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纳父亲带领部分议员表态支持弗雷暂时执政,幸亏这老头多年来喜欢创建派系,议会里有一部分人是他亲自栽培的遇上这种大事不可能不站在他那边,有他的支持议会暂时闹腾不起来,再加上有黑十字军公开表态,禁卫军军团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弗雷表示不服,这之后动乱局面渐渐平息,弗雷才稍微轻松了下来,听说这两天弗雷有点空闲时间林甚欢就带上阿咕来见他。
昨天林甚欢已经派人去通知阿咕让她今天穿正式点,说要带她去办重要的事,但林甚欢没想到阿咕会穿成个宗教人物,她不单单穿上了金色的丝绒长袍,她还披了斗篷戴了手套和帽子,简直就像某个神话体系里的太阳神。
林甚欢无语的看着她再看了看钟楼,时间已经不早,让阿咕回去换衣服算起来也来不及,她只好把阿咕的帽子手套取下来扔一边,阿咕表示抗议,林甚欢无奈的指着窗外的大太阳,“你要是中暑晕倒就太失礼了。”
阿咕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她来到圆顶大楼,没有了手套和帽子她觉得不够自信,弗雷看见阿咕的时候觉得好耀眼,他稍微挡了挡眼睛,林甚欢诚恳的对他说:“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孩子,你和她聊聊?”
弗雷满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他简直不知道该和这个金光闪闪的小孩聊些什么,虽然他很想给林甚欢面子,林甚欢瞥了阿咕一眼,确实是上不得台面,但她还是坚持,“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子。”
“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们也知道现在一堆麻烦事。”弗雷赶客了。
他都这样说了林甚欢也不方便继续打扰,她想着改天再来碰碰运气,她正准备领着阿咕走人,没想到阿咕落落大方的走到弗雷面前行了个礼,她一本正经的说:“弗雷先生,这几天你就放轻松休息休息吧,西芙的病这周之内就会好。”
林甚欢被她的话吓一跳,之前出于负责她调查过阿咕的背景,她家里并没有行医的人,是很普通的中产阶级,几辈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修普诺斯人,林甚欢不明白她怎么敢预测西芙的病情。
弗雷也很疑惑,他仔细看着阿咕,“你怎么知道西芙的病什么时候好?”
阿咕双手叉腰挺了挺胸口,“我还知道马上要办一场接任仪式了,你就放轻松好好休息吧。”
弗雷觉得她在胡说八道,他客气的把她们请走了,她俩离开后弗雷松了口气,他决定最近都不要和林甚欢见面。
在海拉城,林甚喜在医院里醒来,医生护士的态度很奇怪,他们每小时给她做一次检查,无微不至的照看着她却不和她说话,她问的任何问题都得不到回音,她渐渐不耐烦,拔掉输营养液的管子自己爬了起来,医护人员都吓了一跳,他们想阻拦她被她催眠昏睡过去,林甚喜在病房柜子里找出自己的衣服换上,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她向她家走去。
她一路上都在回想那天的事,是谁能够阻止荧惑,想着想着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那么强大的精神力,来的人应该是乌拉诺,她想着出入市政厅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回遇上乌拉诺,单是精神力爆发就可以让她晕倒,他真是个可怕的恶魔,以后能躲他多远就躲多远吧,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国家大事,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消灭乌拉诺,她壮着胆子混进海拉只是想把荧惑带走而已,但现在她拿他毫无办法。
她胡思乱想着回到她的房子,惊讶的发现烁星在门口等她,他脚边是一袋木炭,她疑惑的问:“烁星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炭了?”
“看你的手就知道了。”
林甚喜的手指现在看起来像干裂了的胡萝卜,她需要搬东西所以白天没有戴手套,见烁星盯着她的手,她把手藏进衣兜里,人家雪中送炭,出于礼貌她只好问:“你就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没想到烁星立刻就答应了,她心里暗暗叫苦,她家里根本没什么招待客人的食物,这时间市场也收市了,她只好把剩的几条小鱼煮鱼汤面,烁星把她端出来的面全吃光了,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会很挑食没想到这么随和,他很健谈,吃完晚饭他给林甚喜讲他童年在家乡的趣事,听起来不像发生在海拉,林甚喜只是听他讲的并没有透露她自己的任何事,但烁星并不介意也不多问,在林甚喜开始打呵欠的时候他才起身告辞,他这人言行举止极有分寸,简直可以说是训练有素,林甚喜觉得这可能是在市政厅当管家的原因。
在离开之前烁星向她建议,“女孩子当供货商很辛苦的,现在我们的总管白夜需要一个女仆,工作轻松待遇也比你现在好,你考虑一下?”
林甚喜听说过白总管就住在市政厅里,如果她长期在里面工作就有更多机会接触到荧惑,虽然她现在拿他毫无办法,但接触多了机会就更多,因此她答应烁星考虑一下,说考虑一下也只是怕答应得太快招人怀疑罢了,第二天她就自个去市政厅找白夜总管,她自我介绍说是烁星推荐她来的,但这个白总管看见她的时候显得很异常。
何止是异常,白夜简直就是呆住了,他上回只看见林甚喜的背影这回才看清她,他的嘴张得老大,林甚喜觉得这人一点总管的素质都没有,心里对他简直尊重不起来,她喂了好几声白夜才恢复正常。
“那我雇你了,你每天的工作是……”说到这他环顾四周,怎么看都像临时想起来的,他说:“浇花。”
为了在白夜手下站稳脚,林甚喜虽然不会种花却很努力,她每天浇三遍水,没几天白夜花园里的花死了一半,林甚喜向白夜道歉,他还得装作不心疼,关于为什么非要他来收留林甚喜的事,白夜决定去找乌拉诺谈谈。
乌拉诺远远就看见白夜,他得意洋洋的走过来满脸都是看好戏的表情,乌拉诺不太想理他拿起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他阴阳怪气的问乌拉诺:“是谁说那个女人站在他面前他会让她下地狱的?我看你很关心她的衣食住行嘛。”
“那个女人早就死了,这不是她。”乌拉诺看了半天还在看那一页。
几百年前乌拉诺就和白夜分享过他的记忆画面,白夜发现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那个女人和林甚喜一模一样,他看到林甚喜的脸就明白为什么乌拉诺最近如此反常,他对乌拉诺说:“世上没这么巧的事,难道神谕者真的会轮回?不是像你那可悲的寄生术,我是说真的轮回。”
神谕者为了保持血统不和别的家族通婚,他们不止遗传催眠天赋还共享记忆,而普遍认为是记忆让我们成为我们自己,而不是身体或者别的,所以他们共享记忆的行为一直引人猜测,有人说神谕者隔几代就会轮回一次,当初乌拉诺也正是因为这个传闻得到的灵感摸索出了寄生术,但现在乌拉诺显然不接受白夜的说法,“只是看起来一样,她们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白夜知道乌拉诺是指那个女人心机深而林甚喜是个傻瓜,他不以为然,“现在还小怎么看得出来,你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这个可能,你把她那显赫的家族弄成现在这样,如果她真的回来了,我看你怎么面对她?”
乌拉诺没回答白夜,他陷入了回忆中,当年那所谓的人类使用催眠术激怒催眠师的事件,就是他一手炮制的,是他把催眠术传授给普通人,正是这事导致催眠师和人类发生冲突,导致了催眠师之间的分歧,最终导致了催眠师王国分裂,神谕者失去统治地位,但即使是神谕者归隐了他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后来他建立海拉王国也就是为了不让神谕者重回王座,为了让神谕者无处藏身,他甚至把关于圣痕术的秘密流传了出去,这秘密是个重磅*,它引起了绝大部分的高阶催眠师疯狂寻找神谕者下落,很少有人知道,催眠师世界现在的局面,神谕者家族突变的命运,这一切混乱的根源就在乌拉诺一个人身上。
修普诺斯城的医院,林甚欢每隔几天就会去探望西芙,这天她去的时候发现西芙的病床竟然空了,那一瞬间她吓得眼前发黑,医护人员赶紧告诉她西芙是出院了,林甚欢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她又疑惑起来为什么西芙出院竟然没通知任何人,她向主治医生打听西芙的康复情况,这医生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她不耐烦,她没礼貌的直接催眠他打开他的记忆之门。
看完后她哭笑不得的拍着病床喊了一声,“这老太太竟然是装病!”
原来是西芙觉得自己老了,想换弗雷来接任,在这之前她想看看弗雷处理乱局的能力,也顺便清除一些动乱因素,接下来议会肯定要换一批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