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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行踪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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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诺猫腰在车里眼贴车窗,脖子缩太久了一扭便咔嚓一响,他在跟踪那个诡异的初中女生,眼看她进快餐店已经超过三小时了,正在长身体的少女饭量惊人,天完全黑了,街灯纷纷亮起,终于林甚喜提着几袋东西从快餐店走出来,韩诺看见她走进附近一个旅馆,等她进了电梯他才上前去。

前台服务员心思都在手机上,她手指按个不停,心不在焉对他说:“身份证。”

韩诺拿出警探证件亮了一亮,“刚才那个小女孩住几号房?”

服务员茫然的看着他,“哪有小女孩?”

韩诺心下明白林甚喜又做了手脚,他看向电梯,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停在十二楼,紧接着他跑出旅馆大门,片刻之后,他看见十二楼的一个房间亮了灯,韩诺记下了那个位置。

林甚喜正在做数学作业,她的房间门突然被踢开,进来的是前几天来过学校那个警探,他如临大敌般举枪指着她,就像她是个穷凶极恶的黑帮头子,她淡淡的看了那支枪一眼,就像在看一把扫帚。

韩诺歪着头威胁林甚喜,“我猜你有些旁门左道的本事,不过,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样对我,我发誓我会立刻开枪。”

“想开就开吧,多开几枪。”林甚喜无所谓的样子,她仍在埋头做数学作业,就像很习惯被人拿枪指着头那样镇定,韩诺仍在瞄准她,他倒是真的经常拿枪指着别人的头,就算真是穷凶极恶的黑帮头子面对枪口也不能面不改色,他暗暗惊讶但不肯露怯,而是掌握了局面般自信:“快说,林甚欢到底在哪?”

林甚喜脸上出现苦恼的表情,她抬起头看着他,韩诺警惕着有没有出现四周变空白的状况,这次并没有,看来她还是会害怕,韩诺有些得意,晃了晃枪口示意她快说。

“菱形面积公式是什么?”林甚喜出乎意料的问。

“对角线乘积的一半……快回答我的问题。”

林甚喜指了指他的手,“你的枪拿反了。”

韩诺一看,枪口竟然是指着他自己,他连忙把枪口倒转过来。

“这次对了吗?你再仔细看看。”

韩诺再一看枪口仍然是对准他自己,他又把枪掉了个头,如此反复,枪口却总是指着他自己。

林甚喜嘲弄他:“你不是想开枪吗,开啊。”

“你做了什么?”韩诺当然不会开枪,他郁闷的问林甚喜。

“我不知道林甚欢去哪里了,你傻啊,就算我知道我能告诉你吗?你拿我毫无办法,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她说完这番话,韩诺愣在原地,他不再装作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他还能用什么威胁她,用一把总是指着他自己的枪吗?

林甚喜开始做善后工作,她对韩诺说,“你在查的案子是自杀事件,你从来没认识过我,也从来没来过这里……”

“我在查的案子是自杀事件,我从来没认识过你,也从来没来过这里……”

韩诺不由自主的跟着念了一遍,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留下深信不疑的印象,之前关于这件案子的记忆都被否定,他收好枪掉头走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韩诺在办公室边吃盒饭边加班,突然接到女朋友的电话,“来拿你的笔记本电脑。”

“我的电脑不是在家吗,怎么到你那去了?”

女朋友抱怨:“你什么破记性,昨天又出去喝多了是不是?你昨天自己把电脑送我这来的,说是让我今天中午给你啊。”

韩诺茫然的去了女朋友工作的地方取回自己的电脑,输入密码打开一看,桌面上有个叫备忘录的文档,他读完后露出诡异的微笑,“林甚喜小朋友,有点本事,可惜小脑瓜还是简单了些。”

韩诺往文档里添加了更详细的内容,在他第一次被林甚喜干扰意识就想出了这个手动保存记忆的法子,当天下午他便有持无恐的再次走上那家旅馆的十二楼,他发现那个房间竟然没有关门,韩诺推开门走进去,听见房间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竟然开着房门洗澡么,究竟还是个小姑娘毫无安全意识,韩诺顺手将门关上,兀自坐在房间里等她出来。

他坐了一会便听见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外面是两个穿巡警制服的人,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前台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鄙夷的指着韩诺:“就是他!带着一个未成年少女开了这个房。”

韩诺迎着他们的目光顿觉尴尬,他意识到自己掉入陷井了。

巡警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他们示意女服务员去开门,门后面并没有人,韩诺松了口气,女服务员却走了进去,拎着一套女装校服走出来,巡警说话了,“人被你叫走了,证据还在呢,身份证拿出来!”

韩诺在内心咒骂着摆了他一道的林甚喜,掏出警探证件给巡警看,“我这查案子呢。”

巡警很有正义感,看了证件便说:“这种情况即使是查案子也该避嫌,按规矩应该带上女警,先回局里弄清楚了再说!”

回警局后服务员向警方提供了证词,加上房间的登记表明确写着韩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这让他无法解释为什么查案子要带少女去旅馆,韩诺费了不少事才把这事摆平,但却没法消除影响,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同事们看他的神情满满都是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不久后韩诺的顶头上司便找他谈话:“那件案子你不要再插手了!”

韩诺郁闷的对上司说:“连你都不相信我的人品了?”

“跟你人品无关,这案子一切证据都表明是自杀,还查什么?”

“荒谬!明明还有很多疑点!你见过谁可以微笑着自杀?”韩诺从椅子上弹起来,双手按着上司的办公桌坚决的说。

“不止是自杀的证据充分,还是上面的意思,让我们不要再查下去。”

“什么上面?”韩诺莫名其妙的问。

上司瞟了他一眼,“就是我们只能执行命令不能问为什么的上面。”

“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大案,怎么把上面都惊动了。”韩诺表情复杂起来。

上司对他挥挥手,“你问我我问谁去,去吧。”

“命案必须破!”韩诺仍然坚持。

“我不管你,但我要提醒你,惹上面不高兴你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话虽如此,上司其实心里也很明白韩诺在原则问题上倔强到什么程度,根本劝不动。

又是令人昏昏欲睡的数学课,四周突然特别安静,林甚喜一看老师和同学都定格了,她还以为是林甚欢回来了,而眼前这一幕却让她惊呆了,一个穿着深紫色长外套的男人来到她面前,他外套上镶着密密麻麻的排扣,头上戴着一顶羽毛宽边帽,帽沿露出做作的发卷,他五官深邃如雕像,打扮极为浮夸。

没惊讶太久,林甚喜反应过来了,想必这就是林甚欢说过的和她们一样的人。

“林甚欢她还好吗?”这个浮夸的男人问林甚喜。

没想到他也会这种语言,这不是普通的人类语言,它不需要通过任何发音器官,而是跟随意识凭空而来,以前只有林甚欢能这样和她对话,每当她们用这种方式说话的时候,其它人都听不见。

“她跑路了,在被人找到之前我确定她会很好。”林甚喜满心警惕随时准备逃跑。

“只是想问候一下曾经的朋友,我叫弗雷,你可以叫我弗雷导师。”自称弗雷的人对林甚喜和蔼的笑了笑。

林甚喜怀疑的看着他:“导师?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

“本来不知道,不过在关注林甚欢惹上命案这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警探一直因为她在找你。”

原来是被那个警探害的,这是林甚欢也没料到的变数,林甚喜在心里悲叹着,弗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悲叹,“请签个字。”

林甚喜看了看他递来的那张纸,那竟然是一份录取通知书,学校的名字像是国外的,名叫修普诺斯学院。

这像是打着招生的幌子来抓人,因为她是受警方关注的人要消失也必须合理消失吧?林甚喜拒不肯签,弗雷只看了她一眼,她的大脑便像关机重启一样,等她清醒过来纸上已经签下了她的名字,她无数次这样控制别人,自己却是头一遭被控制。

“我不想强迫你,毕竟被人催眠对催眠师来说是最大的羞辱,所以在办理留学事宜的过程中,请你配合。”

弗雷拿着那张纸离开了,林甚喜和其它人一样无法动弹,直到他再度出现,一起出现的还有林甚喜的班主任。

班主任取下眼镜来擦了擦,“林甚喜,没想到你父母这么早就送你去留学,老师祝你前途无量。”

林甚喜在心里诅咒着这个她根本无从反抗的人,她强颜欢笑跟班主任道别,手却拉着班主任不肯放。

“该走了。”弗雷用其它人听不见的语言催促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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