而睡着的时候,还要打着三分的精神警惕他人。
其实他也很想就这样安静的睡着,不理会任何事情,虽然这样说来有些自欺欺人了,但是他很享受方才和现在的时光,享受这安逸的方才和现在,甚至,将来。
忽然,夜怀的手臂又伸了过来,环绕在她的腰际,紧紧的,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高冉冉以为她又要上演方才的一幕,眉头一挑,忙伸手挡了着。
这还是那个霸道冷血的夜怀么?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脖颈之间又忽然多了一丝温润的气息,夜怀略显疲惫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睡吧。"
高冉冉...
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正想推开夜怀,就听到夜怀轻轻的呼吸声想起,她侧头看去,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脸上的疲惫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她眸光微动,夜怀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从宣王府覆灭之后,他便独自生活,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又经历多少鲜血的浇铸,才能王者归来,虽然外表看起来嗜血无情,可说到底,那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武器。
比之自己,夜怀同样是不幸的,既然同样是不幸的,那自己为何还要和他拧着干呢?
相比较而言,自己除了被背叛,被欺凌,死过,过去经历的一切实际还比不上夜怀的丝毫,若是时光可以重来,她如果遇见了他,他会喜欢自己么?
想着想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高冉冉睡眼有些惺忪,朦朦胧胧之中,她慢慢的睡了过去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冉冉悠悠转醒,身上压着的重量已然消失,身上一轻,她慢慢躺了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几下,打量了一番四周,帷帐轻摇,有风从窗外拂过,窗前晨光微曦,她居然就那样睡了一夜。
缓缓起身,有些腰酸背疼,她忙舒展了番身子,昨天被夜怀庞大的身躯压了一个晚上,能不腰酸背疼么?
不过夜怀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她怎么一丝也没有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睡得太熟的缘故么?
夏丞相府。
"凝霜,你知道今日的事情有多危险嘛?你若是被太子退婚了,那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么?你丢得起这个人,本侯可丢不起这个人,夏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夏洛侯从皇宫与皇上议论完政事回来,便急忙屏退左右,狠狠的将夏凝霜一通斥责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