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在那个中年男人的指挥下,胖揍了赵民一顿。赵民是打不过这三个人的,只好以手抱头,大声喊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
中年男人并没有动手,实事求是地讲,有那两个壮汉就足够了。两个
壮汉都一米八以上的个头,二百斤以上的体重。别说俩,就是一个,对付赵民也绰绰有余。中年男人一定在心疼自己的投入太大了,产出太小了。两个壮汉也在想,打个菜鸟还用我们两个,真是大才小用了。被拳打脚踢下的赵民,什么也没想,他只是混身的疼痛和耻辱。最为吊诡的是与留置室一壁之隔的派出所办公室却没有
听到声音,直到中年男人与两个壮汉扬长而去也没有一个人到留置室来看看。
赵民混身酸疼酸疼的。他躺在留置室的地上,试着两次都没有成功地起来。还好,两个壮汉本着打人不打脸的古训精神,确实没有打脸。但胸口挨的那几脚,踹得真是不轻。让赵
民想起武大郎被西门庆踢到胸口那一脚,他不由得气闷。
那个曾踹过他腿的警察进了来,他看赵民仍然趴在地上,喝道:“耍什么狗驼子,起来!”这个警察中等身材,身体微胖,脸却很胖,眼睛细眯,天生笑面。虽然言语厉害,但不
是那么让人害怕。
赵民以双手杵地,支撑着试图站起来,但努力几下终于失败。那个警察见状,上前对着赵民的屁股来了一脚,说:“装,我让你装!”
赵民强忍着痛说:“警察叔叔,那个人领两个打手来打我,你没看见,还没听见呐!”
“你的意思我失职了呗!三个外来人擅闯留置室我没看到,三个人打了你,我没听到,”然后胖警察道:“小张,你过来一下。”
一个年轻警察来到留置室,询问喊他干什么。
“所长让我们审一审这小子。我审,你做笔录。这小子有点不服天朝管呐!”胖警察说。
年轻警察帮赵民从地上坐了起来,就知道这小子伤的不轻。刚才他听到了留置室里传出的乒乒乓乓打人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救命的呼喊。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暗道,何苦呐,为了些好处,就这样昧着良心干,值得吗?他使劲把赵民拽了起来,扶着他走到一个审讯室样子的地方。年轻警察让赵民坐在受审的位置上,然后他与那个中年警察并肩而坐,记录本放到他前面的审讯桌上。
“姓名?”中年警察开始了审讯。
“赵民。”
“性别?”中年警察依程序进行。
“男。”
“职业”中年警察带着威严。
“农民工。”
“农民工也算职业?”中年警察蔑视地咕哝道。然后吩咐年轻警察说:“给他写上,无业 。”
“犯什么事啦?”中年警察这才进入正题。
"打架。"赵民接着解释道:"是那个人先打的我,我属于自卫!"
“打架?说的轻快,打架人家能报警吗?你那是聚众斗殴!”中年警察高声强调。
聚众斗殴,赵民有些疑惑。谁聚的众?我肯定不是。那对方就是聚众,对,他们开始两个人,后来又领来俩,他们是聚众斗殴。想到这,赵民说:“你应当审他们,他们才是聚众斗殴。”
听到赵民的话,中年警察不禁勃然大怒。道:“审的就是你!”
赵民实在不明白,那个老太太偷了我的水泥袋子,我抢回了我的水泥袋子。那个老年妇人站立不稳,倒在水坑里。后来那老太婆的儿子到工地找我算账,见面一拳就打到我的眼睛
上,这样我才还击,怎么就专审我。
看到赵民沉默不语,中年警察以为赵民服了。他对年轻警察说:“让他在审讯记录上签字。”
年轻警察拿着审讯记录本走了过来,就像手里拿着一块
烫手的山芋。他递给了赵民,并把笔也递了过去。赵民看了一遍审讯记录,这字里行间表明,他就是聚众斗的罪魁。如果他签了字,他就是承认了罪名。赵民把记录本儿狠狠地掷向了中年警察,他大声指责:“你就是个污良为盗的东西,亏我一直认为警察是保护我们的。”
中年警察躲过了记录本的一击,他“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赵民跟前,一脚踹倒赵民坐的椅子,赵民应声倒在了地上。至此中年警察余怒仍然未消,又不
管脑袋屁股踢了几脚才恨恨地离开。
赵民随着凳子倒下时,自觉的浑身摔得生疼。 让那两个大块头打的伤痛刚觉得不痛了,这么一摔,就觉得疼的像针扎的一样。但中年警察的脚踢到他的身上时,赵民倒不觉得痛
了,他已经麻木了。当中年警察的脚踢到他的头上时,赵民眼睛一黑就昏了过去。
赵君此时正在东大食堂吃晚饭。他仍然要了四两米饭,一个素菜。就要吃完时,突然感觉脑袋一晕,眼前黑了一下。心里暗道,是不是看书时间长了,造成了头昏目眩。再一想,
这也不能呀!念高中时,每天做的习题比现在多的多,从来也没有这种现象。他把饭倒在菜里,混合一下几口吃掉。他站了
起来,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已经不晕了,但现在心里有些发慌。他突然想到,在方家乡中学读书时候,曾发生一次类似的事情。
一九九九年的秋天,那是一个星期天,他所在学校的乒乓球队到县里参加比赛。上午十点他正在比赛,当时他与张强中学的一个选手同台竞技,比分咬得很紧,他领先二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眼睛一黑,瞬间失去了手感。结果以8:11输了一局。在以后的比赛中,他又输了一局,他们学校因此而屈居亚军。比赛后回到家里,才知道那天的那个时间,他父亲赶车拉苞米秸,赵民跟着装车。回家的路上,在一个又下坡又
拐弯的地方翻了车,把赵民压在了苞米秸底下。当时,赵民右臂骨折,眼前一黑就昏过去。当父亲说这个事时,经时间一对
照,赵君发现,哥哥骨折,昏过去的时间,与他打球时眼睛发黑,没有手感的时间是一致的。毫无疑问,他俩虽是分体,但是同命,心灵是相通的。这次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心里是慌慌的。这是不是预示哥哥那里发生了事情?于是赵君决定,明天一定想办法去看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