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渭水以北,卫宁亲自调拨五千骑兵与典韦,早是快马加鞭心急火燎南下。徐荣攻破冯翊,而赵云也已经拿下了高陵,雍州攻略初始三地,已得其二。卫宁随后也亲自率领剩余中军进驻了冯翊城中,坐镇中军。
徐晃与黄忠领兵三万,也已逼进渭南,又有郭嘉亲自督军,想必告捷文告也已经在在去冯翊的路上了。
冯翊,高陵,渭南,两处在渭水以北,是作为攻打长安占领整个雍州的前哨,而渭南兵马同样不少,正为牵扯李催郭汜,双管齐下,争取的便是时间。
随着整个渭北已经收入手中,徐荣调度兵马两万,以赵云为大将,逼进渭北河畔,暗中埋伏,正是准备等到献帝过河,李催郭汜引兵来追赶,骤然袭之。
典韦的五千兵马的要任务并非厮杀,却是保护献帝北撤。
可当他领兵来得蔡邕作书的约定地时,等了半日,却依旧不见献帝车架到来,心中越焦急。
典韦又不敢擅自做主领兵过河,只是焦躁不安,连忙派遣信马北上告知卫宁,自己将麾下骑士分作数队,来回巡查整个渭水河畔。
“将军正当典韦越烦闷,却见有一队骑士引了一人慌张而来,“人巡查,正寻得一人来自长安,他声称是蔡太傅亲信!”
典韦大喜,慌忙叫那人近前问过。
后者见是中军大帅,不敢迟疑。慌忙从怀中掏出书信,典韦看了,却脸色大变,蔡邕信上所言,分明便是打断了卫宁这个部署。
典韦也顾不得那人,慌忙叫亲兵取了蔡邕文书飞马北上,知会卫宁。想了想,如今献帝与蔡邕已经被张绣所劫走,那么再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又让人知会了埋伏在后阵的赵云。一咬牙兀自领了五千骑兵。当先便渡过了渭水。
五千人马尽皆是骑兵,又是精挑细选的精锐猛士,听得典韦一声令下,当即撒开马蹄浩浩荡荡四处搜罗船舶。
事实上。典韦一看得蔡邕书信中提到张绣二字,不由得便心中起了念头。卫宁分明便对当初廖化之死显得有些耿耿于怀。如今正主不在眼前。那还去何处寻他?若能杀得张绣,好歹也是大功一件。
却李催郭汜便在长安城畔,一战麋兵天亮,直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两人同时都差人去寻张济,希望借助张济地兵马彻底将对手打垮,但哪知道派出的令马跑到了张济大营中,哪还见得半个人影。
寻不得张济。李催与郭汜厮杀许久。便隐隐觉有些不对,奈何郭汜攻势甚猛。仿佛是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一般,只能放自己侄子李暹去抢夺献帝,借皇帝之名来压郭汜。
城外厮杀却是混乱一片,两边人马皆是杀得双眼赤红,只知道挥舞刀枪要砍到对方,李催郭汜即便有心罢战,也奈何难以约束。
正当是天明时分,等李暹被张绣杀败的人马逃窜回来,李催才是蓦然惊醒。这一切,不过都是张济留下来给他和郭汜内讧的全套而已。
杀了一晚,两家兵马伤亡惨重,饶是郭汜不知张绣已经劫走献帝,但看着手下那触目惊醒的阵亡尸身,也不禁心中寒。
而李催派来讲和的信使,只将张济已走,张绣劫走献帝的消息一,郭汜当即便愣在当场。
两人几乎都是怒冲冠,各自罢兵回营。
现在到了此时此刻,饶是两人再脑中缺弦,也知道上了贾诩诡计,人皆痛悔不已。
献帝在两人手中无疑便是至关重要,他们昔日跟随董卓,一直到现在霸占长安,自己干了些什么事情是最清楚不过。假如献帝落到了别的诸侯手上,便是单单一个讨逆诏书,便足够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
正是如此,即便昨晚还是生死大战,经过了张济的叛变,经过了献帝逃走的噩耗,两人又不得不再度联合在一起。什么韩遂马腾地威胁,哪比得过失去献帝地重要?
两军各自清伤亡,只是昨夜一阵糜战,竟然各自伤亡了一万余人,伤者逃散者不计其数。
两人捶胸顿足,悔之晚矣。如今合兵一处,甚至还不到四万来人。
两人压下心中仇恨怒火,昨日一阵厮杀却是各自杀得昏沉,根本就不知道献帝到底是往何处逃窜。
李催想起自家侄儿是在东门口被张绣所杀,便推敲献帝所逃必然是向东或北面而去。恰巧在这个时候,有那些密谋救护献帝的大臣来不及带走的仆从供出蔡邕朱隽早与河东有所联系,两人几乎是大惊失色,前有韩遂马腾,现在又多了一个河东巨头,几乎让两人脸色变成猪肝。
而献帝在手的迫切性已经再一次提到了一个新地高度,他们还痴心最起码能够拿皇帝来压西凉和河东两处,最不济,献帝在手也总能当一个镶金的人质吧!
当初李郭张樊四人杀入长安,便是以长安为中心划开四片地盘,张济占咸阳天水,控制西边,李催占冯翊渭北,控制北面,郭汜占渭南潼关,控制东方,而剩下樊惆最被排挤,只得蓝田守武关,龟缩南部。两人一番计较,便让李催向北寻找,而郭汜向东追赶,约定不管是谁得献帝,都不能擅自撇开对方。
事实上,两人现在确是一条绳子上地蚂蚱了,在蒙受了张济叛逃,两人又互相厮杀一阵地巨大伤亡,李郭二人也已经不敢再擅自分裂了。如今韩遂马腾虎视眈眈,若再来一场内讧,即便坐拥了献帝,等待他们的也只有灭亡。
两人分兵,如今是唇亡齿寒,也不必再担心对方再从背后捅上一刀子,也没了顾虑。虽然经过一场大战,麾下众兵将也是疲惫不已,但李催郭汜还是催促众人,各自留下一万兵马镇守长安,约定一身,便向北,东两处追去。
“……报咸阳郡守府中,马腾正在与众将商议军机,闻得一声高啸传来,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下手处,一个俊俏非凡的男子当即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厉声喝道,“为何如此喧哗,莫非不知父亲正在商议军机!?”
且看那青年剑眉英挺,棱角分明,面如冠玉,身材健硕,尤是一双眼睛锐气逼迫,英姿飒爽。看那年纪青青,不过十八年岁。正是马腾长子,少年便名震西凉的锦马!
来人听得马呵斥,不禁脖子一缩,马腾麾下素来军纪严明,不过一想到自己要禀报的正是要事,也硬着头皮抱拳道,“回禀少将军!有长安急报传来!”
“哦!?长安有何动静!孟起,快让他进来!”不待马话,屋里马腾放下手中事物,当即惊声令道。
马这才让开,领着那信使进来。
“回禀主公!长安李催郭汜昨晚不知何故,于城外互相厮杀,一直天明方才罢兵!长安郊野,尸横遍地,李郭二人伤亡惨重!”那信使慌忙半跪着地,当即高声回报道。
“什么!?李郭自相残杀!?”马腾闻言,蓦然动容,忍不住便站起身来,脸上一阵惊喜,“此事当真!?莫不是李催郭汜二人使诈,假作内讧引我前去!?”
“人连夜查探许久,方至天明才动身快马加鞭赶回咸阳,眼中所看,两军厮杀不留半情面,确实生死相搏!千真万确!”那信使心中一骇,谎报军情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慌忙道。
马腾从刚才的惊喜缓缓消退脸上喜色,来回踱步沉吟了一下,这才又问道,“那你可查的张济兵马动向如何?”
“回禀主公!人只见李郭内战,却未见有打张字军旗!”那信使微微一愣,想了想,这才回道。
“父亲!”马听了许久,脸上早是一片欣喜,当即上前道,“李郭跳梁丑,何须如此谨慎!韩叔父兵马虽未到,但要破长安,只需孩儿手中一柄长枪足矣!儿请父亲拨我五千兵马,必生擒李郭献于父亲麾下!”
“主公!末将愿与少将军同往!”马话才完,当即又有一人闪出声来,高声请战道。