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3年,四处渐有传言,皆说太后邀月乃月国大公主,以左丞相为首的朝臣当朝要求废除太后,以正朝纲。以右丞相尚文杰为首官员则站在邀月一方,一时之间,两方对立,在朝廷上展开激烈争斗。
公元224年,月国突然攻打风国边城,风国太后大惊同时,边关传来消息,月国此次开战只为救大公主月姬。消息传到朝廷,全臣震荡,右丞相自觉有愧风国,称病不问朝事。左丞相率领宫中侍卫围剿月华宫,混战中,邀月和着身边太监竟杀出重围,逃出风宫。左丞相封锁城门,搜索全城,却无半丝她们的踪迹。同时,风国边境被攻破,月国却无休停之意,风国唯有迎战,至此,两国战事正式拉开。
值得一提的是凌国,不同于月风两国的大乱,凌国风平浪静,大有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但随着战争的激发,凌帝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让三国官员、百姓皆是捉摸不透。
凌国,凤栖宫。
“皇上吉祥。”见赫连寒走来,凤栖宫的宫女急忙躬身请安。
赫连寒只是冷淡地点点头,望了眼床上的凤仪,眉头微微蹙起,“公主近日如何?”
闻言,宫女为难地低声道,“还是吃不下饭,身体消瘦许多,太医之前来看过,说是气血不足开了些药,可公主喝了一口便作呕不止。”说着,宫女难过地抹了抹眼角,“以前公主最喜欢吃了,一看到吃的就笑眯眯的,现在别说吃的,奴婢都未见她笑过。”
“好了,朕知道了。”赫连寒抬手阻止宫女的继续,迈步走入,就着床边坐下。
感觉到有人来,凤仪虚弱地睁开双眼,一看是她,“皇兄。”起身就要行礼,虽她已知赫连寒的女儿身,但这毕竟是皇宫,只得同过去一般称呼。
赫连寒急忙拦住了她,看她本是俏丽的脸上毫无血色,眉头深深地皱起,沉声问道,“为何不吃饭?”
凤仪低垂下头没有答话,不知过了多久,她从被中拿出一条手绢,缓缓道,“我昨日梦见她了,全身都是血,我想抱她,可就是碰不到。”凤仪说着,爱怜地抚摸着手绢上的一双凤凰,眼底满是怀念,“她说我是凤,她就是凤,我俩是天生的一对。她还让我给她绣条手绢,说一定要比送给朔儿的手绢更好...那家伙,明明就是在吃醋嘛。”可惜手绢绣好了,那个人却不在了。
“凤仪,二姐定不想看到你这样。”赫连寒叹息道,温柔地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心里的那条疤痕撕裂开的疼。
“是啊,她最喜欢看我笑了,可没了她,我怎么笑得起来。”凤仪静静地说着,没有哭没有泪。她微微抬头,清澈的双目望着赫连寒,仿佛看透她的内心,“皇兄,你也很想朔儿吧。”
赫连寒呼吸一滞,双目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恢复过来地拍了拍凤仪的手,“好好照顾自己,朕还有好多奏折要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凤仪也不留她,只是点点头,双目依恋地看着手绢上同飞的凤凰。
赫连寒迈步走出凤栖宫,脸上换回冰冷。她不愿去回忆关于月朔的所有,又或者说,不敢。
赫连寒不在的半年,凌宫发生了许多。赫连夜焰和静雅本就情愫暗生,半年的独处,情迷下越了界限,赫连寒归来时,两人跪地请罚,赫连寒哪里会罚,只叹息月朔不在,凄然上目。当得知静雅已有两月生孕,赫连寒当即下令赐婚两人,择日完婚。
至于宁妍欣,在冷宫的她在得知宁家倒去后,几度寻死,幸得桂嬷嬷及时救下。幽闭于宫中以控制苏晨的苏晓得知此事,当夜亲往御书房求见凌帝(假扮成赫连寒的赫连夜焰),在他同静雅惊愕的目光下跪求入住冷宫照顾宁妍欣。赫连夜焰本恐其有阴谋,直言不允。谁知往日随和的苏晓竟当堂跪求不起,赫连夜焰无奈,问其坚持的缘由。苏晓默然许久,抬头看他,淡淡一句“不愿看她这般”便没了语言。
“让她去吧。”静雅轻声道,走到苏晓面前亲自把她扶起。控制于宫中数月,苏晓从未有过一丝怨言和不耐,每日只在佛堂念经度过,对监视她的侍卫也是十分温和,偶尔遇到为难的妃嫔,她也只是浅浅一笑,不作回应。宫中妃嫔还因此大惊,非议这颖婕妤是不是又中了鬼邪。
赫连夜焰知静雅绝非冲动决定之人,颌首同意,第二日,苏晓便入住冷宫,与宁妍欣相伴。苏晨听闻妹妹被打入冷宫,大怒找来,却得到妹妹亲笔书信说是自己决定,让他无需担忧。苏晨只好作罢,丧气回府。
赫连寒漫步在御花园中,深冬无花,只剩惨淡的绿。无声地走到亭中,赫连寒目光痴然地看着平静水面,心里平静如水。
“皇上?!”一声惊喜声音,赫连寒微微偏头,便见丽妃扭着蛇腰兴奋走来,在她面前微微施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赫连寒淡淡颌首,目光转回湖面,沉默不语。
丽妃见她如此,生气地一跺脚,上钩的狐眼一转,双手攀上赫连寒的臂膀,嗲声道,“皇上,你都好久未来臣妾的悦仙宫了,臣妾好生难过。”
赫连寒眉头皱了皱,伸手不顾丽妃讶异的神情直接拉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朕没时间。”
丽妃看着自己被拉离的手,心里恼怒,皇后和颖婕妤这两个贱女人皆入了冷宫,已没人能和她争宠,宁家又已倒去,她爹爹权势在手,想到此,丽妃愈发得意,壮了胆地抓住赫连寒的袖角,娇声娇气地诱惑道,“皇上~去嘛~”
赫连寒漠然转身,抬手一记掌风直接断裂袖子,寒目阴冷地看了丽妃片刻,转身离去。丽妃僵立在原地,手上还握着赫连寒的袖子,赫连寒的那记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怖,直到赫连寒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中,丽妃这才反应过来地跌坐在地。
“皇兄,可算找到你了,苏晨不见了!”赫连夜焰从远处跑来,人未到声先到。
赫连寒顿住脚步等他到面前,这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负责监视他的侍卫说他昨夜回屋后就未出来,期间随从入屋给他送过茶水,午时觉察不对,便悄然查看屋中情况,却发现屋子里的人根本不是苏晨,而是随从!”赫连夜焰严肃道。
赫连寒目光沉了沉,突然问道,“风国现况如何?”
“太后邀月和着身边太监失踪,月国讨伐风国,两国交战争烈。”顿了顿,赫连夜焰眼闪精光,“皇兄,当前局势对我们有利,我们何不——”
赫连寒摆了摆手,“朕自有打算。”抬头望了眼赫连夜焰,赫连寒声音难得地带着一丝感情,“静雅有孕在身,你多陪伴她吧,朝廷的事朕自己处理便可。”
“皇兄,你这是把我当外人吗?”赫连夜焰不悦道,自赫连寒回来后,他总觉得她比过去还要淡漠,话语和神情皆是拒人于千里。
赫连寒却没有答他,而是径自道,“待你同静雅完婚后,朕封你为逍遥王,无须再管朝廷烦事。”
“皇兄!”赫连夜焰低呼出声,虽然这一直是他心愿,但在边境纷乱的当口上,他怎能丢下赫连寒,和着静雅潇洒江湖去!见赫连寒面无表情,眼中更无半丝感情,赫连夜焰张张嘴,月朔那名字卡在喉中就是问不出,当日见赫连寒回来却未带月朔,他和静雅皆是惊讶,张口刚问,便被赫连寒机械化的‘死了’震地再问不出半句。
接下来的日子,赫连寒几乎每日买醉,难得清醒的时候便到凤栖宫看看凤仪,让他同静雅担心不已。他们本想通过凤仪了解情况,哪料凤仪比不得赫连寒好到哪去,终日卧病在床,除了赫连寒根本不见其他。
“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赫连寒扫扫手,便不再离赫连夜焰,只身离开。
华阳宫的寝宫,没有往日的整洁,遍地歪来倒去的酒坛,有的完整而立,有的碎了一地,赫连寒关上宫门,把自己幽闭在屋中,看着遍地凌乱,闻着满屋酒气,赫连寒依稀记得月朔在这里的种种,一眸一笑,仿佛在眼前。“朔儿...”赫连寒低囔着,唯独在这屋子里,她才敢如此放肆地思念,把自己抛在床上,赫连寒随手捞起一坛酒仰头就喝,醉了,就不痛苦了。
“娘娘,皇上不让进,娘娘!”门外传来小林子的叫喊,下一刻,宫门便被推开。突然闯入的阳光让赫连寒不悦地蹙眉,看着门口站着的兰伊,赫连寒扯扯嘴,双目冷然地看着她。小林子见此,吓得急忙跪下,“皇上饶命,奴才已经说了你不见,兰妃娘娘执意要进...”
赫连寒随手对一脸惶恐的小林子扫扫手,“你先退下吧。”
兰伊看着满面憔悴的赫连寒,眉头蹙了蹙,转身关上房门,走到赫连寒面前直接夺过她手中酒坛,不悦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赫连寒抬头看了看她,冷冷地笑了笑,“你主人让你监视朕,可没让你管朕!”
兰伊双手按着她的肩,愤怒道,“我以为你是想清楚了,要完成主人大业,却没想你这般堕落!你这样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呵呵,朔儿坠崖那一刻,我就死了。”赫连寒无所谓地耸耸肩,抬起冷漠地眼看了眼兰伊,讽刺地笑了笑,弯腰去捡地下酒壶。
兰伊无名火升起,抬脚毫不留情地踢碎酒壶,一手抓起赫连寒的衣领,清丽的脸庞有悲有恨,“朔儿朔儿,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吗?那我算什么,我这么多年的陪伴相依就比不过她一点吗?!”
赫连寒冷冷地甩开她的手,双目阴沉地看着她,“你没资格和她比!”说着,推开兰伊就要下床离开。
兰伊眼中闪着嫉恨的光,突地抬手点住赫连寒的穴位。
肢体无法动弹,赫连寒不悦地瞪视走到面前的兰伊,狠声道,“解开!”兰伊却没理她,双手一推,赫连寒跌回床上。赫连寒看她一件件的脱去衣服,目光愈冷,“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兰伊温柔地笑了笑,烟波如水,“寒,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说着,褪去最后一件衣物,缓缓地爬上床榻。
“滚!”赫连寒怒不可遏道,暗施内力想要冲破穴道。
仿佛看出她的舆图,兰伊摇了摇头,对着她几个大穴点去,迫使赫连寒无法运功。
“朕会杀了你的!”看着赤身靠近自己的兰伊,赫连寒阴沉道。
兰伊却是无所谓地笑笑,伸手褪去赫连寒的衣物。
“啧啧,这么香艳的一幕居然被我撞到。”门边突然的调笑让兰伊全身一阵,侧目看去,只见一人邪笑着靠在窗边,看着她的眼却是闪烁着愤怒,不是月朔是谁!
赫连寒呆傻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月朔嗔了她一眼,骂道,“笨女人,我才不在多久你就让人爬上床,我再迟点还了得!”说着,直起身子,月朔在兰伊震惊的目光下敛了笑,双目阴冷地一步步走近,“兰伊,本姑娘的女人不是谁都能动的!”说着,一记狠劲的拳头袭向兰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