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色已晚,林姐姐多留在王府之中,恐有不便,不如让林姐姐改日为你指点一二?"高冉冉赶忙插话着道。
既然高冉冉都这样说了,那铭月也就不好再强行挽留林若婷了,便道:"那好吧,林姐姐,那铭月就改日再去林府叨扰林姐姐着。"
林若婷盈盈的目光看了一眼铭月,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笑。
高冉冉趁机将林若婷送出了王府,铭月跟在后面上前一步抓住高冉冉的胳膊,摇晃着道:"王妃姐姐,今日真是辛苦姐姐你照顾王爷了,不过姐姐是大家闺秀,照顾王爷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月儿吧,毕竟照顾王爷也是月儿的分内之事,再说,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姐姐不如沐浴一番,早些歇息吧?王爷那里就交给月儿如何?"
高冉冉没有拨开她的手,礼貌的一笑着道:"不碍事的,姐姐我还不累,多谢妹妹的一番好意,妹妹管理王府大小事物,也辛苦了一天,月妹妹还是早些歇息吧。"
铭月笑着道脸有些尴尬,柔和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冷光,笑颜如花着道:"那既然如此,姐姐先请。"
高冉冉也不跟她客气着,微微一笑,往前走去了着,铭月望着高冉冉袅袅婷婷的背影,心中恼火非常,她私下已经偷听了高冉冉和林若婷的谈话,王爷竟然是为了这个贱人受伤的,真是可恶,这个贱人哪里比得上自己了?竟然害的王爷受伤,真是个扫把星!
察觉到背后目光的阴冷,高冉冉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去了着,关上外室的房门,仿佛将外面的世界都隔绝了着。
她叹了口气,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夜怀正低头望着她,脸色阴沉。
她吓的尖叫了一声,忙拍着胸脯道:"你吓死我了!"
夜怀仍旧站着,英俊的容颜有着不同于往日的冷漠与疏离,反而透出了一丝男人的魅力,淡淡的微光柔和了夜怀冰冷的脸部菱角,将他衬托的越发的身形俊秀,面容不俗。
见夜怀没有动静,高冉冉察觉到不对劲着,忙朝着夜怀的眸子看去,他漆黑的凤眸有如古井一般的平静无波,却略显空洞,里面凝着的黑色越凝越深,仿佛能将人给吞噬了进去着。
高冉冉急忙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摇了摇头,忙又看去,夜怀的瞳孔依旧呈现空洞的状态,不好,夜怀该不会是梦游了吧?
她平静下心境,伸手去扶夜怀,夜怀站着不动,如玉的手忽然揽上高冉冉的腰肢,头忽然朝着高冉冉的脸上垂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涂在高冉冉白皙的脸际,高冉冉的心猛然提了起来,正想用手去推他,夜怀略显惨白的唇却擦着高冉冉的脸颊一闪而过,整个人都忽然软绵绵的倒在了高冉冉的肩上。
"好沉!"高冉冉低咒一声,两只手圈住夜怀的腰肢,努力的使自己不会因为承受突来的体重而倒地着。
夜怀似有若无的冷香从耳际处飘了过来,萦绕鼻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之间,让她有些痒痒的,麻麻的,她又低咒了一声,该死的,娇小的身子慢慢的抱着夜怀往床边挪去,幸好她是个会武功的,若是不会武功,恐怕早就被夜怀的这招泰山压顶给压折了腰不成。
终于把夜怀快要挪到了床上着,高冉冉正要松一口气,那边夜怀却似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整个身子一个用力,将高冉冉整个人压到了身下,水润的触感印在高冉冉的额际。
高冉冉受了一惊,还以为夜怀是醒着的,故意这样折腾自己,抬眸一看,夜怀放大的容颜映入眼帘,剑眉微拧,一双总泛着冷光的眸子骤然紧闭,即使在睡梦中也有些许不安,他薄如柳眉一样的薄唇正堪堪贴在自己的额际。
春季薄凉,高冉冉身上猛然传来一阵热意,夜怀略微滚烫的身躯紧紧的贴着高冉冉,他身上炙热的温度也氤氲了过来,头上温润的触感以及身上灼热的温度,让高冉冉混沌的意识猛然一惊,赶忙将夜怀往旁边一推,大喊道:"你给我下去!"
夜怀一动不动,高冉冉又推搡了一阵,不料夜怀又似有意识一般,竟然一把用力搂住高冉冉的细腰,喃喃了几句。
夜怀只感觉到自己身下抱着的东西柔然清凉,让他体内翻滚的气血得到了暂时的平静,潜意识里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将那清凉的躯体又用力的搂紧了些。
"夜怀!你给我起来!"高冉冉有些怒不可遏,他居然占她的便宜!
夜怀对高冉冉的咆哮置若罔闻,安静不语,继续紧紧的将高冉冉抱在怀中,一张俊脸紧紧的贴着高冉冉的小脸,喃喃着道:"热..."呢喃的话语昭示着他现在的神志不清。
高冉冉皱了皱眉,伸手摸了夜怀的额头一把,好烫!
夜怀怎么突然发烧了?难道是因为他发烧了,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么?见着夜怀除了紧紧的抱着她,也没有做其他的动作,高冉冉勉强将一颗心放了下去着。
又想到夜怀在迷糊的时候抱着自己是为了给自己降温,她不禁有些好笑。
想着现在这个男上女下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高冉冉有些受不住着,总不能就这样被夜怀压一个晚上吧?那她明天还能起的来么?
高冉冉将另一只小手也努力的挣脱出了夜怀宽阔的胸怀,想伸手去拿自己先前替夜怀针灸之后搁在床头的银针,手正要勾到了着,夜怀的手却突然往前搭了搭着,那银针瞬间便掉落在了地上着,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高冉冉有些怒不可遏,一次两次是偶然,那三次四次就绝对是故意的!
"夜怀,你给我醒来!"高冉冉咬牙切齿的喊道。
夜怀似乎毫无察觉一般,依旧闭着一双好看的眼睡得深沉,毫无反应着。
高冉冉气急,小手狠狠的捶了捶夜怀,带了些许内力,让你再装,让你再装!
夜怀眉眼轻皱,似乎察觉到了疼痛,但依旧眉眼紧锁,身形不动。
看来是真的在睡着,高冉冉叹了口气,或许夜怀真的是无意识的做了这些事情,既然如此,那她还是赶紧想办法脱身才是。
她慢慢的想把身子往夜怀的身子后面移出去着,一直被一个大男人这样压着,总也不是办法,可夜怀的身子很重,又紧紧的压着她,她用尽力气,身子也只移出了一点点着,就算是想用内力,可偏偏也只能使上一两成,这对于夜怀压着的重量来说,压根算不得什么。
高冉冉怒气翻滚,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她伸手摘下头上的簪子,对着夜怀说道:"夜怀,我知道你还醒着,你若是不怕我这根簪子刺进你的手心,那你就继续压着吧。"高冉冉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有多暧昧着。
她看到夜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仍旧没有动静着,似乎还在昏迷又或者是熟睡着。
高冉冉心里一发狠,既然夜怀要跟她玩,那她就不客气了,手上的簪子说时迟那时快,就要扎进夜怀的手心之中,让他醒来,那边门口就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王妃,药煎好了。"
高冉冉收回簪子,管家铭城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咬牙切齿的道:"煎好了就端进来吧。"
随着房门"咯吱"一声声响,门慢慢开了着,管家铭城清润的端着药走了进来着,刚迈进来几步,就感觉到一阵浓重的杀意从床上涌来,他心下一寒,脚步停滞不前,急忙往床上看去,问道:"王妃..."
这一看可不得了,抬眼看去,就见着内室之中的帷帐空空荡荡的,床上隐约躺着两个人影,帷帐轻摇之间,似乎能看到高冉冉含着怒意的目光正射向自己这边,而王爷似乎...似乎就压在她的身上。
铭城心里一惊,急忙慌乱的往门外退去了着:"王妃,我将这药放在外室之中,王妃记得喂给王妃喝下。"
"喂,你回来,你回来!"高冉冉急忙喊道。
这是误会啊,这都是误会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表面的这个样子。
高冉冉内心几乎崩溃中,她的清白要不保了...
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夜怀英俊的眉眼一眼,她暗暗磨了磨牙,夜怀依旧紧紧贴着高冉冉柔软的身子,手用力的箍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动不动,微热的气息侧侧的喷涂在她的耳际,让她有些痒痒的,麻麻的。
此刻看夜怀冷峻的侧脸,竟然生出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柔和之感,带着淡淡清润的颜色的,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
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温热的呼吸似乎越来越让人燥热,高冉冉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之中那古怪的想法,夜怀怎么可能是那种举世无双的清润男子?不可能的,她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一阵心惊。
为了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忙将头转了过去,想要躲开他温热的呼吸,奈何夜怀的头俯在她肩上的角度太过刁钻,任凭她怎么移动她那颗小小的头颅,夜怀的呼吸还是能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她无论如何都躲不开。
既然躲不开,索性就不躲了,高冉冉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思绪,原本涨红的小脸慢慢缓和下来,抿了抿唇,不敢再去看夜怀的脸。
她睁大着眼睛望着暗红雕花的床顶,想着凌子风的事情,凌子风现在押在了刑部,但是还要三司会审,而且当时是夜怀主动提出将凌子风打入刑部大牢的,那既然如此,夏凝霜和夏洛侯想要对凌子风下毒手,是不可能会成功的,所以到时候,还要自己去上一趟着,希望到时候不要又有什么变故才好。
就在这时,夜怀竟然翻了个身,没在压着她了。
高冉冉赶忙从夜怀的身下闪了出来,一个转身,就已经在帷帐之外了,她忙抚了抚胸口,暗暗的平复了一番情绪,转身就要走出房间,又斜眼瞥见了方才铭城放在外室之中煎好的药。
夜怀昏迷或者是睡觉的时候,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五十步内,凡是靠近的人,都会被他杀死,上次她就是不知道这点,才傻傻的待在内室之内,哪里知道,夜怀竟然非但不杀自己,还对自己亲近异常,反而是将赤剑一把甩了出去着,想来,也真是万幸。
只有自己在夜怀昏迷或者是睡着的时候能够靠近夜怀,高冉冉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是自己的幸运,她心下一叹,伸手端过那碗药着,作为一个大夫,她无法做到不让自己的病人喝药,即使那个人方才还以那样羞辱的姿势对待她。
高冉冉端着药丸,走到床上,凝视着夜怀,冷冷道:"喝药了。"
夜怀依旧沉沉睡得得很沉,高冉冉眸光闪了闪,撩开帷帐,坐在床头,望着夜怀轻颤的睫毛,她忙将扶起夜怀的半个头颅,伸手就将碗里的药灌了进去着,闻着药碗之中飘来的药香味,那药她特地还放了黄莲,定然是枯寂了,意料之外的是,夜怀似乎还很配合,在高冉冉高压灌药之下,他将那碗药喝的很彻底。
望着见底了的药丸,高冉冉心里一松,总算是将药喝完了,她总算能休息了。
轻轻扬起嘴角,就要起身离去,就在这时,忽然她感觉到有一道力道从头上传来,她后颈一痛,整个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床上那人身上倒去,殷红的朱唇不偏不倚的正好贴在了夜怀的抿着的薄唇之上,温润的触感从嘴上传来,带着淡淡的药草味道,苦涩极了。
她脑袋一轰,急忙想要推开夜怀,不料身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那手紧紧的禁锢着自己,唇下的薄唇却忽然在此时张了开来,她感觉到有一处清凉滑腻的东西滑进了自己的唇内,清清凉凉的,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的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