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风压着云从四面八方呼入乾清宫旋着殿前的金丝楠木绕下吹向四处的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偏有丝向着那四团五爪金龙飘去穿进石青色龙褂里引得它的主人不觉抖了下身子春日里的风还这样凉么还是太阳已落山入夜了?那为何皇阿玛他还没有训完?皇阿玛说话的声音总不大语气却透着威严听起来象是和人商量但又绝对没有容人拒绝的余地。太子低头紧瞧着脚下金砖仿佛那里刻着看不尽的盛世繁华图。
“你们都没什么说的了?”康熙环视四下鸦雀无声“朕知道你们总是想方设法揣摩朕的心思好围绕着说其实一个人要太聪明了总想着说机灵话往往会适得其反做老实人要比做聪明人容易得多。在你们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说老实话才是真正聪明的选择。”他顿了顿:“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奴才告退。”
“儿臣告退。”一应人等起身施礼告退。
康熙转身叫住太子一阵沉默许久方道:“你呀你糊涂!当着外人朕都不想说你你整日与那些江湖术士攀龙附凤之人斯混在一起到底要做什么?”
太子的脸瞬时苍白眼中闪烁着迷乱而偏执的光泽。“皇阿玛那都是诬蔑儿臣绝无此等行径。”
“诬蔑?胤礽那胤礽你怕是当朕真的老糊涂了吧。陈鹏年那事朕都让人不再往下追究了他要将那污物扔在御床上做什么?他无非是碍着你让阿山敛财了。还有吏部郎中陈汝弼不肯全都依你如你所愿让你门下人全都称了心你就串通了三法司堂硬要他死了才好。还有不过就是舍不得江南那些男欢女爱罢了你竟不惜伪造河工计划诓朕南巡!这些都不提了朕都让凌普当了内务府总管你的一切用度均与朕无二般甚还过之可你还在京城在朕的眼皮底下让那些下人们拼命的敛财真不知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也不怕坏了自己名声!”康熙怒不可遏地指向太子手指瑟瑟颤抖。
太子僵立的身子猛一哆嗦跪了下来低泣不语是啊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真的什么都有了吗?那他又为何总觉无力得什么都抓不真切?他只能麻醉自己去寻找点快乐可为什么快乐也飘渺的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他那样努力的寻找却使自己越加迷茫堕入了更悲伤的境地他只能更拼了命的去要如临深渊永远够不到底。
“这两日朕总梦见你额娘你自幼起便是朕亲授四书五经六岁拜师入学稍长便授你治国之道犹记得那时你骑射、言谈、文学无不及人之处。二十刚过即能代朕处理朝政举朝皆赞为何到了今日反倒不如从前了呢?”康熙自认他已是语重心长奈何却是对牛弹琴听者毫无感触徒留他一人在那絮絮叨叨他终于乏了。“你退下吧。”
康熙伫立白玉围栏前望着太子的身影渐渐融入茫茫夜色中仰唯有漫天的繁星冷冷地注视着他的孤独。许久他转身走回空阔大殿中夜夜宫灯长明为何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暗依旧能从四面八方无声逼破过来。
“去拿面镜子来。”康熙喃喃道。
不知从哪个角落有人回应后近乎无声的脚步声离去转逝又近跟前。
康熙望着镜中的自己越显老态曾经明亮如夜空星辰的双眸悄悄收起了晶光那眼角旁占满的是细细皱纹吧若不是用力挺着只怕那身躯也已开始佝偻不知不觉中从前的一切已经一去不复返原来岁月是如此可怕的东西。
他是真的累了虽然他知道在所有人的眼中他这个身居权力之巅的男人仍有着最清醒、最睿智的头脑。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有多么的疲倦。
他想他已经老了而老人的心肠总是特别软的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特别的纵容了胤礽却又将他越推越远了呢?
将近午时东宫依然灯火通明。
“你难道就没听出他句句都是弦外之音他那是在逼我呢!”太子焦虑不安来回走动他似在徵求身边那棱棱高瘦肩膀低垂的灰袍长者意见又似在自言自语。
“太子你万不能风声鹤唳呀皇上是段不会对太子使那么多诡计的。他最是疼你怎会忍心冷酷地对你呢?只要太子没有大错皇上是决不会听从谗言对太子怎样的。”灰袍长者言道。
“大错?什么叫大错?不你是太不了解他了。”太子疾步近前。
“你是太不了解权力了你不生在帝王家就永远没法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就象是艘在海上航行的巨轮你一旦在船上四周浪潮汹涌跳下去只能被冰冷急的漩涡吞没而留在船上的人人都想做舵手让那船可依着自己心中的航向驰行。就算你不想可它本身就是个漩涡已将你卷入其中让你只能趋之若鹜跟着它疯狂运转或沉或浮尽看天数。它是个陷阱不管什么掉在里面都没有办法再逃脱甚至是亲情。”太子无力的垂下双臂。
“奴才走后皇上究竟又与太子说了些什么呢?”灰袍长者犹豫着说。
“你没有注意他那双眼睛那样犀利竟比天下最锋利的刀剑还能穿透你心。”声音仿如呓语那双眼睛竟是无处不在四面窥觑太子踉跄后退。“快你快去将格尔芬、阿尔吉普给我找来。”
灰袍长者应声后疾疾离去。
太子木然转身忽伸出衣袖猛地一扫让面前器皿通通坠地听着哐啷毁灭的声音他仿佛觉得自已就是那破碎一地的东西心头反有种抑制不住的快感!
外间随伺的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暗暗叫苦一听传唤慌忙鱼贯入内。
太子立于软榻前让贴身女婢为他换过衣袍。他身型修长肌肤在烛光下微闪着光芒更显气宇昂扬再配上那深邃的五官及与生俱来的逼人霸气任是再挑剔的人也不得不为之赞叹。
太子任美婢用爱慕的眼神偷瞄过自己的身躯在她上前为他扣上襟扣时毫无顾忌地横拦住她伸手探入她衣内直欺上傲人双峰重重地捏了把。婢女吃不住痛娇嗔一声却又见他已眼扫至一旁蝶衣身上。婢女眼露嫉妒那蝶衣有何与众不同不就是肤色明净些双目再细长些罢了。
太子伸手拽过蝶衣欲撕开她衣襟。蝶衣惊惶交加地欲甩开头推开他却更唤醒了他体内蛰伏的凶猛力量。他双目中闪出凶残暴乱的目光“啪”的摔了她一记耳光刺目的血顺着她白皙的下巴流了下来。“看来我真是太纵容你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推我?是不是想死呢?”
蝶衣只觉脸颊上传来一阵麻木般的疼痛而真正在滴血的却是她那颗心她竟是再不能为他守住了吗?其实自他让她潜入这东宫她就该明白她终有这么一天。她停止了挣扎缄默不言呼救有用吗?叫了又有谁能够救她?再说她本来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又怎能现在就死在这里?
蝶衣单薄的衣物任太子大力的将其撕扯得粉碎力大得象是在泄着什么。顷刻间蝶衣**裸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响在耳畔的是太子那得意的笑声如同可怕的梦魇紧紧地压迫着她的心头。
“哈哈天底下原没有不怕死的人如此惟有强权才可统统给我滚。”太子跨坐在蝶衣身上癫狂的啃咬着那晶莹的肌肤任其血迹斑斑蝶衣如同蔫死的兰花般垂下了头泪流不止滴落毯间复被吸了入去。
城郊。
风里传来了得得马蹄声马儿厉鸣长嘶中夹杂了人的高喝与大笑。
宛琬马上衣袂飘飞一路挥鞭踏踢而奔心与眼都无拘无束仿如旷野中的疾风劲草般快意自得。
胤禵催马赶上和宛琬并辔驰骋风中相望欢笑并骑驰骋。
他回见后方飞扬起漫天风尘马蹄翻腾示意宛琬放缓度让侍卫们渐渐赶上。
马蹄渐缓尘埃稍定俩人来到山崖前将马匹拴在山下大树上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拾阶而上。
山空人静传来鸟鸣之声。两旁危崖参天峭立壁上满生苔薛藤树。攀走了刻把功夫穿过青苔谷道豁然开朗。
宛琬听薄暮中传来瀑瀑水声随音寻去一湾碧泉冒着微烟笼罩着黛色山涧美得就像幅水彩画。
“太美了。”宛琬驻足轻叹。山风撩动她颈边的青丝露出弧细腻如玉的细脖上山跑得急了涔出淡淡香汗微微透着粉色胤禵立她身后几近无声的低喃。“是真美。”
宛琬望着那潭泉水越觉得练了一日马儿的双腿又涨又潮的难受。
她走至泉边伸手一探山涧溪水竟是温热的顿时欢喜拣了块平石坐下挂靴脱袜足底清凉沁人心脾听泉水叮咚山雀啾啾。
泉水清澈映出宛琬纤纤玉足细白可爱趾甲圆润胤禵只觉小腹处一阵灼热面如火烧。
“呱呱”一阵蛙鸣溪涧两只泥背白肚蛙伸展四肢一跃而过。
宛琬立起身来粉拳击上他肩头。“你什么呆呢?”
胤禵陡然清醒自知失态俊朗的面庞泛起层绯色窘然不已随口胡扯。“宛琬你的脚和那两只蛙足还真象。”
“啊?”宛琬赶紧低头打量十趾白白润润挺可爱的那臭胤禵竟将她比做蛤蟆足眼睛一转佯装不慎滑倒轻唤“哎呦!”。
胤禵心一沉忙低下身来追问:“怎么了?是不是扭到了?让我瞧瞧。”
宛琬回身噗哧一笑双手掬水向他扑来。
胤禵见她一笑已知上当如要避过未必不行只是霞光中水光中她璨然一笑那笑容实在太美美得他忘了躲闪。
见他满脸滴水宛琬笑弯了腰“你……你才是落水蛙呢……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胤禵抹了水滴笑道:“谁是落水蛙?”
宛琬起身鼓着腮帮俏皮地指着他道:“你是落水蛙!”
胤禵见她粉嫩两腮鼓鼓的宛如含苞待绽的蓓蕾俏丽可人。他真想去捏捏那晶莹粉颊看看是否吹弹可破按下绮念故意学她样把腮帮鼓得圆圆扭捏比着兰花指学着女声道:“你是落水蛙!”
宛琬又气又笑嚷道:“人家才没你这癞蛤蟆样呢!”伸手就去推他胤禵忽然一弯腰掬起一把溪水泼了过去。
宛琬连声尖叫赶紧弯下身泼了回去两人一面笑着一面嚷着忙着躲闪忙着将水泼到对方身上。
忽地胤禵就停了下来立在水中任宛琬泼洒山谷空静只余他急喘的呼吸声。
宛琬恍然了悟停了下来不去理他掏出绢帕埋头拭足穿上靴袜。
胤禵大步上前宛琬惊忙后退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让他轻易攫住手臂一拉跌落在他男性胸膛中。胤禵死死凝视她双眸钢铁般的双臂箍得她动弹不得。
“放手——你快放手弄疼我了。”宛琬用力地踢打着他。
胤禵却置若罔闻般更大力的箍紧了她一字一句不容拒绝道:“我喜欢你宛琬我喜欢你!”
宛琬瞪圆了杏眼有点不可置信没容她再多想一秒他已低头深吻下去。
宛琬脑中“轰”的一片空白深呼吸定下神来推开他尴尬道:“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咱们也什么事都没生这回就算了以后还是兄弟不然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说完咬唇懊恼她是被他弄糊涂了吧怎么把大学回绝哥们的一套说辞给搬了出来。
胤禵只顾瞅着宛琬绯红脸颊了然的抱臂后退他的宛琬到底还是害羞了他诧异自己为何对她每个神态都百看不厌他都喜欢。
胤禵坏坏地一挑眉旋即认真道:“你知道吗?友情可有千万种说法可一旦牵涉到年轻美丽女子所谓友情就只能叫做*爱。”见她一呆他双手扶住宛琬肩膀誓言般道:“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附她耳边轻轻戏谑“我是第一个亲你的人吧也会是最后一个。”
“哪里我早和别人亲过了。”宛琬缓过神来。
“胡说!不可能!真的吗?你还和谁亲过?”胤禵患得患失的追问。
“笨蛋!”宛琬拍了下他头转身就往山下跑。
风中隐隐飘来“我还是当着你面亲的呢你忘了湖边那男孩人家嘴唇可比你娇嫩哦。”
胤禵闻言哭笑不得他的宛琬还就是无赖的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