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酸液在滴管里浮沉，末端挤压出的一滴在光照下越发显得晶莹。
落下。
手臂上青烟缭绕。
封禅痛的吸一口凉气，但还是伸手阻止了乔伊把阻断剂撒上去。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手臂上的纹身。
片刻。
青烟消散。
乔伊凑近了观察。
手臂上浅浅腐蚀出硬币大小的不规则伤口。
乔伊皱了皱眉头，一挥手，【治愈微伤】释放了上去。
血肉开始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聚合，眨眼间就已经回复如初。
看着封禅手臂上的纹身，在治愈法术下自然而然的回复，乔伊皱了皱眉头。
在一旁摊开的笔记本上写下
抗魔效果比预想的要低，但是外伤没有办法抹除魔纹纹身带来的魔法效果，在治愈法术下会自动恢复。
写完乔伊眼里带着询问的神色看向封禅，封禅郑重的点了点头。
手上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匕首，封禅犹豫都没犹豫，挥手间就在手臂纹身的位置薄薄削了一层，露出粉色的血肉。
趁血液还没有大范围渗出来，乔伊再次滴了一滴酸液上去。
观察完结果，再次释放【治愈微伤】。
果然封禅手臂上的纹身在治疗效果下再次恢复。
即使纹身被割除，但是固定位置的伤口还是具有相同的抗魔效果嘛？
魔纹纹身的效果似乎是永久的，不知道整个肢体的截断和再生会不会影响。待定后面大大画了一个问号。
封禅的魔纹纹身成功之后，乔伊又再次在克隆体身上试了试。
不过依旧徒劳无功。
看着克隆体在坍缩下，再次死亡。
看来自身是否拥有魔力是魔纹纹身的基本条件。
伤害性实验是乔伊提出，封禅踊跃参加。虽然很疲惫，但是封禅也想看看到底具有什么样的效果。
结果自然就是乔伊觉得效果有些微弱，封禅却很满意。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扛过第一波伤害，自己就有信心不让敌人放出第二次魔法。
虽然还有瑕疵，但是成功总是好的。
吃晚饭的时候，翁红看到封禅手臂上的纹身自然是一阵碎碎念，连乔伊都遭受了池鱼之殃。
不过翁红也只是随便念叨念叨，对于自家丈夫最近越来越有生气的样子，翁红从内心里感谢乔伊。
也知道这些都是男人间的事情，自己没权利也不可能阻挡的了。
也不知道等封禅全身都纹满了抗魔符文，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保持这个想法。
酒足饭饱，乔伊和封禅爬上道观房顶，小几依然摆在中央，不知道哪里吹来的一片枯叶落在正中。
秋天不知觉中来临。
泡一壶茶，两个茶碗，封禅一个鹞子翻身，几下在墙壁上借力，漂亮的翻了上来，坐在茶几另外一侧。
翁红经过一阵子的适应，终于可以独自面对盖丁，正把剩饭剩菜摆在它面前。
与乔伊的恶意和封禅的无视不同。
翁红虽然刚开始有些恐惧，习惯之后反而是对盖丁最好的一个人。
说是剩饭，又哪里能剩这么多呢。不过是一开始就算上了它的一份。
乔伊在房顶坐着，盖丁好像能从后脑勺上感应到自上而下那充满恶意与戏谑的目光。
三口两口，狼吞虎咽吃完，把空碗送回厨房，就有些狼狈的钻回地下工作。
屁滚尿流的身影让乔伊和封禅两个人哈哈大笑。
魔纹纹身是需要消耗魔力的。无论是乔伊还是封禅都是。
乔伊本来是打算一周纹一次，但是在封禅强烈的要求下改为了三天纹一次。
乔伊自然是无所谓，反正疼的又不是自己。
不过封禅这么追求外部的实力增强，也带给乔伊一些危机感。
乔伊对身体里魔法核心的魔力符文研究一直没有落下。
各种对比，收集，验算，厚积薄发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收获。
地球上是没有魔网存在的。这样记忆法术在根本上就失去了可能性。
而精神海又不像小说中描写那样是无限大的。
乔伊估算，按照现在的估算，即使自己把全身都替换成魔法器官，最终能铭刻的法术也没有几个。
更别想倍数复杂的高级法术，怕是用完整个乔伊，也没办法铭刻下一个九级法术的十分之一。
所以乔伊一直在寻找解决魔法符文空间的办法。
自从解决了自身灵魂的问题。加上后期对双眼的改造。
乔伊身体里一共有两个魔力核心，双眼魔力交汇的精神海，位于眉心中央。现在已经被三个魔力符文占据。
还有就是九窍之虫白相和心脏的结合，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乔伊一个符文都没有凝聚。
自从上次使用了【魔绳术】逃脱了必死的境地。
这个法术就列入了乔伊必选的法术列表。
但是在乔伊凝聚过程当中，法术构成的魔力符文阵列并没有在身体里凝聚。
反而意外激活了乔伊精神海里的【活化绳索】符文。
就像两篇相似开头的文章，相同的字句不断被发现，被点亮。
乔伊现在对于魔力的操控还是对于魔力的理解自然都今非昔比。
每次尝试释放【活化绳索】，实际上都在筛选解析每一个符文结构产生的作用。
对于符文越了解，乔伊对于魔法的本质也越来越清晰。
如果把魔力当成材料。
魔力符文就是机器。
魔法无疑就是产出。
如果说作为中间环节的魔力符文构造不同，那么融合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就好像给原有功能的机器进行升级，无论是新的产出或者提高能力，这些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乔伊还是有另外一个选择。无论是献祭中得来的一些陷阱世界坐标。
还是盖丁那儿拷问出来的世界坐标。
或者干脆使用【异界传送】随机筛选。
多试几次，只要没有半路夭折，乔伊总能得到相关的魔法传承，解决自身的问题。
但是冥冥中乔伊觉得，自己的方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而且地球这样类似死魔法的世界，那些传承究竟有多少作用，怕是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红日落下，乔伊和封禅都陷入各自的思索沉默不语。
乔伊的眼神也越来越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